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的條件,讓我眉頭一皺:“狐王,石狐一族本該是你的手下,你不願意再統領族人了麼?”
白銀道:“王位,對於某些人來說,是畢生所求;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卻是畢生的負擔。”
“其實,我很羨慕琥珀。同為狐族,她隻為自己而活。我卻要肩負著族群的命運。”
“現在大好機會擺在我眼前,我為什麼不能把族群-交給新王,一心追求仙道呢?”
我再次問道:“我並不是狐族,你就不怕,我坑害了你的族人?”
白銀道:“我相信琥珀的眼光。”
我點頭道:“成交!”
白銀道:“九王爺的計劃能跟我說了嗎?”
我說道:“想要讓薛家上鉤,你必須像是釣魚一樣舍得下本錢打窩。”
“狐王,你看見過現在人釣魚沒有?過去的人釣魚,是為了謀生。所以,會用最小的成本下餌,魚鉤上不是掛著隨便抓來的魚蟲,就是土裡挖出來的蚯蚓。”
“現在人釣魚,幾十上百斤的餌料直接撒進水裡打窩。各種用具就更不用說了,從幾百到幾千,甚至上萬的價格都有。這些錢拿來買魚的話,吃上一年,我覺得也不成問題。”
“下下去的餌和釣上來的魚,哪個更劃算,就看狐王怎麼想了?”
狐王眯起眼睛道:“隻要能釣到魚,用整個狐王寨做魚餌也在所不惜。”
“不虧是狐王,有魄力!”我誇讚了一聲道:“我現在可以傳音張道凡,讓他用上古秘法斬殺**穀中的妖魂。殺到什麼程度,還請狐王定奪。”
“然後嘛!就是狐王出麵把張道凡和韓老鬼給接進來,等著參加這裡的婚宴。”
“婚宴開始,薛家到來。就是張道凡和韓老鬼大開殺戒的時候了。”
“我想,狐王不會在意由誰動手殺了薛家人吧?”
白銀撫掌道:“好主意!”
“換一把刀殺人,說不定會是一把快刀。”
“這就這麼定了!”
白銀抬頭道:“先委屈九王爺,葉先生一會兒了。”
白銀說話之間,眼中發出了一種幻彩似的光芒,我隻覺得身子一軟,便坐在了椅子上。
白銀把我和葉開並排放在椅子上之後,就悄悄離開了大廳,沒過多久,**穀裡就爆出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
我分明看見山穀當中出現了魔神虛影,那是張道凡動用了上古巫術的結果。
葉開雖然身子不能活動,但是並不耽誤他給我傳音:“外麵打得夠熱鬨的,凡姥姥這是真下狠手啊!魔神降世,還不把遊魂野鬼殺得血流成河啊?”
“你說,白銀能付出多少代價?”
我回應道:“至少一半妖魂,甚至三分之二。她損失小了,薛烈不會上鉤。”
“這麼多?”葉開擔心道:“狐王寨的人死光了。老鬼他們能應付過來嗎?可彆吃虧了?”
我不以為然地道:“你什麼時候看老鬼吃過虧?打不過,他還不會跑嗎?小心,有人來了。”
我和葉開同時放空了眼神,看上去就像是兩隻無人提線的木偶一樣坐在了原地。
沒一會兒工夫,就有人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對方先是抬起手來在我們眼前晃了幾下,看我們沒有什麼反應,才退後兩步忽然拔刀往我頭上砍了過來。
凜冽刀鋒吹開我的發梢,貼向我頭皮的瞬間才猛然停了下來,我卻仍舊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那人收起刀來,幫我梳了梳頭發,又看向了葉開的方向問道:“還試麼?”
有人在葉開背後回答道:“彆試了。那隻狐狸十分警覺,試的多了,就算他們兩個沒事兒,也會引起狐狸的懷疑。趕緊走!注意彆留下尾巴。”
回答那人的快速離去,拔刀試探那人小心翼翼地抹掉了自己留下的痕跡才迅速離去。
葉開問道:“人走了麼?”
“走了!咱們算是成功了一半。”
葉開道:“我怎麼總覺得薛家莊的臥底不應該這麼好騙呢?”
我回答道:“能當臥底的人,當然都是人精沒那麼好騙,但是白銀手裡握著一個關鍵人物。有了那個人不怕薛烈不上鉤?”
葉開好奇道:“你說的那人是誰?”
“薛全終!”我回答道:“剛才說,讓他‘趕緊走’的那個人就是薛全終。”
葉開驚聲道:“你沒開玩笑吧?薛全終剛才一直站在大廳裡呢!他是臥底,咱們的計劃還不全都露餡兒了?”
我肯定道:“薛全終肯定是薛家派過來的臥底,但是薛家卻低估了人在醒悟之後的仇恨。”
“如果白銀幾十年都無法讓薛全終醒悟的話,她也就不配稱為狐王了。”
我和葉開說話的當口,外麵的殺聲已經漸漸停歇,白銀也帶著韓老鬼和張道凡趕了回來。
韓老鬼一看見我,就趕緊上來查看道:“堂主,你們沒事吧?”
我起身道:“一切都好。我馬上要跟狐王去薛家莊。你留在這裡全力擊殺四大獵王的人馬,最好一個都彆放回去。”
我說話的時候,看似無意的碰了韓老鬼一下,對方知道,我是讓他彆太拚命,必要的時候先保全自己。韓老鬼卻毫不在意地道:“堂主放心,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那就好!”我看向白銀道:“狐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馬上!”白銀向薛全終吩咐道:“繼續婚慶。等到獵王莊的人進入預定位置再動手。”
“明白!”薛全終看向白銀像是要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白銀輕聲道:“江南的水鄉很美,我想去看看。”
薛全終原本冷厲無情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溫柔:“此間事了,我帶你去水鄉。”
白銀這才邁步走出了狐王寨,我們離開不久,白銀便對我說道:“九王爺,你想不想看看狐王寨裡情況?”
“能看到嗎?”我雖然從沒懷疑過韓老鬼的實力,卻仍舊不放心他們的安危。
白銀拿出一個像是水晶球一樣的東西:“你自己看吧!”
我看向水晶球的時候,不由得暗自感歎道:薛烈到底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卻明明白白地落在了銀白的眼中。
他怎能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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