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開口,就聽見薛廣厲聲喝道:“不行,我就是殘廢一輩子,也不能背叛家族。薛心慧你趁早給我打消這種想法。你要是敢幫著陳九,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葉開搖頭道:“這人真傻了。沒救了!”
薛心慧低聲道:“哥,難道你想看著我被家族送給南獵王麼?那些被送進四方獵王莊的人有多慘,你沒看到麼?”
薛廣低著頭道:“心慧,你跟著陳九走吧!加入半間堂,我相信,陳九能護你周全。”
“憑什麼?”韓老鬼板著臉道:“我們是半間堂,不是慈善堂。憑什麼要收留薛心慧?”
我抬手道:“老鬼,不用說了。薛心慧我收了。薛廣,你不敢護著的親生妹妹,老子替你護著了。”
我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也告訴你。我收薛心慧,不是看你薛廣可憐,更不是貪圖薛心慧什麼,單純就是因為薛心慧為人還不錯,至少他恩怨分明,拎得清對錯。”
薛廣背對著我坐在木板床上:“心慧,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薛心慧走到薛廣身邊,他才說道:“心慧,我知道你不喜歡欠人人情。但是,狐王骨的事情,你真的不能幫陳九。這件事,牽扯的事情太大,弄不好就要牽連家族。”
“你跟陳九走吧!以後多幫陳九,慢慢還他人情,千萬不要去管狐王骨。”
薛廣又轉頭道:“陳九,我這些年為了防備著有一天會落到家族前輩的下場,所以,自己在私下裡也囤積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拿出去能賣不少錢,那些東西都給你了。算是報答你援救心慧的恩情。”
我淡淡說道:“那些東西,你留著吧!我半間堂的人,我自己會管。倒是你,我們走了之後,你自己怎麼過日子?”
薛廣苦笑道:“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總不至於把自己餓死。走吧!”
薛心慧忽然向我鞠了一躬:“陳九,謝謝你收留我,可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哥就真的沒有生路了。我現在或許還能跟家族談談條
件,保住我哥的性命。謝謝你們!”
“你……”溪月被薛心慧氣得直跺腳:“你們腦子都怎麼了?一個個的……”
我忽然一抬手:“不用說了,我們恐怕走不成了。”
葉開的耳朵跟著我手勢動了兩下:“來的人還真不少。領頭的是高手哇!”
我抬腳踢開了於靜竹的穴道:“看樣子,你的命不怎麼值錢啊!南獵王的人,直接打上門來了。”
於靜竹嘴角喜色一動,就趕緊低下了頭去,生怕被我看出她在高興。
我冷笑了一聲,伸手抓住於靜竹的衣領把她從山洞裡拖了出去:“分開行動,南獵王敢找麻煩,就讓他們有來無回。除了領頭要活口,其餘人不用管他們死活。”
葉開和溪月分頭鑽進了樹林深處。我拽著於靜竹站在樹林邊上揚聲喊道:“哪路朋友出來見見如何?”
十幾個身穿獵妖人服飾的人,同時出現在了山道附近,他們的打扮跟薛家人極為相似,唯獨胸口的位置上繡著一個“南”字。
我的目光也在第一時間鎖定了打頭的老者,從他站的位置上看,他應該是南獵王的主事人。
對方的目光凜冽地向我瞪視而來:“你就是半間堂的陳九?”
我抱肩冷笑道:“南獵王的人,這麼沒有規矩麼?不知道應該先報個名號麼?”
對方怒道:“陳九,老夫實話告訴你,南獵王不在乎一個女人的生死。你最好不要在老夫麵前囂張。”
“是嗎!”我抬腿一腳踢向了於靜竹肋下,肋骨折斷的聲音清晰入耳,於靜竹的嘴裡也跟著噴出了一口鮮血。
我冷笑道:“老頭,我剛才那一腳不僅踢斷了她的肋骨。而且,讓骨頭插-進了肺葉。你想讓她活命就彆跟我廢話。”
南獵王長老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鐵青,卻隻能強行壓製著怒火道:“陳九,你想要多少贖金?”
我微微笑道:“你過來,我跟你談!”
“彆過來!”於靜竹忽然尖叫道:“他想要狐王骨,你彆上當。薛心慧跟他也是一夥兒的……”
我的心頓時往下一沉:剛才我明明再次封住了於靜竹的穴道,她不應該聽見我和薛心慧說了什麼?怎麼會忽然露了我的底兒。
我怔然看向對方的時,於靜竹像是忽然衝開了穴道,雙臂毫無征兆地恢複了自由。就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位置上,猛一回手拍向了自己受傷的肋骨。
重掌拍斷骨骼的悶響和骨頭紮穿了肺葉的聲音,連聲而起之間,於靜竹口中鮮血狂噴,人卻掙紮著喊道:“殺陳九!”
南獵王長老雙目儘赤,厲聲怒喝道:“殺了陳九。”
我一開始的計劃是我用於靜竹拖住南獵王,讓溪月,葉開趁機偷襲,一舉擒拿對方長老。
現在於靜竹當場喪命,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溪月和葉開應該已經潛伏到了那個長老附近了,我這時撤退的結果,就是把他們兩個暴露給南獵王。
我幾乎在沒有猶豫的情況下,揮劍殺向了獵妖人。
南獵王長老猛然一揮手掌:“給我殺!”
對方一聲令下,五個獵妖人同時拔刀出鞘,腳踏碎步向我衝擊而來。對方的攻擊雖然不見雷霆之勢,但是互相配合之間卻極有章法。就算對方修為遠不如我,我也無法在一瞬間斬殺五個對手。
而且,對方是在逼著我跟他們交換方位。
我不與敵人形成對衝之勢就隻能向後倒退,如果正麵交鋒,對方就會用人命把我逼到敵群當中,那時,我必然落進腹背受敵的境地。
但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因為,我腳步剛起就看見有獵妖人殺向了樹林兩側,葉開和溪月就在那邊。
“殺——”我長嘯聲中劍光倒衝天際,腳步如風衝向了敵群。
我們雙方兵器幻起的寒光,在叢林當中乍然而起。
冰冷的寒芒尚未碰撞在一處,飛揚而起的刀風便將樹上的枯枝掃落而下,我和對方人馬就在舞動的枯枝落木當中碰撞在了一起。金戈交鳴的巨響震天而起時,我和迎麵而來的對手,交換了一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