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塗山雅雅在變小,從剛剛的禦姐,迅速變成了小小一隻。
見此一幕。
不僅是塗山雅雅小表情一愣,就連張遮也看呆了。
緊接著隻聽一聲尖叫,傳遍了整個苦情巨樹。
“啊啊啊啊啊!”
“滾開啊!”
她用手捂住了胸口,臉紅紅的,像是抹了一層番茄醬。
“你,你,你在看的話,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珠子挖出來,不許看,不許再看了,趕緊閉上眼睛啊。”
張遮這才反應了過來。
但他的目光卻一直直勾勾看著塗山雅雅。
略帶一抹深意。
對於她的大喊大叫,張遮不僅選擇了充耳不聞,反而落落大方的走了過去。
順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感覺到自己有被冒犯到,塗山雅雅她急了,剛想要給張遮來上一拳。
結果震驚的發現。
自己跳起來隻能夠到對方的膝蓋。
奇恥大辱。
簡直就是她塗山雅雅的奇恥大辱,仿佛人生來到了最黑暗的時刻。
死。
不如乾脆讓她一頭撞死在苦情樹下算了。
張遮果斷安慰開口:“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畢竟誰讓我們曾是好兄弟呢。”
“真……真的嗎?”
“你不會嘲笑我?!”
塗山雅雅忐忑不安。
內心的極度不自信,讓她顯得惴惴不安。
“不會!”
張遮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噗嗤一聲,急忙憋住笑,這才沒有笑場。
“…………”
塗山雅雅一愣。
緊接著,數秒後。
她滿臉抓狂。
“你?!”
“啊啊啊,老娘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然後,苦情樹下就發生了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隻見變小的塗山雅雅,一路狂追不舍,繞著苦情樹下跑了幾十圈後。
終於,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直到兩個人跑累了。
看見塗山雅雅追不動了,張遮這才重新正色起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修煉出現問題了?!”
雖然二人經常吵吵鬨鬨,坑對方,但是張遮確實是把對方當成了朋友。
而塗山雅雅變小之後,性格也似乎恢複了本性,她滿臉傲嬌:“誰要你管啊,你這個混蛋!”
“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肯定不安好心。”
一聽這話。
張遮立刻不滿意了,他板著臉:“說什麼胡話呢,不是說過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嗎?”
“有難我當,有福你享是吧?”
塗山雅雅撇撇嘴。
而張遮越看塗山雅雅這副模樣,越看越覺得討喜。
果然。
比起長大以後的她。
還是小時候的她,更讓張遮心中歡喜。
畢竟像這樣小小一隻也很可愛啊。
比如。
現在隻要隨便逗她一下,就跟小寵物一樣,有時候急了,她還會咬人。
眼看張遮又在捉弄她,塗山雅雅當即氣哼哼的,她隻想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
“好,你不走!”
“我走,這總行了吧!”
畢竟用現在這副小時候的模樣,再去麵對眼前之人,對於如今的塗山雅雅來說,實在是太羞恥了。
不過。
張遮卻急忙上去攔住了她。
頓時。
塗山雅雅大怒。
“混蛋。”
“你想乾嘛,該不會又要乘人之危吧?”
此刻她也不知因何原因。
妖力竟然全部潰散,所以現在的塗山雅雅不僅極度空虛,而且還很沒有安全感。
越是凶巴巴的。
反而越能說明她內心的脆弱。
正因如此。
張遮才不肯放任她獨自離去。
半響。
張遮收回了重瞳之力,他說:“其實我是一個好人,你信嗎?”
“哼,老娘信你個鬼。”
塗山雅雅翻了翻白眼,無比傲嬌的開口:“什麼重瞳者,不過就是一個喜歡偷酒的小賊罷了。”
“我……我的酒葫蘆,不許再偷了。”
“警告你,不許靠近我……”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斷斷續續的,渾身有氣無力,即便步伐也有些搖搖晃晃。
最後。
哐當一聲。
她一頭栽倒在地了,直接就暈了過去了。
原來是之前的她就已經喝醉了,現在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了。
張遮一愣,嘴角隨後浮現一抹笑意。
哎。
果然之前她的高冷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嗎?
失去妖力。
突然變小……
隱隱約約,張遮察覺到了塗山雅雅身上的變化,一定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甚至有可能牽連到了他自己身上。
畢竟,塗山雅雅變小的時機。
太巧合了。
早不變,晚不變,偏偏是在和自己碰麵之後,她立刻就變了。
同樣。
這也間接說明,她突然失去妖力,變小是和自己有著某種關聯。
令人越來越好奇了。
不過,就在張遮準備用神識,進入塗山雅雅的精神世界,一探究竟的時候。
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道極其可怕的屏障,出麵阻攔了他。
那是一個渾身被打滿了馬賽克的身影,看不清性彆,隻能感知是一道模糊的意識程序。
“現在尋找答案,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我……我不知道,我隻是一道屏障。”
“哼,裝神弄鬼。”
就在張遮打算不顧一切,也要打算強行用神識,去窺探這個答案的時候。
驀然,一道翠綠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她來到了苦情樹下。
“哎呀。”
“看來,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
一看來人是塗山容容。
而張遮立刻起身,把眸光看向了她:“不,你來正是時候!”
“………”
塗山容容心頭一震。
她捂住了臉頰,有些不太好意思。
然後,張遮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她清楚是自己腦補多了。
“說說吧,你姐姐身上的事情?”張遮凝視塗山容容,目光灼灼。
塗山容容也來的太巧了。
似乎此舉,是有意阻止他打開那道屏障。
但張遮並未點破。
隻是略帶深意的凝視著塗山容容。
後者眸光微眯,與之四目相對。
她微微一笑,喃喃自語:“狐妖之力,源於至情,隻是因情而生的力量,又怎會不被情所傷呢?”
“說人話!”
張遮眉頭一黑,急忙糾正她。
他最討厭謎語人了。
所以。
他舉起了巴掌。
見此一幕。
塗山容容立刻老實了,她並沒有故弄玄虛,而是娓娓道來:“簡單來說就是,雅雅姐能夠修煉出如此厲害的寒氣,這一切追根究底,都是因為她修煉了鏡花緣。”
“鏡花緣?”
“不錯,鏡花緣這是我們塗山狐妖,才能掌握的高階紅線仙秘術,它能夠讓修煉者有著一顆能夠杜絕一切情感的心。”
沉默數秒。
張遮歪了歪頭,聳聳肩:“所以,這和她突然變小又有什麼關係呢?”
塗山容容神秘一笑,她揮揮手:“你過來,這個關於雅雅姐的秘密,我隻偷偷告訴你一個人聽。”
“”
一炷香後。
張遮站在苦情樹下,不禁露出了一抹苦澀笑容,他認真答複:“原來如此,那我就更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於情於理,都該由我來擺平此事。”
“不愧是當年重瞳者的轉世啊,這副英雄氣概,真是讓小女子仰慕。”塗山容容輕輕作揖,表明謝意。
對於她的甜言蜜語。
很顯然,張遮並不吃這套,隻是淡淡的開口:“不必謝我,事情因我而起,我又怎會丟下她不管不顧呢?”
“再說了。”
“我一直都把她當成最要好的朋友。”
“誒?!”
塗山容容嘴角上揚,她湊來:“真的隻是朋友這麼簡單嗎,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絲怦然心動,剛剛雅雅姐看你的眼神,都拉絲了哦?”
“你眼睛不好,可以拿去捐了,她哪裡是看我眼神拉絲,分明就是想要刀了一個人的眼神。”
張遮白了塗山容容一眼。
接著,他繼續開口說道:“對了,我隻希望你,彆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就行了。”
“什麼事情?!”
“彆裝!”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的一舉一動?嗬,某人一直蹲在牆角,用法術偷聽。”
“呀。”
“一不小心,竟然就被發現了呢?”
她單手捂住半邊臉頰,整個人儘是無辜,委屈開口:“姐夫,我真不是故意過來偷聽的。”
“嗬嗬,你以為我會信嗎?剛剛蹲牆後邊,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吧?”
“說!”
“到底偷聽了多少內容?”
“不多不多,也就十之七八。”
“十之七八,意思就是全部了?”張遮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不會把你和雅雅姐的事情,說出去的。”塗山容容點頭,求生欲極強。
“總有一天,好奇心會害死貓。”丟下這句話,張遮就離開了苦情樹下。
而留在原地的塗山容容,這才忍不住重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若有所思。
方才隻是幾句話的交涉,她就感覺到了對方帶來的壓迫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和當年那個重瞳者帶來的感覺,分明一模一樣。
明明隻是一個轉身而已。
可為何總給她一種重瞳者,當年本尊降臨一樣的感覺?
六百年過去了。
再次遇到他。
看不透!
實在是看不透……
直至那個男人漸行漸遠,消失不見後。
塗山容容這才把目光重新收了回來。
再次落在了醉酒的雅姐姐身上,輕聲呢喃:“原來你們當年相處的六年,竟還有這麼一段黑曆史呢,我就說當年雅雅姐你自從回來之後,對於那時候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原來竟是如此。”
“嘻嘻嘻……”
“今晚這瓜吃的太保值了,可惜沒帶錄像機,不然就可以全程錄下來,作為今年最大的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