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和虞瑤相視而笑,兩人一起步入屋內。
屋內布置得典雅精致,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進來,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夫人一路辛苦,這宅子若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儘管告訴我,我再讓人去調整。”
柳韻側眸看向虞瑤,嘴角含笑道。
她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眼中掠過滿意,勾唇笑道:“這宅子很好,我很喜歡,你費心了。”
“夫人說的哪裡話,若非夫人,我哪有機會重回京城。”
柳韻笑著在屋內坐下,目光看向她,真誠的說道。
她對夫人是真的很感激。
沒人知道,柳韻是個下堂婦,相公在外有了女人,帶回家不說,還要貶妻為妾,婆婆也嫌棄她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便可勁的欺負磨搓,甚至煽風點火。
柳韻受不了,便自請下堂,徹底把那正妻的位置讓給那個女人。
隨後,更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京城,回了蓮花縣老家,本想重新開始,哪知遇到了夫人,讓她有機會重返京城。
柳韻隻要一想到前夫一家震驚的嘴臉,就特彆爽。
特彆是她那個前婆婆還有那個搶了她位置的女人,看見她在籌備開鋪子,便以為鋪子是她的,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到處說她壞話,說她是搭上野男人,要不然哪來的錢開鋪子。
隻要一想起那兩個人,柳韻就氣不順。
虞瑤不知柳韻的事,也從未問過,聽見她的話,也隻是笑笑。
隨後,坐在她對麵,兩人開始閒聊說話。
周嬸適時的端上茶來,將茶放在兩人麵前,又笑著退下。
柳韻很自然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隨後又輕輕放下,很自然的詢問道:“夫人此次來京城,可是打算長久定居?”
“嗯,順便來京城看看。”
對於這個問題,她心裡其實也有些許迷茫,不知未來在這京城會發生什麼。
若是住的開心,就一直住著。若是不開心,就回蓮花縣,怎麼樣都可以。
柳韻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夫人,我在醉仙樓訂了個包廂,準備為夫人接風洗塵,夫人想必第一次來京,也好嘗嘗京城的美食,醉仙樓的味道是最為地道的。”
虞瑤勾唇一笑,倒也沒有推遲,“可以,你安排就好,銀錢記公賬。”
柳韻聞言笑了,正欲開口說什麼。
周伯突然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聲音急促道:“夫人,外麵出狀況了,有兩個侍衛,一個自稱來自魏王府,一個說來自東宮,都聲稱是來接夫人,結果不知怎的就動起手來了。”
她秀眉輕蹙,心中泛起一絲無奈。
輕歎一聲,隨即站起身,對柳韻說道:“你先在這坐會,我出去瞧瞧情況。”
柳韻微微一怔,隨即蹙眉。
東宮太子和魏王的人?
夫人什麼時候認識太子和魏王?還剛出現在京城,雙方就派人來接。
她心中好奇,便也跟著出去瞧瞧怎麼回事。
周伯亦是跟在後麵。
三人來到宅院門口,就見兩名侍衛正鬥得難解難分,拳腳交加,兵刃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顯然雙方都已動了真格。
虞瑤臉色一沉,大聲喝道:“住手!”
聲音雖不大,但卻清亮有力。
瞬間讓打鬥中的兩人停下了動作,麵麵相覷,神色尷尬。
她皺眉走上前,望著這兩位不速之客,無奈道:“二位,這是何故?為何要在我的宅院前大打出手?”
魏王府的侍衛看見她,搶先答道:“夫人,我是奉魏王殿下之命前來迎接夫人。但這東宮的侍衛非要阻撓,還出口不遜,我一時氣憤不過,這才動了手。”
東宮的侍衛也不甘示弱,辯解道:“夫人,我亦是受太子殿下之命而來。這魏王府的侍衛蠻橫無理,非要搶在我前頭,我豈能坐視不理?”
眼中滿是怒火。
虞瑤聽罷,心中更加無奈。
來接她就來接她吧,還撞到一起,打了起來,這算什麼事。
這下玄寂肯定知道她和獨孤夜的事,心中還不知道怎麼想。
她頭疼的揉揉眉心,無論是去誰那裡,另一個都會生氣傷心。
她沉思片刻,便道:“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舟車勞頓,剛到京城,實在疲憊,今日哪裡都不想去,請二位各自回去複命吧。”
話落,也不管那兩個侍衛什麼表情,轉身進了宅院。
柳韻美目在兩個侍衛身上打了個轉,神色若有所思。
但也識趣的沒有多問,便也轉身跟著進去。
周伯亦是緊隨其後。
留下兩名侍衛在門外,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隨後各自瞪了對方一眼,紛紛離開,回去複命。
夜色如墨,東宮,書房,燭火搖曳,靜謐而安靜。
獨孤夜斜靠在書房的椅子上,雙腿搭疊,一手支著腦袋,目光盯著某個一個點,神色放空,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侍衛匆匆入內,單膝跪地,恭敬的稟報:“殿下,已查到虞夫人的居所,就在烏衣巷的宅子裡,是一位叫柳韻的女子代為購買。”
獨孤夜瞬間回神,眼神看向那侍衛,嘴角勾著邪魅的笑,“那柳韻是何人?倒是和她關係匪淺?”
他對瑤兒的一切都極為敢興趣,便忍不住問了。
“柳韻原是周家妻,丈夫貶妻為妾,加上一直為能生育,受儘磨搓,便自請下堂,後離開京城,去了蓮花縣,遇到虞夫人,成了虞夫人鋪子裡的掌櫃。”
那侍衛頓了頓,繼續道:“因著鋪子生意好,虞夫人便讓柳韻前來京城開分店,虞夫人此次過來,就是京城分店即將開張。”
獨孤夜微微頷首,心中了然。
他就說瑤兒怎會突然來京,原來竟是這般。
隻要不是為了玄寂,什麼原因都行。
獨孤夜心情好了不少,“孤不是讓你找到人後,便接回東宮嗎?人呢?”
那侍衛臉上微僵,神**言又止。
獨孤夜見狀,臉上一沉,“怎麼回事?如實說來。”
那侍衛不敢隱瞞,隻好把前往虞瑤宅院時,剛好遇到魏王也在請人一事如實道來。
“虞夫人出來製止,聽說我們的來意後,表示舟車勞頓累了,需要休息,哪都不想去。”
那侍衛又是恭敬的說道。
獨孤夜聞言,嘴角勾著玩味的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充滿了寒意,“哦?魏王的人也去了?還是孤這位認回的六弟,對孤的瑤兒倒是真上心呢。”
話落,他揮手讓那侍衛退下。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燈火闌珊,勾唇低語,“瑤兒,既然不來,那孤隻好自己去找你。
隨後,換了一身便服,轉眼離開了東宮,直奔烏衣巷的某座宅子裡。
同樣前往烏衣巷的還有玄寂。
他聽聞東宮也在請人後,就確認當初安安和悠悠口中的夜叔叔就是太子。
而獨孤夜寧可放棄太子之位,也要娶的寡婦,正是瑤兒。
得知這一真相時,他說不吃醋是假的,也掙紮猶豫過,甚至一度想過成全兩人。
可隻要一想到自己若是真的和瑤兒劃清界限,瑤兒也真的嫁給獨孤夜,那安安和悠悠豈不是要叫獨孤夜父王?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會叫彆人爹,玄寂就受不了了。
什麼清冷自持都丟到了瓜國。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除非從他屍體上踏過去。
兩人不約而同的去了烏衣巷。
:..cc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