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無人折損,老者們也都鬆了口氣。
“尉遲前輩留下,其他人都回了吧。”陳凡笑道。
“我等告退。”
老者們離開後,陳凡笑道:“尉遲前輩,不忙的話,就陪我一起采摘靈材吧。說實話,有些高階的靈材,我還不太認識。”
“嗬嗬,能陪島主采藥,是老朽的榮幸。”尉遲安笑嗬嗬的說道。
陳凡心裡有點無奈,這尉遲安可是世間最頂級的煉丹師啊,溜須拍馬卻是張口就來。
“尉遲前輩,方便問問,當年您是因為什麼原因,被第一任島主囚進罪仙島的嗎?”陳凡好奇問道。
尉遲安臉色變了變。
陳凡道:“如果尉遲前輩不願提及,也可不說。我就是好奇的很,畢竟您在我眼中,可不像是個會做出什麼大惡之事的人。”
尉遲安見陳凡這樣說,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他歎聲道:“當年之事,老朽確實是罪孽深重。老朽幼時,滿門遭滅,母姐受辱,唯獨老朽僥幸活得一命。後來,有幸拜入師門,成就無雙丹道。終有一日,找到了仇家所在。雖然時隔千年之久,但老朽心中之恨怒,未有半點消退。所以……”
尉遲安說到這裡,臉色微微發白,唇齒震顫道:“恨怒之下,老朽近乎瘋狂,將其宗門數萬人,儘數困在天爐大陣之中,活生生的全部煉成了血魔仙神丹!不論老幼,雞犬未留!”
“其實,這數萬人中,絕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但那時,老朽隻想著報仇,仇人滅我一族,我便滅其一宗!仇恨的力量,有時候便能讓人失去理智與冷靜,等老朽明白這一切的時候,罪孽已經鑄成,悔之晚矣。後來第一任島主找到了老朽,當麵怒斥老朽罪孽,老朽十分慚愧,便自願被囚入罪仙島。”
“當然,那時候老朽也清楚,即便老朽不自願,在第一任島主麵前,也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他的實力,超乎了想象。即便是在島外,亦有一念斬魂之威!”
“其實至今,我們這些島民,都不清楚第一任島主的真正境界,究竟是有多強。”
陳凡聞言很是震撼。
強如尉遲安,第一任島主在島外,竟也能做到一念斬魂!
這第一任島主,實力簡直強得可怕啊!
不過,他也難以想象,尉遲安當年,居然能乾出這麼狠的事情。
活生生將數萬人,全部煉成了血魔仙神丹!
如此行為,與魔修無異啊。
冤有頭,債有主,禍不及無辜才是。
雖然當初因為顧不渝的遭遇,他也恨不得將天寶宗一宗全滅了。
可真到了天寶宗,看到仙葫山中那些陌生的臉孔時,陳凡還是忍住了殺心,沒有將天寶宗的人全部屠戮,而是給了這些無辜弟子一條生路。
這些人,不該為蔣風、蔣煥等人陪葬。
“已經過去萬年,尉遲前輩心中也有悔意,當年之事,也該放下了。”陳凡安慰道。
尉遲安點頭道:“嗯。囚居罪仙島萬年之久,老朽心中已經平靜了許多。若有機會再出去,也是再世為人,和從前無關了。”
陳凡笑道:“正是如此。”
“嗬嗬,島主,老朽陪您繼續采藥吧。”
“好!”
一老一少,飛縱而起,穿梭在島上各種奇險之地,采摘靈材。
島上一些極其珍貴的靈材,都有禁製大陣保護,唯有島主才能進入其中。
若非如此,島上的靈藥,早就被島民們采完了。
采來的靈材,陳凡都交給了尉遲安。
尉遲安煉丹,不僅速度快,品質和出丹量也有保證。
忙活完這些,陳凡便盤膝坐在主祭台,吸收一些有益衝境的靈材之力。
僅僅一夜功夫,陳凡便將靈身調理到了最佳的衝境狀態。
但凝聚仙嬰,不是小事,也不是一兩日就能完成的事,所以陳凡並未打算在陳家衝境。
翌日清晨。
陳凡來到令狐玉竹院外。
他剛到,令狐玉竹便打開門,盈盈走出。
她早已起來,就在等著陳凡了。
“玉竹見過宗主。”令狐玉竹微笑欠身。
陳凡笑道:“走吧,帶你到街上逛逛,嘗一嘗這人間煙火。”
令狐玉竹眼神雪亮,嗯呢一聲,來到陳凡身邊。
二人出門而去。
陳凡領著令狐玉竹在街麵上閒逛,一會吃吃這個,一會嘗嘗那個。
美如天仙的令狐玉竹,都來不及擦乾淨嘴角。
“看到了嗎?陳家那個廢少的身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天仙般的美人!”
“我發誓,那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了!”
“這麼漂亮的美人,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廢物啊。就算他築基成功了,也就隻是個築基啊,真是可惜了這樣的美人!”
“可惜啥啊,人家廢少的背後,可是有兩個抱丹境!要是陳二少看得上我,我也願意跟著陳二少滿街跑。”
“唉,男人啊。我隻替顧小姐感到不值!”
陳凡攜著一名絕世天仙般的女子逛街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虎魄城。
蘇家、顧家,自然也得了消息。
顧山川倒是沒什麼反應,可已經恢複了的顧不移,卻是忍不住捏了捏拳頭。
“父親,您聽說陳凡的事情了嗎?”顧不移咬牙道。
顧山川淡笑道:“他這麼高調,想必整個虎魄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您還坐得住?不渝如今尚還下落不明,他卻攜著新歡四處遊逛,他這樣,對得起不渝嗎?即便他對我們有恩,我也不能讓他這樣欺負我妹妹,我必須去找他要個說法!”顧不移沉聲道。
顧山川淡淡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隻要陳凡的心裡,還有不渝的位置就行。”
“那萬一連位置都沒了呢!”顧不移擔憂道。
顧山川搖頭道:“不會的。我相信不渝在他心中,始終都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這話您自己信嗎?男人有幾個不愛新歡戀舊愛的!自從您娶了幾個姨娘後,您有多久沒去看我母親了!”顧不移哼聲道。
顧山川臉色一黑,起身罵道:“你長膽了是不是,敢跟為父這樣說話?”
顧不移自知失言,臉色漲紅道:“孩兒知錯,孩兒隻是擔心妹妹。妹妹為陳凡付出了那麼多,我是真怕妹妹回來後,受不了打擊。”
顧山川緩緩坐下,沉聲道:“陳凡的事,隨他去吧。我們不能乾涉,也乾涉不了。他與不渝,聽憑造化吧!”
顧山川早已知道,今時今日的陳凡,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陳家廢物了。
根本不是他顧家能夠左右的。
鬨起來,隻會讓顧家處於更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