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廣場上逛了一圈,歐陽財就按耐不住賭癮。
“三少,我們去鬥獸區玩兩把?”
珍禽園分為‘展覽區’和‘鬥獸區’。
前者可以購買獸寵,後者可以鬥獸下注。
和許多貴族一樣,顧塵風和歐陽財,都熱衷此道。
“你先去吧,我再逛逛。”
歐陽財離去後,顧塵風在廣場隨意閒逛,時而逗弄籠中的源獸。
修煉開天造化訣後,他竟能夠通曉這些源獸的心意。
腦海中出現各種聲音,倒是熱鬨有趣。
顧塵風有些詫異的是,從自己進入珍禽園,雖然有工作人員,熱情接待。
卻並無任何試探之舉。
“難道是我猜錯了,那件事與珍禽園無關?”
又逛了一陣子,歐陽財的一名侍女,卻急匆匆趕來。
“三少,不好了。”
“怎麼了?”
“少爺輸了好多錢,我們都勸不住,您快去瞧瞧吧。”
顧塵風一愣,這才過去多久,歐陽財手氣再背,又能輸多少?
他還是趕往了鬥獸區。
鬥獸區位於廣場東麵,由數十座鬥獸台組成。
有些高台上,正有野獸廝殺,獸吼、哀嚎與喝彩聲夾雜,隱隱還有一絲血腥氣浮動。
顧塵風在中央一座鬥獸台附近,看到了歐陽財。
他正揪住一名工作人員的衣領,破口大罵。
“媽的,讓你給我再拿一萬兩來,沒聽到嗎?”
那工作人員怯怯道:“歐陽少爺,您已經超額借貸,我們實在沒法借給你了。”
“艸,我可是歐陽家的少爺,還缺你這點錢,快點取錢來!”
歐陽財顯然輸急了眼,揮手就要給對方一拳。
但他的拳頭還未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
“你發什麼瘋呢。”
歐陽財轉頭,見是顧塵風,這才清醒了幾分。
“三少,快借我點錢翻本。”
顧塵風皺眉。
他記得歐陽財來時,可帶著整整一萬兩銀票。
“你的錢呢?”
“全輸光了,還借了珍禽園四萬兩!”歐陽財一臉懊惱。
顧塵風一驚,數萬兩銀票對於一些貴族,都是一筆大開支了。
關鍵這麼短時間,輸五萬兩,這貨是怎麼做到的?
“到底什麼情況?”
不等歐陽財回答。
擂台對麵,一名麵白腮尖的華服青年,揶揄道。
“歐陽財,你堂堂戶部尚書家的獨子,不會連幾萬兩都拿不出來吧,要不讓你爹給你送錢來?”
擂台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哄笑。
顧塵風循聲望去。
“張郵。”
青年乃吏部尚書次子。
吏部尚書一直是左相,皇甫洪的忠實黨羽,明裡暗裡沒少與顧家作對。
數日前,前往太荒嶺的狩獵隊,也有此人。
與此同時,張郵也看到了顧塵風。
他眼底閃過一絲極不自然的神情,似是有些詫異。
“三少,我的錢都輸給這家夥了。”歐陽財咬牙切齒。
先前歐陽財本是正常下注。
卻遇到張郵主動挑釁。
同為帝都權貴子弟,歐陽財如何能忍,當即和對方對賭。
兩人各自挑選源獸出戰,起初歐陽財還贏了不少。
但沒過幾局,張郵便開始主動加注,歐陽財自然也奉陪。
但他卻開始連敗,越輸越多,越賭越大。
最後一局,直接輸了一萬兩。
此時歐陽財附近,幾名年輕貌美的貴族女子,更是譏笑出聲。
“剛才歐陽公子那麼威風,怎麼現在不行了。”
“看來他也輸怕了,畢竟戶部的銀錢再多,又不是他歐陽家的家產。”
……
聽到這些議論聲,歐陽財眼睛都紅了。
而顧塵風卻是心中冷笑。
還他娘的請了“氣氛組”。
歐陽財明顯被人做局了。
此時,張郵主動開口道。
“三少,前幾日你意外墜崖,這麼快就恢複了?”
顧塵風目光一眯,突然反問道。
“怎麼,本少爺沒事,你很意外嗎?”
本隻是隨口試探一句,不料那張郵聞言,卻是麵色驟變,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之色。
顧塵風敏銳捕捉到對方的表情變化,不由心中一動。
“這家夥明顯心裡有鬼,莫非在太荒嶺謀害我的,就是他?”
不等張郵開口,他身旁一名同伴,嗤笑道。
“顧家底蘊深厚,連顧侯爺都能成為帝國戰神,三少隻是恢複的快些,倒也不稀奇。”
聽到“帝國戰神”這一顧家的黑料,人群又是一陣哄笑。
而顧塵風竟也微笑著,看向青年。
“閣下是?”
“在下田榮,家父任吏部左侍郎,正三品官職!”青年傲然回道。
“嗯,很好。
來人,把他拖出去,先暴打半個時辰!”
“是!”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幾名相府侍衛不由分說,將田榮揪出人群。
隨即,便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張郵回過神來,驚怒道:“三少,就算顧家權勢滔天,你也不能如此目中無人,當眾毆打官員家屬,藐視國法吧!”
顧塵風冷笑,想給老子扣帽子。
“哼,家父鎮守北境,浴血奮戰,死戰蠻族。
田榮竟敢出言詆毀,意圖擾亂邊防軍心,動搖江山社稷,其罪當誅!”
“啊?”
張郵都聽蒙了。
不就是取笑了一句,怎麼就上升到了江山社稷了。
再說你爹是什麼德行,帝都上層,人人皆知,你怎麼有臉說這話?
“怎麼,張公子也讚同田榮的話?”
“這……我可沒說過這話。”張郵連忙搖頭。
那顧淩霄畢竟是,陛下親封的鎮北大將軍。
大家頂多背後取笑幾句,豈敢公然質疑。
“三少,我們走吧。”
見顧塵風來幫自己撐場麵,歐陽財冷靜了不少,不打算再賭了。
“慢著!”張郵卻突然喝道。
“歐陽公子,你欠珍禽園的四萬兩還沒還呢,這就想走?”
“老子欠珍禽園的錢,關你屁事!”
“不好意思,珍禽園有本公子的股份,我也是話事人之一,有權向你追債。”張郵一臉玩味。
一聽對方竟然是珍禽園的東家,歐陽財猛然驚醒。
“艸,張郵,你他娘的敢坑我!”
“歐陽公子,大庭廣眾之下,擂台鬥獸,誰也無法作弊,我什麼時候坑你了?
難道你歐陽家輸不起,想賴賬不成?”
歐陽財頓時語塞,四萬兩歐陽家自然是拿得出來。
但明知道被對方做局,還要掏錢還債,實在太憋屈。
而且被父親知道了,自己免不了被狠狠懲戒一番。
歐陽財心中糾結之際。
張郵突然看向一旁的顧塵風。
“當然,若是三少肯出麵,替歐陽公子還債,本園倒是可以給相國府打一個欠條,隻不過利息會高一些罷了。”
早已心中生疑的顧塵風,聽到這句話。
終於肯定,張郵就是在太荒嶺謀害自己之人。
今日這局,多半也是衝著自己來的。
“這貨是想讓老子借高利貸,封我的口?隻怕還有更險惡的用心。”
“三少,這事你不用摻和,我這就派人回家取錢。”
歐陽財雖然紈絝,卻真的將顧塵風當成兄弟,不想拖累對方。
但張郵卻繼續煽風點火道。
“都說三少為人仗義,如今自己兄弟有難,卻要當縮頭烏龜嗎?”
不得不說,張郵的激將法十分拙劣。
但以原主的性格,被人當眾如此譏諷,恐怕早已熱血上頭,擔下債務。
顧塵風心中暗暗冷笑。
既然你做賊心虛,自己蹦了出來,事情就好辦了。
他當即大手一揮,滿臉不屑道。
“區區四萬兩,還用開欠條?
給本少爺一炷香時間,連本帶利把錢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