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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我夢見自己出現在一個光怪陸離的獸世,而自己變成一直無比漆黑的巨蟒”
虞瑤靜靜聆聽,隻聽個開頭,便知曉獨孤夜是夢見了前世之事。
她心中很是疑惑,不知獨孤夜為何突然夢見前世。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此事定然和自己脫不了乾係。
或許是自己的出現,觸動了他靈魂最深處的記憶。
良久,獨孤夜方才將整個夢境講述完畢。
“虞夫人,就是這些。”
或許是說了太多話,獨孤夜覺得口乾舌燥,他端起麵前的茶水,輕抿一口。
隨後,眼神深邃的凝視著她,繼續說道“雖說這個夢境有些離譜,但夫人與夢裡獸世那位女子,容貌雖不相同,姓名,眼神,行為舉止,以及說話方式都極為相似,還有那熟悉之感,種種跡象,都讓我覺得你們仿佛是同一個人。”
“我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我們之間有著難以解開的緣分,所以特來向夫人請教,以求解惑。”
他又是緩緩說道。
虞瑤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溫婉,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獨孤公子,你所言之事,確實離奇。然而,萬物皆有靈,因緣際會,或許你我之間,真的有著某種未了的緣分。”
她微微停頓,目光溫柔的落在獨孤夜身上,接著說道“我雖名為虞瑤,但在這蓮花縣,我不過是一介普通婦人,過往種種,於我而言,亦是如煙雲般飄渺。然而,既然公子心中有惑,我亦願儘我所能,為你解開這謎團。”
她這一世的攻略對象並非獨孤夜,兩人雖做了一世夫妻,也曾恩愛無比,但也都已成過去。
往事如煙雲,何必繼續糾纏。
何況,獨孤夜並無前世記憶,僅僅是偶然夢見幾個片段而已,說明他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感情。
從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有陌生,有熟悉,有疑惑,有複雜,有不解,卻唯獨沒有愛。
如此情況下,兩人就更加沒有必要再續前緣。
獨孤夜不知她心中所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他未曾料到這位夫人會如此坦誠相待,更未料到她似乎對自己的前世有所了解。
他身體前傾,急切地問道“虞夫人,那你可知,這夢境究竟是何寓意?為何我會突然夢見那些場景,而你,又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虞瑤斂去眸底的複雜,輕輕搖頭,語氣無奈又帶著釋然“夢境之事,往往難以捉摸。或許,它是你內心深處對過往的留戀,亦或是對未知未來的期許。至於我為何會出現在你的夢裡,或許是因為我們曾在某個時空交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為柔和“獨孤公子,你既已重生,便應珍惜眼前,放下過往。前世種種,皆已成空,唯有把握現在,方能不負此生。”
獨孤夜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眼中的疑惑並未完全消散。
他深知這位夫人所言非虛,然而,那份莫名的熟悉感與牽掛,讓他難以釋懷。
他沉默片刻,終是開口問道“虞夫人,若真如你所說,我們前世有緣,那今生,我們是否還能再續前緣?”
虞瑤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輕輕撫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即便我們前世有緣,可你看看我現在這般模樣,腹中正孕育著其他男人的子嗣,你可能接受。”
獨孤夜神色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眼神有複雜,有驚訝,有遲疑,還有一抹難以言喻的失落和酸楚。
她沒有錯過獨孤夜眼中的遲疑,她慘淡一笑,心中反倒不再糾結,而是變得釋然。
眼前的男人是墨絕,但卻也不是墨絕。
要是以前的那個墨絕,即使她懷了其他男人的子嗣,那個男人也會義無反顧的愛她,接受她。
最多就是難過時,生幾天悶氣,然後幾天不理她,但過後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她。
獨孤夜不知她心中所想,沉默良久,緩緩開口“虞夫人,我……我未曾想到會是這般情況。”
聽見他的話,虞瑤笑容越發慘淡。
但也不能怪他,獨孤夜沒有前世的全部記憶和情感。
獨孤夜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翻湧的情緒,低聲道“但這並不影響我對那夢境的疑惑,以及對我們之間緣分的探尋。”
虞瑤就這麼盯著他,深一口氣,認真道“獨孤公子,你既無法接受我現在這般樣子,即使你追尋全部真相,又有何意義?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獨孤夜輕歎一聲“虞夫人所言極是,或許是我太過執著於那虛無縹緲的夢境和緣分。但不知為何,心中的那份熟悉感與牽掛始終難以消散。”
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從容。
他眼神再次望向虞瑤“今日多謝夫人坦誠相告,讓我對這一切有了更多的思考。我會試著放下過往,珍惜眼前。但倘若有一日,我真的找到了關於我們緣分的答案,或是有了前世的全部記憶,而我也放不下夫人,希望夫人到時候給我一個機會。”
虞瑤看著獨孤夜,微微頷首,眸底波瀾起伏,神色複雜道“獨孤公子,既如此,便願你早日尋得心中答案,若真有那一日,再論緣分深淺吧。”
獨孤夜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虞瑤坐在青石凳上,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獨孤夜自那日離去後,再也沒有出現。
而她也恢複了平靜的生活,每天就待在宅子裡養胎,由周伯周嬸照顧著。
她也偶爾會教狗蛋讀書識字,日子平靜而安寧。
仿佛獨孤夜的出現是一場夢。
在萬佛寺的後山深處,雲霧繚繞,古木參天,一片幽靜之中,正是玄寂的閉關之所。
這是一處遠離塵囂的秘境,四周被歲月雕琢的石壁環繞。
中央僅有一方簡陋的石室,室內僅有一張蒲團,幾卷經書,以及一盞昏黃的油燈。
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映照出玄寂俊美無儔的麵容。
玄寂盤膝坐於蒲團之上,雙目微閉,雙手結印,似在參禪,又似在抵禦內心洶湧的波瀾。
山洞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或是遠處溪流潺潺,卻都無法打破這份死寂般的寧靜。
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是一場風起雲湧的鬥爭。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虞瑤的身影,便如鬼魅般的浮現在他腦海。
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他,仿佛能洞察他所有的掙紮與痛苦。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裡最溫暖的陽光,能夠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卻又讓他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已犯下的罪孽。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玄寂輕聲呢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那是他內心掙紮的明證。
他明白,作為僧人,應六根清淨,無欲無求。
而他,卻對一隻妖物動了凡心,更在媚毒之下破了色戒,這是何等的罪孽深重。
他試圖通過誦讀經文,打坐冥想,來淨化自己的心靈。
但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忘卻,虞瑤的音容笑貌又會不期而至,如同夢魘一般纏繞著他。
在壓製與**間不斷徘徊,苦苦掙紮。
讓玄寂感到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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