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拚命掙紮道:“不……不要殺我……我死了,楚紫煙就入魔了。”
“她成魔也不是我的對手。你放心地去吧!”我冷笑之間催動鬼火把小豆芽燒了個灰飛煙滅:“金漸層,溪月,等到楚紫煙回來,我們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留下她,是要防備石狐狗急跳牆殺了楚紫煙。”
葉開道:“你怎麼知道楚紫煙帶回來的是最後一隻石狐?”
我回答道:“楚紫煙是個沒有腦子的麻煩。五個邪靈不會跟她搭話,莊遼的人也不願意跟她說話。那你說,給她吹耳邊風不斷刺-激她過來殺我的人會是誰?”
“除了,剩下的那一隻石狐,我找不出第二個人。”
“楚紫煙想要證明我是十惡不赦之輩,就得先去把那隻石狐給抓過來。”
葉開沉吟道:“萬一那隻石狐是白知畫呢?”
“那種可能性非常小。”我回答道:“白知畫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會跟人正麵交手。而且,她也害怕自己被困在鬼界當中出不去。所以,她不會親自下場。”
葉開反問道:“你說,白知畫怕被困在鬼界裡出不去是什麼意思?”
我回答道:“我懷疑,石狐雖然能穿過人鬼兩界,但是他們穿梭兩界的辦法肯定存在某種弊端,很容易被人破壞。所以,白知畫不敢跟我們賭命。”
“現在,我賭的是楚紫煙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如果,楚紫煙是進入神界不可或缺的人物。白知畫就算放棄把我們留在鬼界的打算,也得帶著楚紫煙出去。”
“如果,楚紫煙可有可無。我們真得自己找路出去了。”
“楚紫煙可有可無?”葉開馬上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血衣寺的大雄寶殿裡根本就沒有什麼魔祖,跟楚紫煙談條件的人是白知畫或者韓神子?”
“不對啊!如果是白知畫他們假冒魔祖的話,楚紫煙那一身修為是哪兒來的?”
我說道:“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為的方式有很多。秘藥,法咒,獻祭壽元都有可能讓人在短時間獲取力量。你們沒覺得楚紫煙像是老了不少了?”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還不能當成結論。”
“我感覺,這個白知畫要比她姐姐白知命難對付。白知命隻有凶狠,白知畫卻占據了狡猾。”
葉開嘟囔道:“我看沒誰比你更狡猾。千年老狐狸。”
溪月卻在這個時候說道:“陳九,我怎麼覺得,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那幾隻邪靈呢?”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葉開就說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啊?狐狸都要壞透了。他心裡麵琢磨著怎麼弄死五隻邪靈,嘴上卻一再保證要把那五個冤死鬼招進三局。就是為了讓那五個蠢貨相信,半間堂需要他們,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那五個蠢貨有恃無恐了,也就不會在意狐狸了。他再下殺手,不就事半功倍了嗎?”
“他壞就壞在,都要把人弄死了,還在那騙人家,哎呀我是真想收你啊!我是真欣賞你們的才華啊!奶奶的,他是讓那五個冤大頭死都死得不甘心。你說這人壞到什麼程度?”
溪月懵懵懂懂地道:“我覺得,陳九開出的條件挺有誠意啊!你不還幫他說話來著,還舉了個沙和尚的例子。”
葉開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溪月的腦袋上敲了敲:“真是笨死得了。”
“陳九的話再有誠意也不能相信。”
“那五隻邪靈他自己看不上,張淩毓倒是能用上,但是絕對不能用。張淩毓的位置看似穩固,其實非常敏感。而且,三局並不是類似於朝廷秘衛一類的組織,可以養密探卻不能養殺手。她要是弄五隻邪靈回去,肯定會受到政敵攻擊。狐狸能給張淩毓找這樣的麻煩嗎?”
“我跟你說,我聽見他說要拉攏五隻邪靈的時候,就覺得他沒憋好屁。看看,他一個狐狸屁下去,把五個冤大頭全都騷死了吧?”
“這也就是他看出來郭先生是咱們一夥兒的了,要不然,他還不定憋著什麼陰損狠的招呢?”
我看向葉開的眼神裡都要帶刀了,那貨卻一點都沒看出來。
溪月抓著腦袋道:“原來陳九對淩毓這麼好哇!”
“哎呦——”葉開拿腔作調地說道:“琥珀說了陳九那麼長時間,你就一點沒聽進去啊?隻有狐狸最了解狐狸,琥珀看陳九那是一看一個準兒……”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是被琥珀附體了吧?”
葉開樂嗬嗬地看著我道:“看看,陳大騷包兒急了。”
“我……”我一再告誡自己:大敵當前不能打死這隻金漸層,才算忍住了把他送下去的想法。
溪月的耳朵忽然動了兩下:“好像是有人找過來了。”
我馬上警覺道:“是誰過來了?”
溪月振耳朵這招,還是傳自琥珀,她就算不請仙上身聽覺也比我和葉開敏銳得多。
溪月道:“應該是個人,他好像……”
溪月的話沒說完,我眼角的餘光裡就看見牆上透出了一點寒芒,等我轉頭看時,一支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羽箭就穿透了牆壁射進了土炕。
那支羽箭來勢雖急卻沒有殺意,看上去更像是在跟我們幾個打招呼。
我走過去看時,才發現羽箭上刻著四個一行小字:“速離此處,莊遼求援。”
葉開壓低聲音道:“射箭的,是那個假扮肅慎國大將的術士吧?你看,這箭頭還是石頭做的。”
根據古籍記載:肅慎國曾在周朝時期向周王進貢“楷矢、石磐”,後世學者認為當時肅慎進貢的箭矢應該是石製的箭頭。
我輕輕把箭頭給掰下來放進了兜裡,又毀掉了箭杆:“這個箭頭是石頭做成的東西,打磨工藝卻出自現代。那個人是為了打消我們的懷疑。”
“莊遼那邊應該是遇上了危險。”
葉開為難道:“那我們去不去救?再過一會兒,楚紫煙可就要回來了。”
“救,為什麼不救?”我笑道:“楚紫煙回來了不是更好麼?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