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皺眉的時候,用弩箭指著我的獵妖人已經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薛嵐馬上回應道:“長房子孫薛嵐,薛同,薛兵,劉家術士劉思雅。”
那人仍舊沒有放鬆警惕:“你們怎麼過來的?接你們的薛剛到哪兒去了?”
薛嵐按照我們事先商量好的套話回答道:“我們是拿著薛剛的令牌過來的,我在路上遇上了妖鬼,其他人全都死了。”
薛嵐不說還好,一說妖鬼對方立刻緊張了起來,扣在弩箭繃簧上的手指明顯一緊。
這時,一個臉上帶著幾分倦容的中年獵妖人推開人群走了出來:“你們遇上了什麼妖獸?”
薛嵐飛快地向我傳音道:“他就是薛義。”才對著薛義回答道:“我們遇上了美人蛛,它一開始藏在了我們隊伍裡,等到我們發現的時候,走在後麵的薛剛和大姑姑都遭了毒手。”
薛義緊盯著薛嵐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們進來吧!把手舉起來,慢慢走。”
我們按照薛義的要求,舉起雙手慢慢走到了防禦陣的邊緣。
薛義側身把薛嵐和葉開讓進防禦陣之後,忽然出手往我脖子上掐了過來。
我一驚之下本能的想要反擊,可是這具身體能做出反應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對方,我雙手上的動作剛起,就被薛義掐住了脖子。
葉開、薛嵐想要援手的時候,也被其他人獵妖人用兵器逼在了原地。
薛義掐著我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用力指了指薛義的手,意思是:你掐著我脖子,我沒法說話。
薛義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薛同隻不過是薛愛佳身邊的一條狗,薛嵐才是薛愛佳的心腹護衛。就算是薛愛佳死了,薛嵐也不會聽你的話。你究竟是誰?”
“他就是薛同!”薛嵐急忙道:“他是二姑姑薛愛玲的兒子。”
我聽到薛嵐的回答,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
“嗯?”薛義微微一皺眉頭:“怎麼證明?”
薛嵐道:“他肩膀上有鴿子血文身,紋的是一個玲字。”
據說,鴿子血文身平時看不出來,隻有遇酒之後才會變成血紅色的圖案。
薛義讓人拿過酒來親手抹在了我的肩膀上,沒過一會兒,我的肩頭上真就出現了一個“玲”字。
“真是二姑姑的兒子!”薛義上下打量著我放開了手,但是他仍舊沒有完全放下戒心:“薛嵐,他既然是二姑姑的兒子,你以前怎麼對他沒有半點尊敬?”
薛嵐解釋道:“薛同是二姑姑兒子這件事兒,是大姑姑臨終前的交代。我也是剛剛知道。”
薛嵐雖然沒有交代薛愛玲的身份,但是從薛義的反應上來看,薛愛玲在薛家的地位應該不低。而且,我占用的這個薛同,應該是薛愛玲的私生子。
“嗯!”薛義這才說道:“你們先負責站崗吧!等一會兒,我再給你們分配任務。”
薛義說完就走向劉思雅:“讓劉小姐受驚了,請劉小姐到中帳一敘。”
劉思雅挽著我的手道:“我不去,我要跟薛同在一起。”
薛義一怔之下,忽然吸了吸鼻子,看我的眼神裡也帶起厭惡:“小弟,真是好手段啊!”
我笑道:“十五哥誇獎了。”
薛義冷聲道:“你也跟著來吧!”
我說道:“我的兄弟呢?讓他們站崗?”
薛義強忍著怒火道:“那就一起來。”
薛義所謂的中帳篷其實就是大了一點的帳篷,裡麵坐五六個人就顯得滿滿當當了,薛義不得不讓人把獸皮卷起來,隻留帳篷頂上一塊才算是擺下了一張簡易桌子。
薛義等到獵妖人擺上幾塊肉乾和四瓶水之後才說道:“條件簡陋,招呼不周,還行劉小姐海涵。”
“薛先生客氣了!”劉思雅說著話,故意把我讓了出來,她是在告訴薛義,我才是能做主的人。
薛義臉色鐵青地說道:“薛同,你名字沒入長房族譜,我不知道該稱呼你為幾兄弟。叫你名字,你應該不介意吧?”
薛同是私生子,正經算起來的話,地位比庶子還要差了一些。一些家族當中就連庶子都不能隨便上族譜,更不用說家族女子的私生子了。
薛義的話裡,明顯是帶著羞辱薛同的意思。
我淡淡說道:“十五哥是我們這些兄弟當中第一個上了族譜的人,一直都是我崇拜的對象。能讓十五哥叫一聲小弟,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薛義也是薛家的庶子,隻不過因為功勳卓越才被允許上了族譜。這就是薛愛佳看不起薛義的原因。
薛義沒說話,他身邊的人卻受不了了:“薛同,你好大的膽子,敢諷刺十五哥,我看你是皮子緊了。”
我嗬嗬一笑道:“十五哥,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薛家生死存亡之際啊!”
“薛家在,我們還能分個嫡庶長幼,薛家不在了,大家都是孤魂野鬼,誰比誰高?”
“十五哥,你真以為我們能從上麵下來,是為了跟你們搶功勞麼?不是,是狐王殺進來了,薛家完了。”
“弄不好,薛家就隻剩下這裡這些人了。我們……”
我話沒說完,就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你特麼放屁!”
我推開了那人的手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讓十五哥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我想十五哥下來之前,應該做過安排吧!”
我說,薛家莊被人屠儘隻是誇大其詞,我們進來的時候,白銀控製的傀儡的確炸開了內外莊之間的屏障,但是主要力量也是集中在了攻打內莊上,起碼在我們進來之前,那些傀儡還沒開始屠莊。
白銀控製的傀儡數量不多,遠遠達不到包圍薛家莊的程度,這麼大的薛家莊肯定會有漏網之魚。如果薛義真的做了安排,他的人肯定不會跟著薛愛佳進來。
薛義起身離開不久就紅著眼圈回來了,對著把我拎起來的那人點了點頭,咬著牙說道:“這件事先彆聲張。”
那人像是傻了一樣癱坐在了地上,想哭還不敢哭出聲來,隻能捂著嘴在那嗚嗚抽泣。
我整了整衣服坐到了薛義對麵:“十五哥,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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