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屋內,一片旖旎過後的淩亂。
虞瑤滿臉通紅,身體還殘留著未散的餘韻。
她咬著唇,用力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眼神慌亂。
“你起來。”
麵前的男人就跟堵牆似的,紋絲不動。
氣的她伸手在他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墨絕,彆這樣,再不起來他可就要發現了。”
她聲音急切,眼神越發慌亂,生怕玄寂下一秒就會闖進來。
墨絕黑眸幽深的盯著她,眸底醋意翻湧,但卻邪魅一笑,笑的危險殘忍:“發現又如何?瑤兒,你彆忘了,前世你是我的妻,我臨終前你也答應過我,來世我們在做夫妻,怎麼?你想食言?”
虞瑤臉色緋紅,眸如春水,波光瀲灩,又誘又嬌,帶著情潮過後的餘韻,彆提多誘人。
她用力掙紮著,想用妖力甩開他,但又怕傷到他,想著自己前世的確答應過他,但那時也是為了讓他走的安心。
哪曾想兩人會再次遇到。
她都懷疑係統是不是出漏洞了,若是以後做任務,再遇到以前攻略過的那些男主,她還要不要活了?
墨絕見她不說話,就好像默認似的,眼眶發紅,心中又痛又醋,那滋味彆提多難受。
他吻著她,聲音低沉暗啞,“瑤兒,做人要誠信,可千萬彆做個小騙子,小騙子是沒人喜歡的,知道麼?”
她心中無奈,“墨絕,前世那般答應你,是為了讓你走的安心,今生我已經有了羈絆,你彆讓我為難好不好?”
“瑤兒,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可要我看著你和彆的男人卿卿我我,我會瘋的,你知道嗎?”
墨絕雙眼腥紅,愈發摟緊她不放,聲音冷硬,“我不管,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前世你答應過我,今生就不能反悔。”
虞瑤無奈的看著他,心中糾結極了,也很怕玄寂下一秒就闖進來,“這些以後再說,你先讓我出去好不好?”
見墨絕依舊不肯鬆開,反而抱的更加緊了。
她眼神看向門口,狠了狠心,再不傷到他的前提下,動用妖力把他輕柔的推開。
墨絕身體不受控製的脫離,他就這麼站在那裡,黑發淩亂的散落肩頭,更添了幾分不羈。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眶發紅,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
他緊抿著薄唇,嘴角邪魅的弧度消失不見,眸底的火焰一點點的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線條。
看見他這般模樣,虞瑤心頭一顫,很不是滋味,“對不起,我已經不是前世那個純粹的自己,我有了羈絆,你若是無法接受,那便忘了我吧。”
說完這句話,她不敢再去看墨絕的眼神,迅速穿上衣裳,並整理好自己,努力平複著紊亂的氣息,臉上的紅潮尚未完全褪去。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透著銅鏡看見自己頸脖上的紅痕,微微皺眉,指尖妖力微閃,紅痕轉眼消失不見。
見沒有不妥,這才匆匆離開房間。
墨絕依舊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冰冷的眼神裡,是極致的痛苦,仿佛被人掏空了靈魂。
他不明白,前世的誓言,為何在今生如此輕易的被打破。
看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他的心也漸漸沉到穀底,一片漆黑,冰冷的望不到底。
“瑤兒,你當真狠心。”
他輕喃低語,默默穿上衣服,動作僵硬而機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眼神空洞,心底是悲傷和死寂。
墨絕走出房間,耀眼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卻無法溫暖他冰冷死寂的心。
他抬頭看向天空,嘴角勾著涼薄殘忍的笑,“就算你不在純粹,這輩子也隻能屬於我,哪怕是屍體,大不了我們重來一世,下輩子我一定早點遇見你。”
他深深望了一眼院子裡的某個方向,身影一閃,轉眼消失不見了。
這邊,虞瑤還不知道墨絕已經離開,她匆匆來到周嬸的住處,就看見玄寂和兩個孩子的身影。
安安和悠悠兩個小家夥一前一後的掛在玄寂身上,開心的不得了,咯咯直笑。
玄寂雖然不經常陪孩子,但兩個小家夥卻不認生,反而很黏他,趴在他身上都不肯下來,或許這就是父子天性。
虞瑤站在門口,微微失神的看著屋裡的景象。
玄寂和兩個孩子的互動是如此的溫馨,讓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的同時,又感到深深的愧疚。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貪心,貪心的想擁有很多,卻完全忽略了他們的感受。
如今,又深深的傷害了墨絕。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總想什麼都要,哪個都不舍得放手。
她定了定神,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
安安和悠悠一看到她,立刻興奮的伸出小手,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糧期,涼沁,娘親。”
虞瑤嘴角勾著笑,溫柔的把安安從玄寂身上抱下來。
玄寂看到她,臉上蕩起溫柔開心的笑,見她神色疲憊,臉上帶著些許紅暈,微微蹙眉,“可是乾活累了?若是忙不過來,就多請幾個人,彆累著自己。”
她心中一慌,“我沒事,剛剛忙了一些事情而已。”
儘量讓聲音聽上去平靜,也不敢和他對視,隻低頭逗安安,斂去眸底的心虛。
“孩子們很想你呢。”她逗著懷裡的安安,柔聲說道。
玄寂看著她,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他逗著懷裡的悠悠,“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虞瑤勉強的笑了笑,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以及玄寂關切溫柔的眼神,心中愈發愧疚。
她這幾日的荒唐行為,實在很對不起玄寂,但又無法拒絕墨絕,也控製不了自己。
兩個孩子在他們中間歡快的笑著,仿佛沒有察覺到大人間微妙的氣氛。
她怕玄寂看出什麼來,便把他拉到院子的青石凳上坐下,兩人一個抱著安安,一個抱著悠悠,畫麵溫馨和諧,仿佛幸福美滿的一家。
“你不是去京城了嗎?事情查的怎麼樣,可有找到雲煙?”
坐下後,虞瑤目光看向玄寂,主動轉換話題。
玄寂見她問起這個,淡淡一笑,倒也沒有隱瞞,把自己先是被宣武帝請進宮,隨後又獨自找到林家村,並見到雲煙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虞瑤認真的聽著,心中那麼不自然也褪去了不少,變得自然了起來。
皇宮,禦書房內。
夜色深沉,唯有幾盞燭火搖曳,將宣武帝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在斑駁的牆上。
他手中的奏折已放下多時,思緒卻飄回了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心中五味雜陳。
“皇上,屬下有事稟報。”
門外傳來輕聲通報,打斷了宣武帝的沉思。
宣武帝抬頭,目光銳利地望向門口,聲音威嚴:“進來。”
月影推門而入,步伐沉穩,麵上難掩喜色:“皇上,萬佛寺住持已確認,玄寂大師確是當年雲煙丟棄在萬佛寺山門口的嬰兒無誤。”
宣武帝聞言,激動的站起身來,“哈哈哈,月影,此事當真?”
“回皇上,事情千真萬確,那塊龍紋玉佩,也是住持親手交給玄寂大師。”
“好,你做得很好。”
宣武帝微微頷首,激動過後,倒是很快平靜下來,他目光看向月影,當即吩咐道:“你秘密接玄寂進宮,隻是先瞞著,消息彆透露出去。”
那害死貴妃的凶手還沒有抓到,他怕消息透露出去,會有人對忍不住對玄寂下手。
“是,皇上。”
月影明白皇上的顧慮,恭敬的應諾,很快退了下去。
月影退下後,禦書房內再次恢複了寧靜,但這份寧靜之下,是宣武帝心中翻湧的波濤。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神色感慨:“敏兒,我們的孩子還活著,朕終於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