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韓老鬼這話,隻覺得眼珠子直往外麵鼓。
韓老鬼還沒再說什麼,我就聽見琥珀嗖的一下飛了過來:“我讓你說點子。”
韓老鬼猛地一低頭,琥珀當即在老鬼頭上撲了個空。
我剛看見火紅色的影子從我麵前飛過一尺,就見帶著勁風的狐狸尾巴往我身上抽了過來,我還沒來得及躲,就連人帶椅子一起被抽翻在了地上。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柳幻,不等我起身就把我纏了個結結實實。
我剛掙紮著抬起半個身子,就看見兩尊黃仙一左一右地在掰我的腿。
一尊灰仙一路小跑著給琥珀遞過來一把鐮刀,琥珀麵帶猙獰的人立而起,一步步往我這邊走了過來:“敢算計我徒弟,老娘今天不割了你那啷當都對不起我的弟子。”
“彆!”我臉都要嚇綠了:“不關我的事兒啊!老鬼……”
韓老鬼不僅已經跑到門口去了,還把葉開也給拽了出去,一隻手使勁按著要救我的葉開,一隻手抓著門框,側著身子喊道:“琥珀,你彆整那虎出兒。我告訴你,陳九那啷當溪月還得用呢!你給割了,先哭的是溪月。”
“不信你問溪月!”
琥珀惡狠狠地看向了已經衝到跟前的溪月:“老鬼說的是真的嗎?”
溪月小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才跺著腳道:“誰要用?割了吧!”..
溪月一轉身跑了,屋裡的人也都懵了。
琥珀把鐮刀一扔:“我徒弟果然睿智,看不上陳九就對了。收了,收了……”
韓老鬼抓著腦袋道:“按理說不應該啊!”
張道凡悄咪-咪地從門外探出腦袋:“要不,下回拿葉開試試?我覺得,溪月還是喜歡葉開。”
“滾——”琥珀當即崩潰了:“合著,你們兩個給孫子挑媳婦,就跳不出我溪月這個圈兒了是不是?”
“以後,誰再用這不著調的花活兒試探溪月心意,我就弄死誰!”
“老娘,怎麼就能同意韓老鬼的鬼主意?”
琥珀走上去狠狠踹了韓老鬼一腳:“你那人才還等著你救命呢!氣死我了!”
琥珀帶著人走了之後,屋裡就剩下了我,葉開和韓老鬼。
我看向葉開道:“你說,琥珀是不是又傻了?”
“這個得問你啊!”葉開攤手道:“狐狸不都是間歇性冒傻氣嗎?你自己不也這樣?”
“滾犢子!”我實在是沒辦法跟葉開交流了,隻能岔開話題對韓老鬼說道:“老鬼,你是不是又跟人動手了?”
韓老鬼擺手道:“小事兒,小事兒,就是徐三那貨給咱們攬了個活兒回來。雖然點子有點紮手,但是我估計他還能挺幾天。先說你的事兒。”
韓老鬼就是這德行,在他眼裡就沒有什麼生意不生意,信譽不信譽的問題。凡事都得把半間堂放在第一位,半間堂沒什麼事情了,他才會琢磨外麵的生意。
我要是不告訴他白山秘境發生了什麼?他就算把徐三那邊的生意憋死在手裡,也不會跟我說一個字。
我隻能把白山秘境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了一遍,韓老鬼點頭道:“你的判斷是對的!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說道:“我準備繼續兵分兩路。”
“我,葉開,溪月繼續追查瀝血袈裟的下落。你和張道凡跟莊遼打對手戲,把神隱會的人全都給拔出來,一個不留。”琇書蛧
“行,就這麼辦。”韓老鬼說著話,忽然往大腿上拍了一下:“這不是巧了嗎?徐三弄回來那個人,八成就跟瀝血袈裟有關。而且,這個人有可能連著十二參將。”
我頓時就來了興趣:“真的?快找來看看。”
韓老鬼道:“人就在後麵屋裡住著呢!我帶你過去看看。”
按理說,雇主請術士出手,除非雇主是皇上,術士才會禮讓三分,否則,不管對方多高的身份都得是雇主拜見術士,而不是術士主動找雇主。
韓老鬼這麼講規矩的人,能把我往雇主身邊領,說明對方應該已經陷入了嚴重的危機。
等我跟著韓老鬼走到客房的時候,果然看見了張道凡布置在門外的防守大陣,光看陣法的規模就知道,張道凡這是拿出了對付鬼神的手段了。
韓老鬼先我一步走上去推開了大門道:“餘樂樂,我們堂主回來了,你有救了。”
我往屋裡看過去的時候,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也往我這邊看了過來,看對方的穿著打扮,他應該就是個高中生。對方帶著幾分生澀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堂主,你好!”
“不用客氣,隨便坐!”我走進屋裡的時候,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卻發現餘樂樂的手指頭上沾著些口水,指甲蓋也是參差不齊。屋裡的火炕上雖然是鋪著褥子,卻沒有被人躺過的痕跡。可見,我進來之前,餘樂樂一直坐在火炕邊上咬指甲。
我以前聽說,有些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咬指甲,拽頭發,還以為那是瞎說,這回總算是見到了。看樣子這個餘樂樂被嚇得不輕。
我隨意坐到炕上點起一根煙道:“徐三把你帶到我這裡,我不會看著你出事不管。不過,你得把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一點都不能隱瞞。”
餘樂樂眼睛裡含著淚花道:“堂主,有些事情涉及到我的個人**,我能不說麼?”
我的臉色頓時往下一沉:“在術士麵前,雇主沒有**。”
“你所謂的難言之隱,很有可能影響到我的生意。所以,你要是不想把話說明白,那就另請高明吧!”
“老鬼,送客!”
韓老鬼當即道:“孩子,你還是走吧!你這事兒,咱們怕是伺候不起啊!”
“彆!”餘樂樂被嚇得眼淚打轉。嘴裡也委屈地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放開他!”我剛讓老鬼放開餘樂樂,後者就又猶豫了起來:“堂主,我爺爺是白山有名的術士。他都栽在了鬼怪的手裡,你能行麼?”.
我一看就知道,餘樂樂這個人還是社會經驗太少了,這話說得明顯有些得罪人。
我淡淡說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