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門口的公交站邊,有幾個男的朝著桑拿大門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
他們衣著不整,有的還穿著桑拿裡頭那種藍色拖鞋,還有的襯衣扣子都扣歪了,看著更像是被桑拿趕出來的客人。
我示意李響開過去,聽聽他們聊點啥。
開近後才發現,桑拿門口還有斑斑血跡,那血是新鮮的,顯然剛才這裡剛發生過一場惡鬥。
隻聽幾個好事者在小聲嘀咕。
“聽說是鳳鳴集團在搞事,打的挺凶啊,有個人的手掌整個都被切掉了,嘖嘖....”
“活該,柳老三平時在西鄉霸道慣了,以為沒人敢動他,嘿嘿,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
“這山哥到底什麼來頭,怎麼之前沒有聽過啊?”
“鵝城來的,我跟他喝過茶,之前就是給徐夢嬌開車的小司機,長得帥點,沒啥大能耐。”
“沒能耐那人家能有這麼多兄弟,還敢砸柳老三的場子?”
“都說了人家長的好咯,興許活兒也好,黑道大姐賞識他,你有什麼辦法?”
“同人不同命啊,我要是有他的命就好了,誒,你說,以後這西鄉的桑拿還能玩嗎?”
“誰知道呢,走走走,打車去福永。”
“去金鳳凰?”
“對。”
“去那裡乾嘛,貴得要死,不去不去。”
“貴有貴的道理,人家服務好。”
“那行,那我今天也奢侈一把,體驗下。”
......
對於客人們而言,他們更關心的永遠是個人的得失利益。
至於場子是誰的,老板發生了什麼,他們最多就是閒扯幾句,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沒有人會在意這場子的老板是什麼人,怎麼得到的場子。
那些所謂的江湖道義,也就少數人在堅持罷了。
理想主義,在當下的江湖早已經生存不下去了。
現在講究的,那是勝者為王。
所以,今天即便我手段不光鮮,也沒人會在乎。
我也不會擔心兄弟們小看我。
從兄弟的立場去看問題,我對兄弟們好,我隻對敵人壞。
兄弟們跟這些吃瓜群眾某種程度上是契合的,他們也在乎自己的得失利益。
我對自己人有原則,有底線,有道義,這對他們而言,就足夠了。
公交站邊那幫吃瓜群眾走後,姑父電話就進來了。
“辦完了,人已經帶到海邊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好,等我。”
我示意李響開車,我們開到了朋城監獄附近。
這裡有個海邊懸崖。
我出獄那天,長毛就是在這處理的,這個地點今晚行動前我們就商量好了。
這裡荒的很,是個好地方。
我跟李響穿過一片齊人高的荒草地,來到了懸崖邊。
柳老三滿臉血的跪在地上,手已經被砍掉一隻。
“服嗎柳老三?”
“呸!”柳老三朝我啐了一口。
我靈敏的躲開了,把他氣得夠嗆。
“你瞧你,吐口水都吐不準,看來你真是老了。”
“陳遠山,你這小人,你用家人威脅我,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可沒說自己是什麼英雄好漢,你我都是混黑道的,誰手上沒辦過幾件見不得人的臟事?你不辦,你能有今天嗎?你敢說你自己是英雄好漢?”
“廢話少說,錢你們拿了,人你們也砍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看向黑幕下的海,長歎一聲:“我跟林雲星打小一塊長大,你傷他,就是傷我,今天你必須死。我過來,就是想親眼看著你死,這才能驚醒我自己,以後辦事要更加謹慎,不能步你後塵。”
“你特麼不地道!”
他想繼續罵我。
姑父沒給他機會,用鋒利無比的剔骨刀劃開了他脖子。
“來,響,幫個忙。”
李響趕緊過去幫手,兩人合力把柳老三扔下懸崖喂魚。
落水的聲音淹沒在風裡。
晚風夾雜著海水的腥味撲麵而來。
我轉過身,帶著姑父和李響等人,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地方。
......
姑父跟我講,今晚他那邊的行動沒有我們順利......
為了確保一次性乾翻柳老三,我們最初的計劃是,把姑父帶著的80多人分成4組。
這樣每組就有20多人。
而柳老三有8個場子,每個桑拿場子裡隻有10來個人看著。
我們人數多於他們,我們的勝算必然就大。
隻是要拿下8家場子,4組人就得乾兩輪。
這樣時間就拉長了,時間一長變數就多。
在我們掃完4家場子後,其他4家場子可能有人會聽到風聲閉店逃跑,給柳老三留下後備力量,給我們留下隱患。
最後我們修正方案,姑父帶隊的80多人,乾脆分成8個小組,同時對柳老三的8家桑拿發起襲擊,爭取一個小時內活捉了柳老三。
修正後的方案比較冒險。
因為這樣一來,我們每個小組就沒有了人數上的優勢。
大夥商量覺得,還是采取這個冒險的方案,因為畢竟我們是突發襲擊,柳老三沒有防備,我們還是有勝算。
沒想到。
我們的人遭遇了強烈的抵抗。
柳老三不愧是三霸之一,那些手下是真的猛。
當時。
正值半夜時分。
姑父帶著兄弟們把車懟在了桑拿門口,下車就往裡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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