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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與獨孤夜的相遇,那熟悉的麵容仿佛還在眼前。
她輕歎一聲,如今的她,隻想好好地生活,等待肚子裡的孩子出生,然後扶養兩個孩子長大。
庭院裡,周伯和周嬸忙碌的身影不停穿梭。
狗蛋也沒閒著,小小的身影跑來跑去,幫忙遞著一些小物件。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一幅溫馨的畫卷。
過了一會兒,虞瑤感覺有些累了,便放下抹布,找了個椅子坐下休息。
周嬸見狀,趕緊放下手中的活,端來一杯水,道“夫人,你可彆太累著了,有什麼活讓我們來乾就好。”
虞瑤目光看向周嬸,笑著接過水杯,“周嬸,你們也辛苦了,以後我們就一起好好過日子,我這裡雖說不上多富裕,但勝在清靜,隻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少了你們的。”
周嬸聞言,眼眶瞬間紅了,神色動容,聲音顫抖道“夫人,您真是個大好人。我們老兩口年紀大了,就想找個安穩的地方過日子,然後把狗蛋拉扯大。能遇到夫人您,是我們的福氣。我們一定會儘心儘力伺候夫人,絕不敢有半分懈怠。”
日子一天天過去,宅院裡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虞瑤時常會坐在院子裡,看著狗蛋玩耍,感受著肚子裡孩子的動靜。
她有空會教狗蛋識字讀書,狗蛋聰明伶俐,學得很快。
周伯和周嬸看在眼裡,對她心生感激,也儘心儘力地照顧著她,照顧這個家。
夜晚,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光輝。
宅院裡格外寧靜,隻有偶爾的蟲鳴聲響起。
虞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子裡總是滑過獨孤夜那張邪肆俊美的臉龐。
若隻是長得相似也就罷了,她或許不會那麼在意,可那偏偏是墨絕的轉世…
如此情況下,她真的沒有辦法做到心如止水。
雖然已經隔了好幾輩子,但有關獸世位麵的記憶,依舊如此清晰,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虞瑤輾轉難眠,遠在如意客棧天子一號廂房內的獨孤夜,亦是如此。
獨孤夜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睡意全無。
那日在街上偶遇的情景,如同夢境般反複在腦海中回放。
她的身影,那雙仿佛藏著千言萬語的眼睛,以及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熟悉感,都讓他無法忽視,也無法安心入眠。
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寡婦對自己很重要。
重要到,他要用一生去守護,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獨孤夜為這種想法感到可笑,可這確實是他心底深處的想法。
就好像錯過了這個女子,他會遺憾終生。
他努力回想,自己是否以前在哪見過她,或是遺失過什麼重要的記憶。
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有關她的半點記憶。
甚至,就連印象都沒有。
獨孤夜可以肯定,兩人之前並不認識,也從未見過。
他心中突然湧起了一抹煩躁,試圖強迫自己入睡,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然而,越是想要入睡,那寡婦的模樣就越發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總之,最後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但卻做了一個夢。
夢境初啟,獨孤夜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光怪陸離的獸世,四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參天古木直插雲霄,空氣中彌漫著原始和神秘的氣息。
這裡沒有人類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形態各異的動物。
它們或奔跑,或翱翔,更令他震驚的是,這些動物竟能在瞬間化為人形,展現出不可思議的力量與智慧。
在這片奇異之地,獨孤夜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通體漆黑的巨蟒,名叫墨絕,其鱗片在陽光下閃耀著幽深的光澤。
他在這片土地上,是少有的強者。
他還有一個溫柔美麗的伴侶,叫虞瑤,原是被遺棄的雌性,被他意外救了,然後帶回部落。
她聰明伶俐,心地善良,她會製陶,會製鹽,也懂得辨認各種食物,甚至精通醫術。
她懂的東西很多很多,在她的引領下,整個黑蛇部落愈發強大,成為了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存在。
最後,更是統一了整個獸世。
他們過的很甜蜜,很幸福,兩人還共同孕育了三十個可愛的小蛇崽,個個聰明伶俐,有著不同的能力。
不等獨孤夜把這個夢繼續做下去。
夢境突然急轉直下,畫麵跳轉至那日的街市。
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
麵前的女子明明是個身懷六甲的寡婦,但她的眼神,仿佛和獸世那個聰明伶俐的女子重合。
她就這麼站在那裡,雙眼望著自己,複雜而深沉,仿佛有千言萬語欲訴還休。
獨孤夜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他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已是一身冷汗,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
他坐起身,眼神急切,心中那股被遺忘的情感仿佛被重新點燃。
他有種預感,那個寡婦,或許真的與自己有著不解之緣。
“來人!”獨孤夜目光看向門口,沉聲喚道。
一名黑衣冷峻男子應聲而入,跪倒在地。
正是獨孤夜的貼身侍衛,雲隱。
“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去查,孤要知道那日在街上遇到的寡婦是誰,以及對方所有信息和過往,事無巨細,孤都要知道。”
獨孤夜的聲音不容置疑,同時也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雲隱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是”
恭敬應了聲,很快退了下去。
獨孤夜獨自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緒萬千。
時光匆匆,轉眼過去了數日。
這一日,雲隱突然出現在獨孤夜麵前,恭敬道“回太子殿下,那寡婦的消息查到了。”
獨孤夜目光看向雲隱,薄唇微啟,淡漠道“說。”
雲隱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緩緩道“太子殿下,那寡婦名喚虞瑤,其身份…”
不等雲隱繼續說下去。
獨孤夜渾身一震,眼神看向雲隱,急切的打斷他的話,“你說那寡婦叫什麼名字?”
雲隱不明所以,但還是重複一遍,“虞瑤,虞美人的虞,瑤池的瑤。”
獨孤夜眉心緊皺,他又不由得想起了那晚的怪夢,夢裡那個聰明伶俐的女子也叫虞瑤。
莫非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繼續說。”
他手指輕叩桌麵,沉聲說道。
雲隱便繼續道“虞姑娘的身份猶如迷霧,無人知其根源。她在萬佛寺住了一段時間,經常下山去做善事,也給寺廟捐贈了不少物資,留下了不少善行和美名。”
“後來有一日,她跟萬佛寺的玄寂高僧去周家莊除妖,除妖過後,玄寂高僧帶著弟子回萬佛寺後山閉關,而虞姑娘則獨自離開,再也沒有回過萬佛寺。”
獨孤夜眉頭微蹙,“除妖?好好的姑娘除什麼妖?她可是玄門中人?”
“這個屬下不清楚。”
雲隱茫然的搖頭,隨後繼續道“虞姑娘離開周家莊後,再次出現的地方則是蘇家村,一度引起了不小的波瀾。據村民說,她傾心於一名窮書生蘇瑾,不惜拋下一切,為對方洗衣做飯,打理家務,甘為糟糠之妻。”
獨孤夜聞言,心中莫名湧起一股酸澀。
雲隱見太子殿下情緒不太好,敏銳的察覺到什麼,忙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蘇瑾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
獨孤夜目光看向雲隱,疑惑的問。
雲隱也沒有隱瞞,如實道“蘇瑾先是遭遇意外,斷了腿,許是沒有養好,不小心瘸了,自此斷了科舉之路,聽說曾一蹶不振,還是在虞姑娘的開導下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繼續道“後又遇連綿暴雨,導致家中房屋坍塌,整個人被砸在裡麵,雖及時被村民救了出來,但也癱瘓了。許是受不了打擊,最終選擇了絕路。”
“虞姑娘在他離世後不久,便來蓮花縣安家,似乎有重新生活的意思。”
雲隱最後又是道。
獨孤夜微微頷首,“那蘇瑾的畫像你可有?”
“有的,屬下特意找曾經見過蘇瑾的秀才畫了一副。”
話落,雲隱便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展開遞了過去。
獨孤夜伸手接過,目光落在畫像上,畫像上的人麵容清俊,溫文爾雅,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
雖然長相不錯,但卻與他的麵容截然不同。
他記得,她曾說自己像她逝去的丈夫,莫非這蘇瑾並非她所言的丈夫?
既然蘇瑾不是她的丈夫,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她口中的丈夫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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