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眼波流轉,眉眼帶著笑,勾唇輕笑:“奴婢哪敢吃皇上的醋,皇上乃九五之尊,後宮佳麗三千,若是都吃醋,那奴婢豈不醋死了?”
景帝聽了她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神色極為愉悅,放開勾著她下巴的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你這張小嘴啊,真是越來越會說,罷了,就依你吧。”
敬事房首領太監安海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不著痕跡的偷偷瞧虞瑤,滿含打量。
這禦前的人口風倒是緊的很,居然半點消息也未透露。
看皇上對這宮女的態度,明顯好上不是一日兩日了。
這後宮啊,怕是又要多一位主子了。
安海並不知虞瑤的真實身份,也沒有認出她來,隻以為是禦前伺候的宮女,或是太和殿裡哪個侍寢宮女。
心裡琢磨著,回頭找人打聽打聽,是否要提前備好綠頭牌。
看皇上這態度,遲早有掛上去的時候。
景帝不知安海心中所想,和虞瑤調笑幾句,便放開了她,目光看向太監,“呈上來吧。”
安海一聽,就知道皇上要翻牌子,內心鬆了口氣,忙招呼著身後的人把綠頭牌遞過去。
景帝的目光在那一排排綠頭牌上掃過,最後停留在珍妃和麗妃二人的綠頭牌上,似乎在糾結選誰。
虞瑤看在眼裡,不著痕跡的瞧了一眼那兩個綠頭牌,見上麵刻著珍妃和麗妃二字,就知道這兩位是個受寵的。
珍,珍寶也,可見這個女人在容淵心裡的不同。
麗,也就是美麗的意思,容貌肯定很不錯,要不然也擔不起麗字封號。
她本以為景帝會翻兩人中的誰,哪知道他目光掠過兩人的綠頭牌,居然把雲嬪的綠頭牌翻了過來,“今晚就她吧,去雲嬪那裡。”
她不知道雲嬪是誰,對景帝的後宮也不了解,但能奪得新帝登基之初的侍寢頭籌,足以說明此人不簡單。
虞瑤不明白原因,敬事房的人卻是明白幾分。
雲嬪容貌並不出色,隻能算是端莊,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寵愛,為人也低調,從不與人結怨,看上去似乎默默無聞。
但卻是皇上眾多女人中,唯一開懷過的女子。
雖然那孩子不到三個月就流產,但至少證明雲嬪是個能生的。
誰讓皇上二十有餘,身邊彆說子嗣,就連女兒都沒有,好在皇上年輕,要不然皇室宗親該上折子催了。
“是,皇上。”
安海恭敬的應了聲,很快帶著敬事房的人退下。
虞瑤倒沒什麼失落的情緒,反正她不喜歡景帝,也沒打算攻略。
她這般神態落在景帝眼裡,就成了強顏歡笑,忍不住心生憐惜,輕輕拉過她的手,柔聲說道:“你先回去,等明日朕會給你賜下位份。”
雖知道景帝遲早會給自己位份,但她這會聽來還是很高興,福了福身,“多謝皇上。”
景帝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更是軟了幾分,扯過她的手,輕輕攤開她的掌心,用指尖在她手心寫下“貴人”二字。
他笑吟吟的盯著她,柔聲道:“可喜歡?”
感受著手心的溫度與字跡的觸感,知道他寫的是“貴人”二字,也表示他要封自己為貴人。
虞瑤輕輕垂眸,貴人雖為正六品,也依舊屬於低位嬪妃之類。
但對於她的身份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原主初入先帝後宮時為答應,哪怕熬到先帝駕崩,也不過才人位份。
“奴婢多謝皇上榮恩,定當恪守本分,不負聖恩。”
她抽回手來,再次福了福身,一臉激動的說道。
景帝對她的態度很是滿意,說了幾句話,就讓她退下。
她福了福身,倒是識趣的離開景帝的寢宮,回了住處。
這一晚,後宮注定有許多人不能入睡,後宮嬪妃都翹首以盼,想著皇上登基之初,守孝過後,第一個會翻誰的牌子。
這做為第一個被翻牌子的人,意義肯定是不一樣的。
直到旨意傳來,鳳鸞恩車去了雲嬪的沉香殿,後宮嬪妃才知道皇上翻了雲嬪的牌子。
眾嬪妃咬牙切齒,各個宮殿的花瓶不知道碎了多少,咒罵聲不斷。
映月宮。
麗妃的宮殿,奢華無比,殿內燈火通明,映照著麗妃那張嫵媚豔麗的臉龐,仿佛夜空中最耀眼的明月。
她一襲繡著金色並蒂蓮的華麗宮裝,每一步都搖曳生資,儘顯絕色美人的風華。
她朱唇輕啟,吐出的話語卻如同寒冬臘月,刺骨冰冷。
“好一個雲嬪,仗著幾分姿色,就敢在本宮麵前耀武揚威,區區一個未曾誕下皇嗣的嬪妃,竟敢奪了本宮的風頭。”
她眸底閃過狠厲,聲音咬牙切齒。
“啪”
一隻精美的雕花瓷器被她砸了個粉碎。
貼身侍女翠微見狀,小心翼翼的繞過地麵上的瓷器碎片,上前安撫道:
“娘娘息怒,雲嬪不過是曾經孕育過皇嗣,可惜是個沒福氣的,孩子沒能留住。皇上之所以翻她的牌子,不過是覺得她能生。隻要娘娘懷有身孕,再憑借著娘娘的恩寵,以後就是後宮第一人。”
麗妃聽了翠微的話,微微眯起眼眸,那長長的睫毛在燭火下投下一片陰影,“你說的倒也在理,這坐胎藥本宮一直在喝,可這肚子怎麼就沒一點動靜。”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眸底閃過黯然。
沒有子嗣,再多的恩寵也是白搭,不說容顏易老,恩寵易失。
等皇上一駕崩,沒有子嗣的妃嬪都要殉葬。
管你生前多風光,結果還是一樣。
這是大乾國的祖宗規矩,誰也不能更改。
翠微看著娘娘黯然落寞的眼神,眼珠子一轉,低聲說道:“娘娘,或許可以找太醫再重新調配藥方,或者從飲食上多做些調理。聽聞那禦膳房新來的廚子說,對養生膳食頗有研究,說不定能做出一些有助受孕的菜肴。”
麗妃聞言,微微頷首,“你這丫頭,倒是想得周全,你明日便安排吧。”
珍妃的凝霜宮。
珍妃生的極美,肌膚如玉,精致小巧的瓜子臉,眉如遠黛,微微上挑,帶著無儘的情絲。
美麗,脆弱,多情,令人一見難忘。
她端坐在一張精致的雕花椅子上,臉色有幾分蒼白。
她手裡端著一個精致的玉碗,裡麵是黑乎乎的坐胎藥。
她皺著眉頭,將那苦澀的藥汁一飲而儘。
喝完藥,她把藥碗重重的放在桌麵上,冷哼道:“那雲嬪真是走了狗屎運,她那容貌在後宮根本排不上號,卻能得皇上垂青。”
貼身宮女香果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莫要生氣,這宮中風水輪流轉,娘娘您年輕貌美,皇上對你也恩寵有加,肯定比雲嬪更有機會誕下子嗣。”
珍妃咬著唇,“哼,但願如此。你去把本宮前段時間抄寫的佛經拿來,送到太後的慈寧宮去,就說本宮日日為皇上祈福,為太後祈福。”
今晚是雲嬪也就罷了,誰讓那賤人到底懷過子嗣。
可若是接下來讓麗妃那個賤人搶在自己前頭,那她可就要淪為後宮笑柄了。
香果一聽,就明白娘娘的用意,恭敬道:“是,娘娘。”
很快便退下去辦事了。
太和殿側殿附近的某座院子裡,虞瑤對這些並不知道,也不關心。
她回來後,洗漱一番,很快就進入夢鄉,睡的很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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