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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夜眼眶通紅道“七娘、十三，不如你們也說了吧。”
杜七娘冷聲道“人各有誌，我不強求你，你也勸不了我。”
秦非夜深吸一口氣，隨即看向令狐長春道“我隻知道三位在外長老的隱居之處。我可以都告訴你們，但我也有條件！”
令狐長春笑道“說說看你的條件。”
秦非夜低沉道“我說出長老的下落後，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以後必定痛改前非，不再為惡！但你們要饒我一命，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令狐長春點頭笑道“這個條件一點都不過分，我答應了。”
秦非夜眼神有點激動，她也不敢提太過分的要求。
“好，那我這便告訴你們。第一處，臥牛峰東麵山腰處，有一洞府，隱居著我宗九長老蔡榮！”
“第二處，在微水城郊外的鳴水澗……”
“第三處，在雙峰穀……”
秦非夜將三處地點，三位長老的信息，一連道出。
隨後，她緊張的看著令狐長春道“我知道的，都說了。”
令狐長春微笑道“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的，但現在讓你離開，你也走不遠。等我們離開落陽山後，你先隨我回令狐家，然後我再放你離開。”
秦非夜激動點頭道“好。”
她也清楚，如果令狐長春真的現在放了她，沒等她走出落陽山，就會被其他滅魔聯盟的人所斬殺！
令狐長春看向杜七娘，笑道“你真不打算說嗎？”
杜七娘閉目冷笑。
“你呢？”令狐長春又看向歲十三。
歲十三同樣冷冷的閉起眼睛來。
令狐長春搖頭道“何苦執迷不悟。我也是真沒想到，寒冥月那個老妖婆，居然能讓你們對她如此忠誠。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們如此忠誠呢？”
二女皆是不言。
陳凡淡淡道“寒冥月救過她們的命。”
令狐長春搖頭道“我覺得並非如此。這世上，恩將仇報的人，有太多了。她們的忠誠，我認為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她們二人骨子裡的忠義血性。說實話，我都有點不舍得為難她們了。這樣的人，太少了啊！”
陳凡嘴角輕抽“老祖難道打算放了她們？”
令狐長春笑道“老祖我能乾出這種傻事？我再欣賞她們，也不可能放了她們啊。欣賞歸欣賞，該殺還得殺。”
陳凡眼眸微眯，看向歲十三道“歲十三，如果你也肯供出三人，我也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大可不必！”歲十三冷聲道。
陳凡冷漠道“你真是冥頑不靈！”
“老祖，這杜七娘你也一並帶走吧。將歲十三送去公審，既然她不接受我的善意，我也沒必要對她仁慈，更沒必要將她帶在身邊礙眼。自擇死路者，無人可救！”
歲十三臉皮不由狠狠顫抖了一下。
顯然，她對公審也是感到恐懼的。
令狐長春訝然道“你確定？”
陳凡沒有搭話，隻是冷冷的朝著殿堂外走去。
他已經不止一次給歲十三機會了。
對方毫不領情，他又何必執著去救一個冥頑不靈的人？
自打重生在這個世界，他看到了這個世界太多的殘酷，所以絕不會濫用自己的憐憫。
看著陳凡走出去，令狐長春知道陳凡心意已決。
他笑看向歲十三道“如果你真的連一點善意都感覺不到了，那你也死得不冤了。”
歲十三隻是冷哼了一聲，沒有應答。
沒多久，李秋名來到殿堂外。
看到陳凡孤身站在外麵，有些訝然。
“李宗主，他們怎麼說？”陳凡淡笑問道。
李秋名激動道“他們都願意繼續攻打陰靈教！”
“幾時出發？”陳凡問道。
“公審結束後，就立即出發！”
“好。”
“那李某進去找令狐老祖了。”
“李宗主請便。”
李秋名飛快跑進殿堂，沒多久就提著歲十三走了出來。
陳凡看也沒看歲十三。
歲十三卻是停了一下，衝著陳凡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殺了宗主，我和血魂宗何至落到如此地步！令狐老狗還想讓我感覺什麼狗屁善意，拿你的善意喂狗去吧，本姑娘和天下魔修都不需要！陳凡，你給我記住，魔宗的人，永遠都不會稀罕你的憐憫！”
陳凡眼眸一冷，沉聲道“帶她滾！”
李秋名嗬斥道“都落到這般田地了，竟還如此狂肆！到了公審上，看你還能如何叫囂！”
李秋名喝怒著，將歲十三推搡離開。
陳凡的臉色，有些發青。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善意，還真不如去喂狗。
令狐長春卻在這時候走了出來。
他淡笑道“我要是說，這姑娘怕是已經喜歡上了你，你信嗎？”
“老祖，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陳凡黑著臉道。
“嗬……”令狐長春笑道，“老祖我不比你聰明，但活得比你久。有些人的刀子嘴，實則是為了警醒你。這姑娘，死誌已生，她更是想用自己的死來告訴你，以後任何時候，都不要對任何魔修抱有同情之心。你細想一下，她罵你的話，是不是再提醒你這些？”
陳凡心中微震。
“她雖然忠於寒冥月，心裡卻知道，自己是個該死之人，即便有人肯給她一條生路，她也沒有重新開始的勇氣了。她臨死前的唯一願望，或許就是不希望你將來有一日，因為同情魔修，而陰溝裡翻了船。”令狐長春淡笑道。
陳凡眼眸一睜，身形猛然一閃消失。
正提著歲十三的李秋名，忽感眼前一花，卻見陳凡出現在麵前。
他微微一愣。
而陳凡，則是皺眉看著歲十三那張流淚的臉。
“你連公審都不怕，流淚做什麼？”陳凡冷聲道。
歲十三本來也是怔怔的看著陳凡。
她以為陳凡不會再出現了。
聽見陳凡的問話，她方才倔強的說道“我流淚關你屁事！”
陳凡淡淡道“人還沒死，嘴就硬了？”
李秋名狐疑的目光，在陳凡和歲十三之間來回穿梭著。
陳凡看向李秋名道“李宗主，這人我要了。希望你可以給陳某一個薄麵。”
李秋名愣然道“那公審怎麼辦？老朽已經和其他人都說了，他們都在等著準備公審呢！”
“就告訴他們，老祖和我決定立即前往陰靈教，免去公審。誰若有意見，讓他們來找我便是。”陳凡沉聲道。
李秋名苦笑道“陳宗主，為了一個魔宗妖女，引得眾人不滿，實在是不值啊！”
陳凡瞥了一眼神情變得有些恍惚的歲十三，淡淡道“值不值，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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