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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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紗簾灑落,葉思芷睜開眼時,正對上黎九思含笑的眸子。

男人半撐著身子,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她的發絲玩,饜足的神情像隻飽食的野獸。

“黎九思你混蛋……”

這人……太過分了!

真的太過分了!

我滴腰啊~

她啞著嗓子控訴,聲音還帶著昨夜的情欲餘韻,非但沒有威懾力,反而像撒嬌般嬌軟。

黎九思低笑,指腹摩挲她微腫的唇瓣。

“我的小阿芷……明明很喜歡。”

葉思芷耳尖一紅,抬腳就要踹他,卻被他一把扣住腳踝。

“喜歡你個鬼!”

喜歡你個毛線!

她像隻炸毛的貓,氣鼓鼓地彆過臉,

“下次我就把你關在門外,讓你自己難受!”

黎九思眸色一暗,忽然翻身將她壓住,鼻尖蹭過她頸側。

“好~”

他嗓音寵溺得不像話,“隻要阿芷開心,怎麼都行。”

——反正最後,他總有辦法讓她主動開門。

晨光裡,黎九思耐心哄著葉思芷吃完最後一口鬆餅,又親手喂她喝了半杯溫蜂蜜水,這才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她沾著果醬的唇角。

“在家乖乖的。”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嗓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很快回來。”

葉思芷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像隻饜足的貓兒蜷在沙發裡,目送他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黎九思眼底的溫柔頃刻凍結。

走廊的陰影裡,顧霆早已候著,指尖轉著一把車鑰匙。

“查清楚了,藥是葉落秋從黑市弄的,葉家那個老管家親自經的手。”

黎九思扯鬆領帶,唇邊勾起一抹森然的笑。

“很好。”

黑色邁巴赫疾馳向葉氏大廈。

車內,黎九思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三件事。”

“第一,葉氏海運的那批走私貨,現在舉報給海關。”

“第二,把他們挪用慈善基金的證據發給媒體。”

“第三——”

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婚戒,窗外掠過的光影將他的側臉切割得半明半暗:

“把葉落秋送去非洲礦場。”

“記得告訴工人,她喜歡下藥。”

暮色降臨時,黎九思回到莊園。

他脫下手套,沾染的血腥氣被門外海風滌淨。

臥室裡,葉思芷正赤腳踩在地毯上插花,聽見聲響頭也不回。

“玩得開心?”

黎九思從背後擁住她,將臉埋在她頸窩深嗅:

“嗯。”

他放了一枝沾露的玫瑰在她掌心,花瓣殷紅如血。

葉思芷輕笑,轉身將玫瑰彆在他胸口。

“下次帶我一起玩。”

窗外,最後一縷夕陽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拉得很長,如同蟄伏的獸與它的同謀。

——

葉家一夜傾塌。

葉父跪在黎家莊園的鐵藝大門外,昂貴的西裝沾滿塵土,而葉母早已哭花了妝,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哪還有半分往日貴婦的體麵?!

“思芷!思芷你救救葉家!”

葉母的指甲摳著鐵門的雕花,聲嘶力竭地喊著。

可莊園內的噴泉流水聲蓋過了她的哭嚎。

不過也是活該,葉落秋這位媽,可是小三上位,逼死原配的壞人!

二樓的露台上,葉思芷正慵懶地窩在黎九思懷裡,指尖撚著一顆沾著晨露的葡萄。

“吵死了。”

黎九思皺眉,抬手就要示意保鏢趕人。

葉思芷卻忽然按住他的手腕,仰起小臉,笑得像隻偷腥得逞的狐狸。

“彆急呀。”

她慢悠悠地支起身,真絲睡袍滑落肩頭,露出鎖骨上未消的紅痕。

黎九思眸光一暗,手臂箍緊她的腰,她卻已經朝樓下輕輕揮了揮手——

“讓他們進來吧。”

葉父和葉母被保鏢押進會客廳時,膝蓋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葉思芷端坐在主位的絲絨沙發上,指尖慢悠悠地攪動著杯中的花茶。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純白的連衣裙,烏發披散,看起來純淨又無辜——

像極了當年剛被接回葉家時,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思芷……”

葉父聲音發抖,“看在我們養你多年的份上——”

“養我?”

她忽然笑了,茶杯輕輕擱在案幾上,“是把我鎖在閣樓裡養,還是用皮帶抽著養?”

黎九思站在她身後,手掌搭在她肩上,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她頸側的肌膚。

他連看都懶得看地上的人,隻俯身在葉思芷耳邊輕語。

“玩夠了就扔出去,嗯?”

葉思芷卻歪了歪頭,從茶幾抽屜裡取出一份文件。

“彆急呀。”

她將文件甩到葉父麵前,“先把這份股權轉讓簽了。”

——那是葉家最後3的股份,簽完,葉氏將徹底改姓黎。

葉母突然尖叫著撲上來。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

啪!

黎九思的保鏢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

血從她嘴角溢出來,混著脫落的牙齒。

葉思芷托著腮欣賞這一幕,忽然覺得無趣。

“丟出去吧。”

她擺擺手,轉身摟住黎九思的脖子,“老公,我想看葉落秋在礦場的直播。”

窗外,暴雨傾盆。

被扔出大門的葉父癱坐在泥水裡,看著手機裡剛收到的視頻——

葉落秋衣衫襤褸地在礦洞中爬行,腳踝拴著鐵鏈,身後追著幾個獰笑的男人。

而此刻的黎家莊園主臥,葉思芷正跨坐在黎九思腿上,指尖劃過平板屏幕:

“你看,姐姐哭起來……”

“多好看呀。”

葉思芷倚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撥動紫檀佛珠。

暮色透過紗簾,將珠子上的梵文映得忽明忽暗,像一串無聲的詛咒。

——思芷,你看見了嗎?

——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爛在地獄裡了。

佛珠突然滾落一顆,在地毯上彈跳兩下,停在牆角陰影處。

她盯著那顆孤零零的珠子,恍惚間仿佛看見十歲的原主——

瘦小的身子套著不合身的舊裙子,站在孤兒院鐵門前,眼裡含著希冀的光。

葉家來接她那日,院長嬤嬤蹲下身替她整理衣領:“好孩子,去了要聽話。”

可沒人告訴她,葉家要的從來不是女兒,而是一塊人肉盾牌。

——葉落秋命格帶煞,算命的說要找個八字相合的養女擋災。

——她被按在祠堂喝下符水時,葉母笑著說這是“祈福”。

——送去鄉下那年,葉落秋故意把她唯一的布娃娃剪碎,說“晦氣東西彆帶過去”。

佛珠突然燙得驚人。

葉思芷猛地回神,發現黎九思正半跪在她麵前,掌心裹住她發抖的手。

“做噩夢了?”

他皺眉,指腹擦過她冰涼的臉頰。

她這才察覺自己滿臉是淚。

“黎九思。”

她突然揪住他的衣領,聲音嘶啞,“如果當年你先找到的是她……你會不會也……”

話未說完便被封住唇。

黎九思咬著她下唇冷笑。

“我隻要現在這個靈魂肮臟的騙子。”

窗外驚雷炸響,那顆遺落的佛珠竟自己滾回她腳邊,沾著一滴未乾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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