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跟老三跟著白襯衣女人來到了胡俊溢的辦公室。
一進門,胡俊溢就站起了身,似笑非笑的繞過辦公桌,朝著龍叔和老三走來。
看見老三的樣子時,胡俊溢俊俏的臉忽的一動,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跟兩人握過手之後,胡俊溢請二人坐下。
“朋城鳳鳴集團的名聲,我在澳城都如雷貫耳了。
早就聽說,寶鄉有十幾家地下賭場,都由一個外號拚命三郎的人管著。
想必這位林先生,就是傳說中的拚命三郎了吧?”
胡俊溢看著20多歲,講話不疾不徐,渾身上下透著股貴氣、謙和,讓人感覺舒服。
老三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對於這些場麵話,他不知道咋回答,隻是嚴肅的朝胡公子點點頭。
龍叔兩手抱拳:“我這兄弟不愛言語,胡少莫怪。
今天來,是代表我們集團總經理陳遠山先生,來拜望您的。
我們山哥,想約您見個麵,商議些事情。
不知道胡少是否能抽出時間,跟山哥碰一麵?”
胡俊溢輕鬆笑道:“你們太客氣了,約個見麵而已,不用那麼隆重,龍叔您跟陳先生說,明後天我都有空,叫他隨時來。”
目的達到,龍叔也沒多的話。
當即就起身,兩手一抖,再次抱拳。
“明日上午10點,山哥準時到。”
“好,我在這等他。”
“告辭。”
胡俊溢作為年輕一代,雖然有些不適應龍叔的老一套,可是也表示了尊重,起身相送。
儀式感,很多時候沒有實質意義,但是少了這儀式感,很多事情就缺了一種味道。
老一套的做派,體現的是老一輩人對江湖的敬畏,展現的是老江湖的精神。
第二天上午。
一隊奔馳車隊,緩緩停在金獅娛樂城大門口。
一個門童打開了我左側的車門,我從奔馳車上下來。
李響拿出一百小費,交給了門童。
我身後還有五輛車。
分彆坐著老三、龍叔、小胖、阿來、姑父以及若乾負責保衛的兄弟。
抬眼一看,金獅娛樂城中門大開。
門邊站著兩排穿著旗袍的女迎賓,數量起碼30多個,隊伍很長。
這些迎賓個個膚白貌美,清一色的肉色絲襪加黑麵紅底高跟。
旗袍開叉很高,依稀可見絲襪根部加厚的部分。
主打一個風騷誘人。
她們的神情都非常統一,臉上都是不露齒的微笑,幾十對眼睛含著笑齊刷刷的看向我。
那種笑不是一般格式化、模塊化的笑,是那種包含溫情的笑。
讓人看了感覺舒服,自然。
必然是訓練過的。
這大場子,就是不一樣。
高端。
我走在最前頭。
迎麵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一手放在自己小腹,一手伸出去為我引路。
“陳先生好,胡總已經在等您了,請隨我來。”
前往胡總辦公室,得穿過一樓大廳。
上午的時間,大廳裡沒什麼客人。
走了十幾步之後,有個台階,是往下走的。
這一看就是請了風水師的,客人進來就是走下坡路。
坐上電梯,電梯門剛一開,就見一個帥氣的青年站在電梯門口。
他笑盈盈的朝我伸手。
“陳總。”
“胡總。”
我與他輕輕握手。
他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帶著我進了旁邊的辦公室。
我們一行人在會議桌前坐下。
我跟我的原始班底,還有龍叔和子豪相繼落座,每個人麵前都有個牌子,寫著我們的名字。
其餘負責保衛的10個弟兄,則站在我們身後。
會議桌是橢圓形的。
我跟胡俊溢分彆坐在兩頭,中間隔著長長的桌子,我們四目相對。
他的坐姿很自然,兩手互握放在腿上,看著很鬆弛。
幾個旗袍女郎走進辦公室,開始給我們上咖啡。
我把香煙放在桌麵。
“陳先生你想抽就抽,沒關係。”胡俊溢抬手示意我抽。
我給他敬煙,他沒要,說不會。
“陳先生,我自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喜歡直來直去,您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我更喜歡開門見山的交流。”
這話聽聽就行。
這是華國,不是西方。
彆談什麼西式教育。
你真的那麼熱愛西式,就打死也不會回來。
你就是西方待不下去,妥協了,才回來的。
在這就得按咱的節奏來。
他這是搶奪談判的主動權,上來就立規矩,叫我直來直去的好。
我要是順著他的意思,那我開口就弱了。
“胡少好相貌啊,人如其名,俊溢俊溢,這俊的,都要滿則溢了,溢出來了,哈哈哈......”
我故意開玩笑,放鬆下氣氛。
胡俊溢咧嘴笑了,看來,我們國內這種溜須拍馬的功夫,他也是受用的。
話鋒一轉。
“我來,確實有事要跟胡少談,不過談事之前,我有個東西要送給胡少。”說罷,我朝老三遞個眼色。
老三從包裡拿出一個絨布包著的東西,送到了胡少麵前。
胡俊溢打開絨布袋一看,裡頭是一個獎杯,那獎杯形狀是話筒。
這是胡俊溢大三的時候,參加A國大學生唱歌比賽,獲得的一個獎杯。
意義不凡。
他離開A國的時候,心裡是萬念俱灰,實際上是被迫放棄了自己熱愛的音樂事業。
走的時候,這獎杯也沒帶走。
後來,是胡俊溢的母親,托人把胡俊溢的東西搬了回來,其中就包括這個獎杯。
胡俊溢的父親,為了徹底斷絕兒子對音樂的執念,就叫人把這些東西都給丟了。
後來一個胡俊溢曾經的歌迷,在廢品收購站裡,回收了胡俊溢的這些東西。
龍叔心細,在沒登門之前,就開始叫人搜羅胡俊溢的消息。
恰好得知了有歌迷收藏了胡俊溢的獎杯,就安排人,花10萬高價,將這個獎杯買了回來。
社團裡有些不知道龍叔過去的小青年,曾經私下議論,說我為什麼對龍叔這麼好。
一個老頭子而已,也不見他做出什麼大的業績,更沒見他砍過人。
我就跟他們做了個對比。
一個縣常有水患,每次發大水都可以見到縣裡的領導去救災,每次領導都很積極,大家都在誇獎這個縣的領導。
殊不知,那些把工作做在前麵,不讓險情發生的領導,才是更應該被追捧的。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龍叔把事情做在前麵,做在暗處。
彆人看不見,我看得見。
此時的胡俊溢,手捧著代表昔日榮譽的獎杯,眼神漸漸渙散。
身上的精氣神,仿佛一下被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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