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幾位妖皇不禁忍不住相視了一眼。
幾乎是下一秒,動作無比默契,像是瞬移。
嗖嗖嗖幾聲。
來的時候快,走的時候更快。
看到這些人迅速離開,各回各家,塗山容容輕聲呢喃:“為了避嫌,這些人跑的還挺快啊。”
一氣道盟這邊。
王富貴被帶著一路狂奔,依舊滿臉懵逼,他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大兒,不解問道:“不是,我們為什麼要跑這麼快?!”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你根本不清楚這兩個女人的恩怨,她們要是鬥起來,天都得塌下來。”
“再不走,隻怕我們也要被牽連其中……”
旁邊,幾位知情人麵色鐵青。
這時候哪怕王富貴再傻也意識到了轎子裡的女人,身份不簡單。
“老頭子,那個和塗山雅雅叫板的人,她到底是誰啊?!我看大家都好像很怕她。”
“她是地府冥皇……”
屹立於一座山頭。
微風徐徐吹拂而來。
塗山雅雅身姿高挑,發絲飄起,她有著絕世的容顏,以及世上獨一無二的氣質。
她的眸光一直留在轎子這邊:“塗山,可不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
不給對方說話是機會。
她直接就給人來了一個下馬威。
一道寒氣被塗山雅雅重重打了過去。
聚寒氣成刃。
而轎子裡的人看起來不慌不忙,動作也是不疾不徐,在寒氣逼來的刹那。
轎子裡,隻是伸出來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好似往虛空那樣輕輕一點。
哢嚓一聲!
冰刃應聲碎裂,頃刻間就被蒸發掉了。
轎子裡的女人,聲音帶著一絲調侃:“比起上次,你又變強了很多。”
“不過很可惜……”
“你傷不了我!”
隨後她又反手打出了一擊。
塗山雅雅滿是忌憚,揮手抵擋,周圍瞬間冰天雪地,大雪紛飛。
颼,颼,颼……
整個天空都驟然開始下起了雪。
這一幕,就仿佛整個冬天來了。
二人你來我往互相打了幾個來回後。
在漫天冰雪裡,轎子裡緩緩走出了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身穿碧蘿長裙。
宛如虛空漫步,優雅自如。
這是一個在容貌氣質方麵,毫不遜色塗山雅雅的絕色佳人。
氣質渾然天成,最為明顯的是,額頭上有著一隻水靈靈的眼眸。
鮮豔的紅色,給美麗的容顏平添了幾分靈性。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讓塗山雅雅對她充滿了敵意。
“怎麼,還想繼續打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老娘願意奉陪到底。”
而被塗山雅雅喊話的女人。
不是彆人,正是當年的翠玉鳴鸞。
隻是如今的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柔柔弱弱的少女了,而是能夠徹底獨當一麵。
她沉吟:“我們二人足足鬥了六百年,一共打架幾千多次了,還不夠嗎?”
“更何況,不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我們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
塗山雅雅冷哼了一聲,並不反駁。
態度算是默認了。
不過,心中依舊耿耿於懷,有些不忿:“若不是你鳩占鵲巢,竊取了他當年留下來的力量,豈能是我的一合之敵?”
“哎?”
“話彆說的這麼難聽?”
說著說著,翠玉鳴鸞嬌俏的容顏,突然浮現一抹狡黠,“我與他分明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頓了頓,她補充說道:“他給我留下了遺產,沒給你半分,所以你是不是吃醋了?”
赤裸裸的挑釁。
讓塗山雅雅沉默了。
豈止是沒給她留下什麼,反而這家夥順手還把她無儘酒葫薅走了。
但終歸氣勢上,不能弱了對方不是?
“你不配……”
“喲,你看你又急了不是?”翠玉鳴鸞臉上的笑意更濃鬱了。
她雖然是在笑。
可這也何嘗不是在掩飾她內心的傷痛。
為了能夠證明自己比塗山雅雅更優秀,更有資格去值得那個人喜歡。
她翠玉鳴鸞。
在這六百年間,她瘋狂修煉,最後竟成為了天地間的又一位妖皇。
統禦地府,掌握輪回。
被世人稱之為冥皇。
當然了,憑借她的血脈天賦,自然是不可能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這一切都隻因一個機緣巧合。
當年在塗山上,她甘願為了心中人犧牲自己,結果反而因禍得福,最後得到了那個人臨終前的一身生命精華。
重瞳者隕落後。
她自然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從那天開始,她的人生就像是開了掛,一飛衝天。
可即便如此。
翠玉鳴鸞始終不忘初心,依舊沒有忘記那個人的身影。
儘管六百年過去了,滄海桑田,歲月更迭。
時代變化不斷……
可在翠玉鳴鸞心中,一直藏著一個執念,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他。
這期間。
她不惜去了傲來國,無功而返。
她又去了地府,七進七出。
可惜,她找遍了地府,也依然沒能找回那個人,他就猶如在整個世界蒸發了一樣。
不僅地府輪回沒有記載,查無此人,而且就連世間也沒有半點痕跡。
仿佛這個人。
前世今生都不存在。
而,每次失望而歸的時候,她路過黃泉,總是會不自覺站在忘川河畔,遙遙等待:“這一世不為成皇,亦不為稱尊,隻為在地府黃泉等你歸來。”
……………
一晃眼,人間滄海桑田。
終究六百年過去了。
就在翠玉鳴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那個人的時候。
今天她卻在人世間感受到了一股氣息。
特彆熟悉。
猶如烙印在了她的靈魂深處。
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會錯。
絕對不會錯。
隻有經曆過血脈相融的自己,才能清晰感受的到,這份深厚的羈絆。
是他!
回來了……
眼看塗山雅雅已經在憤怒的邊緣了,翠玉鳴鸞選擇了適可而止。
畢竟當務之急可不是來找茬的。
而是有著更重要的事情。
她一改之前的惡劣態度,漸漸認真起來。
“臭狐狸,你感應到了嗎,我們要等的那個人回來了。”
興奮。
特彆的興奮。
深坑之中殘存的重瞳力量,更加讓她確信了這個事實。
一定是他。
不會錯。
而塗山雅雅儘管表情冰冷,但此刻內心深處,卻也是不禁一顫。
她語氣忐忑:“你……你確定?!”
翠玉鳴鸞美麗的容顏,突然頷首點頭:“要不,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賭?”
塗山雅雅狐疑。
翠玉鳴鸞嘴角上揚,勾勒一抹耐人尋味道:“我們就賭,誰先找到他。”
“如果誰先找到,他就歸誰。”
“怎麼樣?”
眼看對方都發出挑戰了,塗山雅雅自然不肯服軟:“賭就賭,我塗山雅雅這輩子就沒怕過誰。”
“那便一言為定,誰輸了賴賬就是小狗………”
留下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後,翠玉鳴鸞的身影不斷虛化,最終消失不見了。
見此一幕。
塗山雅雅表情微微一怔,她不禁呢喃出聲:“竟隻是一道分身嗎?”
即便嘴上說著對方不配。
實際上塗山雅雅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明明自己才是他最愛的人。
怎麼處處都讓這個水蛭精占了先機。
就在她神遊天外的時候。
塗山容容從旁邊,飛了過來:“姐姐,如果全力出手,你有把握贏她嗎?”
雖然二人交手多多少少都有所保留,但是隱隱約約塗山雅雅還是感覺到了。
她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是五百年前,她在沒有徹底融合那份力量的時候,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現如今,即便我九尾全開,也斷然已經無法壓製她了。”
“地府冥皇!”
“她將是我們塗山最大的敵人。”
一生不願服輸的塗山雅雅,立刻發號施令。
“容容。”
“給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我們絕對不能慢人一步,塗山不能輸給地府,而我更不能輸給她。”
如果要是輸給了翠玉鳴鸞。
那絕對要比殺了她塗山雅雅都要難受。
很快。
塗山雅雅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凝視著姐姐離開的方向,塗山容容知道這一次姐姐是打算動真格了。
畢竟她這個姐姐一生要強,將勝負輸贏看的無比重要。
那麼作為她的妹妹。
塗山最大的智囊。
自己又怎麼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那個人,他究竟在哪兒呢?”
塗山容容呢喃出聲,心中亦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