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開門走了出來,便看見她,眼中滿是驚喜,“瑤兒,你來了。”
虞瑤輕輕步入書房,目光複雜的看著他,“我不來,你這傻瓜就真的去闖幽冥地獄了。”
獨孤夜輕笑,那笑容裡藏著幾分不羈與深情,“隻要瑤兒喜歡,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甘之如飴,何況是走一趟黃泉路。”
她勾唇,這話聽著,她心情舒服。也很開心,但還是忍不住試探道:“你不怕真的死了?”
“我前世就可以為你去死,今生亦是如此。”
獨孤夜手輕輕一拉,就把人扯進懷裡,大手攬著她的腰,眼神溫柔纏綿,“瑤兒,我對你的愛,從未消減,反而愈來愈濃。你就是我的命,我的空氣,沒有你,我活著又有何意義?”
“油嘴滑舌。”
虞瑤臉色微紅,小手在他胸膛畫圈圈,嘴角勾著醉人的笑意,心情極好。
“嗬嗬…”
獨孤夜擁緊她幾分,低低的笑聲像是從胸膛裡溢出來,悶悶的,卻也性感極了。
看見女人緋紅的小臉,美豔不可方物,心中一動,輕聲呢喃,“瑤兒,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絕非油嘴滑舌。”
她紅著臉,微微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如蝴蝶振翅。
獨孤夜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心中簡直喜愛極了,溫柔道:“瑤兒,你可是願意嫁我了?”
虞瑤聞言,心跳漏了一拍,微微抬起眼眸,眼中掠過複雜。
她輕輕咬著下唇,似在猶豫,片刻後,她輕聲道:“你若能像上一世那般待我,我便嫁你。”
獨孤夜眼眸裡瞬間綻放出璀璨的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認真道:“瑤兒,上一世我們恩愛兩不疑,這一世我定當加倍疼惜你,你的兩個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
虞瑤抬眸看著他,嘴角勾著醉人的笑意,“我從不懷疑你說的話,可我的身份是寡婦,你卻是東宮太子,你怎麼娶我?”
說到後來,她一臉調侃。
獨孤夜微微皺眉,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裡是濃到化不開的深情和執著。
“瑤兒,莫要擔心身份之事。我既認定了你,便會想儘一切辦法娶你。若是父皇不允許,我便和你浪跡天涯,你去哪?我便跟到哪,從此妻唱夫隨可好?”
她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他,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她開心的捧著他的俊臉親了一口,柔聲道:“我相信你。”
東宮太子也好,尋常百姓也罷,兩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過得很好。
前世獸世環境那麼差,兩人還不是照樣從一無所有,到最後統一整個獸世,成為最尊貴的獸王和獸王後。
獨孤夜被她這一吻弄得心花怒放,霸道的吻落下,掠奪她體內所有的空氣。
夜,深沉而漫長,昏暗的燭火照映著書房內一對動情的男女,以及落了滿地的衣裳,書本字畫和筆墨紙硯。
至天邊泛起魚肚白,虞瑤悄然離開東宮,回到了烏衣巷的宅子裡。
烏衣巷內,一片寂靜。虞瑤剛踏入門檻,周伯便發現了她,匆匆迎了上來,“夫人,你終於回來了,玄寂大師把兩位小主子抱走了,留下一張紙條。”
她微微一怔,接過紙條,上麵隻有寥寥數語:“孩子我已帶走,勿念,我會照顧好他們,玄寂留。”
簡短的一句話,如同冷水澆頭,讓她徹底清醒。
玄寂帶走了孩子,全然沒有顧念她這個母親是否會思念孩子。
比起墨絕的深情,玄寂所謂的喜歡和愛簡直可笑。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看中的都是血脈,而非是她。
虞瑤眸底一片冷意,手裡的紙條碾碎成粉末,隨手揚了出去,便進了屋。
看著空蕩蕩的搖籃,眸色又是冷了幾分,她指尖輕輕滑過冰冷的木沿,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玄寂是安安和悠悠的親生父親,不可能對他們不好,但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晨光初破曉,京城的天空漸漸染上了淡淡的藍紫色。
虞瑤化作一道流光,轉眼消失在宅子裡,不過瞬息之間,便出現在魏王府。
王府內,一片寧靜祥和,隻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和遠處仆人的低語。
她沒有現身,而是隱身於暗處,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偏殿的方向,她神魂探查到,安安和悠悠就在那裡。
她悄無聲息的走過去,透過窗欞的縫隙,她看見玄寂正細心地給兩個孩子喂奶。
用小勺子一瓢一瓢的喂,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生怕嗆到,深邃的眼眸裡滿滿都是父愛。
這一幕,讓虞瑤的心不禁一軟,這個男人雖不如墨絕愛她,但對兩個孩子是真的好。
她也沒有進去,就這麼站在窗戶外麵看著。
因著她用妖力隱去身形,倒也沒人發現她。
玄寂因著是佛門高僧,很快便感應到有妖氣靠近,還是極為熟悉的妖氣,他稍微一感應,就知道來人是誰。
他眸底閃過驚喜,便沒再繼續喂,輕輕放下碗,眼神看向門口,“瑤兒,既然來了,為何躲在外邊不進來?”
虞瑤微微一怔,她本不想現身,卻沒想到被玄寂察覺。
猶豫片刻後,她現出身形,緩緩步入偏殿,她身影在晨光中若隱若現,如同晨霧中的精靈。
安安和悠悠看見她,很是高興,兩個小家夥手腳並用的爬過來,咿呀呀的叫著:“娘親,娘親,抱抱…”
因著方才在喂奶,兩個孩子擱在榻上,兩個孩子這麼一爬,就爬到了邊上。
虞瑤嚇得心肝亂顫,迅速衝了過去,抱起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半點危險的感覺也沒有,看見母親很是高興,小腦袋不停的往她懷裡蹭。
玄寂也嚇了一跳,見她穩穩的抱住兩個孩子,鬆了口氣。
“你可以在床榻邊裝個護欄,這樣安全些,也可以命人打造兩個嬰兒椅,吃飯坐都很方便,樣式你也見過。”
她逗著安安和悠悠,忍不住叮囑起來。
玄寂聽著她的話,神色極為複雜,“護欄我會命人去裝,嬰兒椅昨夜已經讓人去做,做好了便會送過來。”
虞瑤微微頷首,隻抱著兩個孩子親香,並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眼前的溫馨畫麵,玄寂心中愈發複雜,也很難過,“瑤兒,我…”
她亦是眼神複雜,也知道玄寂想說什麼,並未去看他,隻和兩個孩子玩。
“我隻是來看看孩子。”
她聲音清冷,也儘量讓自己的情緒不外露,但眼底的冷漠卻難以掩飾。
見她態度冷漠,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玄寂心中一痛,酸澀的很,難受極了。
“瑤兒,我知道我帶走孩子傷害到了你,可我是一個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他解釋著,可說到這裡,卻再次被醫虞瑤冷漠的打斷,“無需解釋,我看看孩子就走。”
她隻抱著兩個孩子玩,餘光瞥見旁邊案幾上剩下的半碗奶,她端起聞了聞,便知道這是羊奶。
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還是溫熱的,便喂給兩個孩子喝。
兩個孩子倒是很乖巧,沒一會兒就把碗裡的奶喝的乾淨。
虞瑤放下碗,又抱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便起身走了。
走到門口時,她忍不住低聲提醒:“他們這麼大了,可以適當吃些軟和的輔食,彆總喝奶。”
留下這句話,她便一臉漠然的離開。
玄寂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愈發酸楚,也很難過。
他不知道好好的怎麼變成這樣,他也很用力的再愛她。
就因為他猶豫了,沒有去采彼岸花,她就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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