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不幸遇難了。陳堂主想要瞻仰先生遺容的話,可我到這邊來!”郭先生站起身給我引路的時候,悄悄向我傳音道:“在下莊遼,見過九王爺。”
我大致上已經猜到郭先生的真實身份,並沒有感到驚訝:“郭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了?”
莊遼傳音道:“我隻能告訴你,我來自國家安全部門。我的真實身份隻有張局長有權查看。”
我飛快回應道:“也對,吳老的外甥又怎麼會是叛國通敵之輩?”
莊遼苦笑道:“舅舅對晚輩要求一向嚴格。家中小輩所做的事情,他都會時常關注。哪怕是到了我這個年紀也得常常回去聆聽教導啊!”
“我結交術士的時候,舅舅就有所關注,這一次,他給我下了死令——華夏秘術決不允許外流。哪怕我們全軍覆沒也要阻擋神隱會竊取國寶。”
“在下佩服!”我再次拱手道:“那位假扮你的兄弟呢?”
“他是我的戰友郭佳,我們兩個在很早以前就互換了身份。”莊遼道:“我的真名叫做莊遼,我在術道上的身份是郭佳。”
“我們之所以會互換身份,還涉及了一段術道隱秘,如果,我們都能生還,我想請九王爺幫我們查清那段秘辛。”
我隻是往他們存放屍體的帳篷裡看了一眼,便開口說道:“莊先生怎麼會忽然遭遇不測?”
莊遼說道:“原本我們是打算離開五亡樓回到上麵的血衣寺,我們按照地圖指引趕到東方位之後卻發現怎麼都不出去了。”
莊遼說著話拿出一張地圖,我看了幾眼道:“這張地圖是哪兒來的?”
“來自楚家!”莊遼說道:“楚紫煙的父親曾經留下了一張地圖,我們就是按照地圖的指引找到了五亡樓和血衣寺。我本以為有了這張圖就能自由進出人神兩界,現在看這張圖仍舊缺少關鍵的部分。”
葉開從我手裡把地圖接了過去反複看了幾遍:“這地圖是假的。”
莊遼手下的人不服道:“我們找人鑒定過,這確實是幾十年前的東西。”
葉開隨口道:“你們不信就算了,我沒工夫跟你們解釋。”
我忍不住對著葉開皺起了眉頭。
鎮獄使之所以能排在五大提督之首,依靠的不隻是鎮獄使本身的傳承,更多的是鎮獄使收集到旁門左道之術。
監獄,可以說是集中了各路牛鬼蛇神的地方,其中不乏頂尖高手。鎮獄使也就專門收集過裡麵的旁門之術,如果鎮獄使的傳人能學全了那些旁門之術,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就是當之無愧的旁門之祖。
可惜的是,鎮獄使裡雖然出現過無數驚才絕豔之人,卻沒人能學會所有旁門術,能學到五成也就是凡人的極限了。
至於葉開,我都不想說他。他除了自己感興趣的幾樣旁門術,其他的一概不學,有些甚至是看一眼就放一邊去了。
就像是造假這事兒,我估計他肯定是看過旁門術,但也僅限於看過。
以他的性格,要是能說出一二三來,保證會把對方懟到啞口無言的程度,他說沒工夫解釋,肯定是他不知道怎麼解釋。
“咳咳……”我-乾咳了兩聲道:“我兄弟說這東西有假,不會是無的放矢。老郭,你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遍,我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莊遼指了指籠罩在兩界之間的烏雲道:“按照地圖的顯示,我們應該從前麵穿過雲層到達血衣寺,但是,我們派出去的人全都消失在了雲層裡。隻有少數幾個高手,從新落回了地麵,但是,他們落下來的隻有屍體。”
“莊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我問道:“莊先生的修為怎麼樣?”
“先天第二境。”莊遼道:“他練過掩飾氣息的秘術,一般高手不觸碰到他,單憑肉眼很難分辨出他的修為。但是,他隻學過武,沒學過秘術。”
我眯著眼睛看向遠處,地圖之所以被標注在木位墓葬背後登頂,是因為那邊的山壁上有很多像是階梯一樣突起的岩石,就算不是不會武功的人,踩著岩石也能登上血衣寺。
路線上沒有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在那層烏雲裡。
我向莊遼問道:“你們探查過烏雲裡有什麼麼?”
莊遼搖頭道:“我們一直懷疑雲層裡藏著某種殺機,先前上去的幾個兄弟,身上都帶著隨身攝像頭,但是他們並沒錄到雲霧裡麵究竟有什麼東西?”
我說道:“先讓我看看那幾位兄弟的遺體,再把攝像拍下來的東西給我。”
莊遼對著縹緲點了點頭,後者很快指揮著人手把幾個術士的遺體從帳篷裡抬了出來。
我依次從屍體上看了過去:“這些人在生前都受到過重創,尤其是莊先生更是被斬斷了一腿一手。你們在
莊遼搖頭道:“沒有,一切都發生的無聲無息,我們唯一聽到的響動就是他們的遺體摔落下來的聲音。”
我倒背著雙手抬頭看向天空道:“葉開,你說術道是不是真的沒落了?”
我話一出口,莊遼的幾個下屬就露出了異樣的目光。有人實在忍不住了:“陳九,我們承認,自己的本事確實不如你。但是,你也不用這樣陰陽怪氣。我就不信,你做什麼事情都是天下第一。”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葉開就先開口了:“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你?閒著沒事兒找罵是不是?”
葉開是真沒慣著對方的毛病:“再說,就算說的是你又怎麼樣?你們這麼多人進了五亡樓都是湊數的麼?也不看看自己都乾了什麼?十多號人拿著個真假都看不出來的地圖,被憋在這巴掌大的地方,連自己人怎麼掛了都不知道,還有臉在這兒裝什麼自尊心強?”
“我要是你們……”
“好了!”我抬手攔住了葉開:“一場誤會,沒必要……”
“我看沒什麼誤會!”那人不等我說完就厲聲道:“半間堂既然自命不凡,那我們就比畫比畫試試?看看誰才配得上一身白袍。”
“說得好!”有人搶在莊遼前麵開口道:“我們沒動手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被追得像是喪家之犬到處亂竄,這一會兒,仗著我們付出那麼犧牲得了便宜,有轉過頭來對我們冷嘲熱諷。我看他們就是欠收拾。”
“這個臉,我們必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