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可以乾脆利落的，早早的就把張大虎爆頭。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張大虎這樣凶悍的敵人，被自己拿下之後，我內心就很難平靜。
就很想折磨一下，想看張大虎掙紮，想聽張大虎哀嚎。
這種樂趣，就好比是撕碎心愛女人的絲襪。
也好比拿了長跑冠軍後，脫掉自己的運動衣使勁甩。
更好比貓抓到老鼠之後，各種戲耍老鼠，把老鼠整絕望。
“給我死！”
我一咬牙，準備就要扣動扳機。
乓的一聲。
我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不是我開的槍。
轉頭一看。
上山路上又來了一支車隊。
最前麵的那輛車上，副駕駛的人伸出了手臂，手裡抓著大黑星，朝天放了一槍。
“住手！
不準傷我虎哥！”
放槍那人快速下車，隔著我幾十米遠，用槍指著我們的兄弟。
他的槍口無法對準我，因為我前麵是一百多號兄弟組成的人牆，人牆側麵，是黃雷李響等11個老偵察。
原來，是有人來救張大虎了。
張大虎見救兵到了，本來因為疼痛而扭曲的五官，頓時綻放開了，獰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來的好！”
姑父側身過來小聲道：“不好，是羊城的死蛇來了。”
“遠山，遠山，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電話那頭的夢嬌，聽到姑父的聲音，開始緊張起來。
“老婆沒事，彆擔心，有點小插曲，我先處理下。”
“好，你要保護好自己啊，我好擔心你。”
夢嬌哽咽起來。
我沒有掛電話，就這麼開著。
我說了，張大虎必死。
我待會還要讓夢嬌聽聽，張大虎的哀嚎聲的。
我從人群中向外看，看清了剛才放槍那人的麵孔。
中等個子，皮膚暗黃，穿著皮衣。
眼睛是倒三角形的，眼圈很黑，眼白很多，看著像是死魚眼。
他也不是醜，但是就是讓人很不舒服。
怪不得外號死蛇。
這人我早就聽姑父講過。
死蛇是花名，江湖的老輩都喊他阿哲。
他是張大虎勢力集團裡的二號人物。
平日裡主要在羊城活動，負責管理羊城的礦業公司，日常主要是聯係大客戶，維護官麵上的關係啥的。
為了拿下更多業務，張大虎在羊城也安排了許多手下，這些手下都由死蛇管理。
粗略一看，死蛇帶了近百人過來，有六七人手裡都有火器，三把大黑星，若乾把噴子。
死蛇以陰狠毒辣出名，做事不計後果，妥妥的狠角色。
眼下的局麵，是張大虎手下二百多人，對我們一百多人。
今晚，是我參與過的，規模最宏大的黑幫對決了。
比當年龍叔指揮的那場，鳳爪幫與張大虎的對決都要宏大。
刺激！
能參與這樣的場麵，真踏馬的刺激！
死蛇帶著近百號人，與剛才那一幫張大虎手下會師了。
他們兩幫人湊在一起兩百來號人，對麵這氣勢一下就起來了。
早前原本有些灰心的打手們，個個都精神起來了，看我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那叫一個嘚瑟。
“蛇哥，你終於來了。”
“蛇哥好。”
“蛇哥威武！”
“蛇哥，虎哥中了四強，眼看就快不行了。”
“蛇哥，咱跟他們乾了吧？”
......
對麵開始躁動。
我們的兄弟，那也是見過一些場麵的。
但是沒經曆過這樣實力懸殊的局麵。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緊張害怕了。
而黃雷那幫老偵察，卻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穩如泰山的樣子，他們全都雙手持槍，對準了死蛇帶來的那些槍手。
對比之下就可以發現。
黃雷李響這些人，素質真是強，不服不行。
姑父走到我們隊伍前頭，抬抬下巴道：“死蛇，你個老幾把，還記得我吧？”
“嗬嗬，黃坤嘛，我當然記得，我這腿，當年就是你捅的。”死蛇拍拍自己有點瘸的左腿。
看這腿，就知道當年鳳爪幫與張大虎勢力火拚有多激烈。
死蛇側頭看看，發現了林叔：“喲，林瞎子也在，龍慕庸那老不死的沒來？
許家那個漂亮丫頭呢，也沒來？
可惜了，我還想著待會把那丫頭弄回去的。”
操，他竟然敢提我老婆名字？
找死！
林誌權乾癟的眼皮抽了抽：“死蛇，現在我們集團是山哥話事。
山哥說了，今晚隻取張大虎狗命，不追究其他人。
識相的，你就趕緊帶著你的人走。
殺了張大虎，對你也有好處。
你這萬年老二，不就剛好可以上位了嗎？”
操嘞，林叔這挑撥的好啊。
隻見死蛇那死魚眼，明顯有了亮光。
地上半死不活的張大虎急了。
“阿哲，還跟他們廢什麼話，趕緊乾死他們，你老婆孩子還等著你回家團聚過新年呢！”
好家夥，直接就威脅起來了。
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死蛇，眼神再次堅定起來，仰著頭朝我喊話。
“陳遠山！
我知道你狠。
但是，你是鬥不過我們的。
你要是敢殺我大哥，那麼你這些兄弟都得陪葬。
你手下一百多號人呢。
你就不為他們想想？
死這麼多人，老天爺都要怪罪的。
那是萬劫不複，你和你家人，永生永世都得遭受劫難。
你好好想想吧。
你放下槍，老老實實投降。
我這人信佛的，心善，不愛殺生。
我可以放過你兄弟，我隻要你一個人的命。”
真他娘的聒噪。
瑪德。
我拿起手裡的大黑星，退下彈夾看看，就剩下幾發子彈了。
我丟了彈夾，重新換彈，拉栓上膛。
最後看一下李響和黃雷。
他們朝我微微頷首，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知道，他們有把握打這一仗，那我就放心了。
說起來，還得感謝我廖哥。
要不是他的司機大劉，介紹李響給我，我今天也不可能辦成這事。
“你，你想乾什麼，你踏馬瘋了？”
地上的張大虎，看著我緩緩舉槍，嚇得不行。
他似乎沒想到，我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在敵人人數比我多一百人的情況下，我還敢殺他。
老子今天是玩命來的，他沒想到也是正常。
還是那句話，他今晚必死。
乓乓乓乓......
我用力快速連續的扣動扳機。
前幾槍打在他腹部，張大虎發出一聲慘叫。
最後幾發子彈全部打在張大虎頭上。
腦袋直接給他乾開花。
槍口冒著輕煙，與遠處雲市市區天空的煙花形成了呼應。
煙花聲與槍聲交錯在一起。
現實而魔幻。
爽啊。
我操他媽的，終於是乾死他了。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