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老夫人早就不管府裡的事了,看了看屋內的女眷,蹙眉道:“孟氏去哪了?怎麼不見人?”
這剛開口問,孟氏就腳步匆匆的來了榮熙堂。
人沒進屋,聲音就傳進屋裡。
“娘,您找兒媳可是有什麼事?”
帶笑的聲音充滿愉悅,哪還有不久前的陰沉。
看見孟氏這般高興的神色,榮熙堂內的女眷都納悶了,這母女倆躲在屋裡聊啥了,這般高興?
老夫人看見進門的孟氏,愣怔了一下,便道:“中午的宴席你看看怎麼安排?”
孟氏笑了笑,“就擺在聽雨閣吧,聽雨閣寬敞,都是一家人,男女也沒必要分開坐。”
老夫人雖覺得男女坐在一起不太好,但想著一家人也沒說什麼。
“秋霜,你去看看侯爺那邊好了沒有。”
孟氏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那丫鬟很快走了。
孟氏又把目光看向屋內的女眷,“擺宴需要時間,你們也可以回去收拾一下,一刻鐘後再過去也不晚。”
她目光掠過虞瑤時,想著女兒的話,眸底閃過同情。
這庶女也就一輩子守寡的命,以後也無需費什麼心思。
虞瑤沒有錯過孟氏眼底一閃而逝的同情,瞬間楞住了。
同情?
她好著呢?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心中一轉,便估摸著是虞綰跟孟氏說了什麼。
暗暗撇嘴,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眾人散去,虞瑤也回了陶怡居看看。
這是原主曾經住的院子,如今就是一個空院子,時不時會有婆子過來打掃,也沒什麼好看的。
但也沒有立即離開,準備等時間到了再過去。
她走到院子裡的海棠花樹下坐著。
就見司琴神色匆匆的進來,腳步停在她的麵前,見陶怡居內沒有外人,猶豫了一下,便忍不住說道:“世子妃,剛剛大小姐偷偷找我了。”
因著衷心符的緣故,哪怕大小姐是她曾經的主子,司琴也不想隱瞞虞瑤。
虞瑤眼皮微動,輕輕拂了拂落在身上的海棠花瓣,低聲問道:“她找你乾什麼?”
司琴看了看她,“大小姐問我您和世子圓房了我沒有,我想著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說圓了。”
她蹙了蹙眉,司琴會這般回答很正常,便又是問:“那她是如何反應?”
“大小姐很生氣,就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一直搖頭說不可能。”
司琴說完也是一臉不解,“大小姐也真是奇怪,換親的是她,這會不高興的也是她,還一直追問有沒有圓房,真是讓人搞不懂。”
虞瑤眸底閃過嘲諷,這會虞綰心裡定然很難受吧。
試想一下,自己在王府守寡了一輩子,本以為她嫁過去也會如自己一般守寡。
事情卻突然變得不一樣,內心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那她可有讓你做什麼?”
虞瑤對司琴問道。
她可不覺得虞綰得知自己和南宮言圓房後,會什麼也不做,
那女人心眼極小,最看不得彆人比她過的好。
司琴微微搖頭,“大小姐當時情緒極為的不好,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狀態,我也不敢待在那裡,很快就走了。”
虞瑤微微頷首,便也沒有說什麼。
隻讓司琴注意那邊的動靜,有什麼消息及時回來稟報。
她估摸著開宴的時間,起身離開了陶怡居,帶著司琴司畫去了聽雨閣。
她們到的時候,宴席已經擺好了,永陵候帶著南宮言和李洛書兩個女婿就坐。
虞澈、虞軒、虞輝等侯府公子作陪。
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以及這個季節該有的新鮮瓜果。
“嗬嗬,瑤姐兒來了,可要坐到父親這裡?”
永陵候看著虞瑤出現,很是高興,樂嗬嗬的朝她招呼。
虞瑤莞爾一笑,“你們男人要喝酒,我才不跟你們坐一起,我還是坐女眷那邊去吧。”
她說著,也就往隔壁桌坐去。
等老夫人和孟氏過來的時候,眾人開始正式落座用餐。
虞綰目光頻頻望向她,眼神幽怨又隱含嫉妒。
虞瑤就全當沒看見,該吃吃,該喝喝。
倒是把虞綰氣的夠嗆,不停的用手裡的筷子狠狠的戳碗裡的魚肉。
就好像那魚肉是虞瑤一樣。
虞瑤自是看見了,眸底閃過嘲諷,也就當沒看見。
雖然在一起坐著,但兩桌之間,還是隔著一個流蘇珠簾,除了視線朦朧,並不妨礙說話。
“言兒,聽說你和三皇子走的很近?”
永陵候喝著酒,吃著菜,狀若無意的問。
“嗯,小婿從小和三哥一起長大,關係是要近一些。”
南宮言並未隱瞞,因著和三皇子年齡相仿,兩人又合得來,關係自然更好。
永陵候蹙了蹙眉,忍不住提醒道:“雖說聖上早立太子,但其餘的皇子也都長大成人,出生皇家又有幾個會沒有野心,一旦卷入其中,後果難料。”
這話是提醒南宮言,彆和那些皇子走太近,除非他真的選擇支持誰。
南宮言愣住了,目光看向永陵候,也是反應過來。
無論他將來有沒有站隊,彆人都會把他歸到三皇子那邊去。
誰讓他從小跟三皇子關係好。
“多謝嶽父提醒,小婿明白了。”
南宮言站起身來,鄭重的敬了永陵候一杯,真誠的道。
話落,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他父王整天就知道和母妃卿卿我我,什麼也不管,還真沒人跟他說過這些。
“嗬嗬,我們是一家人,言兒不必如此客氣。”
永陵候見他聽進去了,也是放心不少。
他就怕這個女婿會稀裡糊塗的和三皇子攪合在一起,被卷入皇位之爭。
晉王府已是親王爵位,隻要一輩子不犯錯,榮華富貴永遠都在,沒有必要參合進那些事情裡。
李洛書看在眼裡,眸底暗光閃爍,站起身來,笑著主動敬了永陵候一杯。
“小婿剛入朝堂,很多事情還都不懂,還望嶽父大人多多指點。”
他態度誠懇,酒就率先喝了個乾淨。
永陵候笑看著他,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沒有點穿。
“嗬嗬,你的見識才華都很不錯,好好為聖上辦差,聖上自會看見。”
話落,也就笑著喝了這杯酒。
有些事情不必說穿,他喝了這杯酒,其實也就代表答應了。
李洛書自然也明白,心中鬆了口氣,也就笑著坐了下去。
但聽在虞綰的耳朵裡,就以為父親不願意幫忙,她不滿的站起身來,隔著珠簾看向這邊。
“爹,相公才華橫溢,也很有抱負,若是靠他自己慢慢爬,那要爬到什麼時候?隻要您一句話,相公的官位就上去了。”
永陵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目光看向這邊,“胡說什麼?洛書若是有這個能力,聖上遲早會看見,豈是父親可以乾預的?”
這個蠢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要是讓禦史台的人聽見,怕是參奏他的折子明天就飛到皇宮裡去了。
李洛書也是嚇到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妻子會說出這種大膽的話來。
哪怕在座的都是一家人,這話也不能隨意說出口。
“嶽父彆生氣,綰兒她婦道人家,什麼也不懂,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他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忙對永陵候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