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往餘敬山臉上拍了兩下:“餘敬山,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揣著什麼壞水吧?”
“我說了,你們餘家的人先去接劫數,等你們接不住的時候,我再接。對不對?”
餘敬山點頭之後,我才說道:“如果你們餘家接了一次劫數,就說自己接不住了。我不是當了冤大頭了嗎?”
餘敬山笑道:“九王爺,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們餘家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冷聲道:“你自己都說自己是賴花子,你想讓我相信一個無賴的話?沒有天道血誓作保,你說的話,我半個字都不信。”
餘敬山頓時又耍起了無賴:“陳九,我跟你談買賣,你跟我談血誓?”
“我要是不發血誓,你還能把我咋地?”
“要不,現在就弄死我,咱們一拍兩散。”
餘敬山道:“你最大的依仗就是三局和張淩毓,要是張淩毓死了,你還能活著走出白山?你要是想魚死網破,那就來。”
我對著葉開使了個眼色,後者輪圓了鐵鍬對著餘敬山腦袋就是一下,餘敬山兩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
我對著溪月道:“把他弄醒。”
溪月拿出一瓶藥水在餘敬山鼻子弄死我啊!”
我冷聲道:“葉開,把他十根手指頭全都給我剁下來。咱們一會兒,再慢慢嘮。”
叫花子這一脈,有挨打的本事,可沒有肢體再生的本事。
我真把他手指頭給剁了,我就不信他不疼。
葉開二話沒說,抓著餘敬山的胳膊把他的手給按在了地上,舉起工兵鏟就往他手指頭上剁了下去。
葉開故意不用全力,連著剁了三四下才把餘敬山一根手指頭剁了下來,餘敬山疼得冷汗直流:“陳九,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我冷聲道:“接著剁,剁到他能說人話為止。”
葉開把餘敬山第二根手指剁下來之後,餘敬山終於繃不住了:“陳九,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笑道:“你們餘家至少得擋住六次劫數,剩下的我來。”
“不行!六次太多!”餘敬山叫道:“六次劫數都過去了,我還差那最後一下了?我們餘家最多就擋兩次。”
要是按照七次劫數算的話,最為凶險的劫數,應該是五,六,七這三次。.
餘敬山當然不會同意。
我沉聲道:“姓餘的,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跟人討價還價。一口價,五次。”
“不行,最多四次!”餘敬山道:“再多一次,你就弄死我吧!”
我想了想道:“可以!你起誓吧!記著,拿你全家人的命起誓,不然,我不認。”
餘敬山嘿嘿一笑發下了天道血誓:“九王爺,我用全家人發誓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用你們半間堂的人起誓,才算公平。”
“當然是!”我用半間堂的人發過血誓之後,餘敬山才滿意點頭道:“九王爺,在下先謝過了。”
我冷聲道:“彆說那些沒有用的,趕緊動手,我還忙著呢!”
餘敬山“嘿嘿”一笑轉過身去:“巧兒啊!出來吧!”
餘敬山連喊了三四聲,餘巧才畏畏縮縮地顯出了形影。餘敬山慈愛道:“巧兒啊,現在是你救你侄子的時候,我都跟九王爺說好了,你替樂樂擋下四次劫數,剩下的事情就是他的了。”
“我不……”餘巧剛說了兩個字,餘敬山就勃然大怒道:“你說什麼?”
餘巧當即哭出了聲來:“我說:我不!為什麼又要讓我擋劫數?大哥,修煉鬼王術的時候,我替他擋劫數,結果死無全屍,體無完膚,我被厲鬼活生生撕碎在你麵前,你和媽卻隻顧著去照顧大哥,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大哥有了孩子,你又讓我替他的孩子擋劫數,我……”
“閉嘴!”餘敬山暴怒道:“你還有臉提你大哥的孩子。那是我們老餘家的嫡長孫。就因為你臨陣退縮,他小小年紀就沒了性命。”
餘巧爭辯道:“我當時已經儘力了。”
“你還敢說你儘力了?”餘敬山怒吼道:“要不是你貪生怕死,那孩子會死嗎?他才隻有十二歲,你怎麼忍心看著你親侄子死在你眼前。”
餘巧哭道:“我的命也是命啊!我不躲,就是灰飛煙滅,永不超生。你們就忍心看著我魂飛魄散嗎?”
“混賬!”餘敬山氣得渾身亂抖:“樂樂是誰?餘家的香火。你是誰?你是餘家的女兒。早晚都是彆人家的人。樂樂跟你能一樣嗎?”
“我和你媽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長大,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你就沒有半點感恩之心麼?讓你護著餘家的香火怎麼了?”
“我們就算是養一條狗,到了關鍵的時候,那條狗也知道護主。那叫什麼?那叫忠犬。”
“你是個人。人要是沒有感恩之心,就連狗都不如。”
餘敬山用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舉著滿手鮮血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我要不是為了你,會被人打成這樣嗎?”
“他們剛才剁我手指的時候,我咬著牙挺著,忍著,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我是怕你扛不住劫數。”
“你可倒好!上來就說,不願意救你侄子,你是沒有心肝嗎?”
“我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替你侄子擋劫?”
“我,我……”餘巧連著說了幾個“我”字卻沒了下文。
餘敬山厲聲怒吼道:“餘巧,我再問你一遍,你同不同意?”
“你今天要是敢再說一個不字。我就把你逐出餘家。”
餘敬山說著話,就從身上拿出一本族譜嘩嘩抖落著道:“你看看,你看看……我怕你魂魄無依無靠,特意違背了祖訓,把你給寫進了族譜裡。”
“但是,我們老餘家的族譜裡,不能留不忠不孝的東西。你不救你侄子就是不孝。老餘家容不下你這樣的貨色。”.
“我馬上就把你從族譜裡除名。讓你大哥刨了你的墳,讓你變成孤魂野鬼。”
餘敬山看向餘巧的目光裡,除了狠厲,已經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