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遼臉色瞬間慘白,看向楚紫煙的眼神裡也帶起了戒備。
楚紫煙雖然沒有入魔,卻已經失去了理智,這個時候誰攔她,她就會殺誰。
莊遼不幫她,她隻能死在我和葉開手裡。
莊遼幫她,就得從防禦陣衝出來跟我們廝殺,我能在地窟冤魂當中來去自如,莊遼可做不到這點,他們出來的結果就是遭到厲鬼圍攻。莊遼不敢出手。
對於莊遼來說,最糟糕的問題是,他不能讓楚紫煙死。楚紫煙一死,莊遼他們怕是走不過血衣寺了。
我故意對著莊遼拱了拱手:“莊先生,我們一會兒再見。”
我快步繞過了一間茅屋之後,對溪月說道:“快點問問那隻鬼魂,他們從什麼地方出去?”
按照等級製度的話,高貴的主人不會到低賤奴隸所居住的地方。更不會在同一個門裡進出。
我下來之前,也注意過鬼界通往地窟的縫隙。那裡並不是人為開鑿的空隙,是後期墓地塌陷造成的洞口。
也就是說,當年設計了肅慎墓葬的人,並沒有給奴隸留下通往人界的路徑。或許,在他們眼裡,奴隸並沒有轉世成人的資格。
所以,這些奴隸應該還有另外一條通往上層的路徑。
溪月跟那奴隸說了幾句話之後,對方領著我們走進了一條狹長墓道,溪月邊走邊說道:“陳九,他讓我問問你,要不要殺掉地窟裡的人?”
我沉吟道:“能殺多少殺多少!實在殺不了的話,也不用強留他們,保存好自己,等我這邊解決掉問題,再回來送他們轉世。”
莊遼他們雖然處於被動,但是術士總有保命的辦法。我兩次剔除了莊遼的手下,等於是變相地替他去蕪存菁,他的隊伍裡剩下的都是高手了。真要拚命的話,有大概率可以殺出一條血路。
那隻鬼魂把我們送到了一塊青石板
我沒跟那個奴隸多做客套,推開石板進入了另外一條密道,走在我後麵的葉開忽然問道:“狐狸,我怎麼覺得,你認識路呢?”
我說道:“我在老樹身上留了點東西,算算時間,應該已經發作了。現在找他正是時候。”
我快步走到地道儘頭把手按在牆上試了試虛實:“老樹,開門吧!我知道,你在裡麵。”
我聲落不久,牆上就鑽出了數之不儘的須根,一條條須根就像是人手一樣飛快掏空了附近的泥土,硬生生給我開出了一個足夠通行的洞口。
我走進地洞之後,便看見奄奄一息的老樹。
我環視著老樹棲身的山洞道:“到底是獵戶出身,死了還不忘了把墳修成獵戶人家的樣子。座椅,土炕都挺齊全啊!”
我拉過山洞裡的凳子坐了下來,用火機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照向了躺在炕上的老樹:“你這氣色看著不怎麼樣嘛?”
此時的老樹就像病入膏肓的老頭子,蓋著一床棉被躺在土炕上,有氣無力的對我說道:“九王爺,你就彆取笑我了。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才敢得罪九王爺。”
我對著葉開點了點頭,後者用劍挑起了老樹身上的棉被:“這不是挺好的嗎?都把你美開花了。”
老樹從胸口往下開滿了妖豔奪目的彼岸花,也正是這些地獄魔花,吸走了老樹的精氣,才讓它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我笑道:“老樹,我本來沒想殺你。”
“我在東方墓葬裡的時候,故意在你麵前展現出彼岸花。一是讓你知道,我有殺你的本事。二是在你身上留下一記殺招。”
“如果,你真心跟我合作,那朵彼岸花永遠威脅不到你。可惜啊!我給了你機會,你不要啊!”
老樹苦笑道:“你給我那塊巫文樹皮的時候,就想殺我了是麼?”
“你又說錯了。”我嗬嗬笑道:“如果,你按照我的吩咐把樹皮送到血衣寺門前的話,你還能活下來。隻是你沒這麼乾啊!”
“我給了你兩次選擇的機會,你都選錯了。”
“你說,我不殺你的話,是不是有點對不住我的這一番苦心了?”
我從前身九王爺那裡學來的木法剛好可以克製老樹,加上我一直都沒有信任過那五隻邪靈。我才會在老樹的身上埋下了幾個殺招。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並沒有什麼錯!
老樹掙紮道:“九王爺,我還有選擇的機會麼?”
我笑道:“老樹,按照你的邏輯,誰能帶給你更多的好處,你就會跟著誰,對麼?”
“你說,我為什麼要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呢?”
老樹急聲道:“我可以拿秘密跟你交換,我可以給你很多秘密,你相信我。”
我笑道:“你先說來聽聽。記住,你最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表現出你最大的價值。不然的話,我就拿你做花肥。你這種木係邪靈,是彼岸花最好的養料。一朵能殺人的花和一個不聽話的邪靈,我一定會選擇前者。”
老樹慌道:“我有價值,我有價值。”
“我能帶你們去找那幾隻狐狸的老巢,那幾隻狐狸才是要害你的人。還有,我還能帶你們找到肅慎國的鎮守鬼將。如果,你能把他收歸麾下的話,他一定能成為你的助力,你相信我。”
老樹的話的確讓我動心,但是我卻沒有表現出半點感興趣的樣子:“就這些?”
“如果,我讓你帶我去殺你的幾個師兄弟呢?”
老樹咬牙道:“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哈哈哈……”我大笑道:“這麼說,你是想做我的狗?”
“你也是打過獵的人,應該知道獵犬的作用!”
“隻有勇猛,凶狠,而且聽話的狗,才有資格成為主人的獵犬,才會分到主人的獵物。當他沒有什麼用的時候,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拿來做狗皮褥子禦寒。”
“你證明了自己的資格之後,最好能一直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懂麼?”
葉開冷笑道:“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明明可以當人,非要等到必須當狗的時候才服軟,這不是閒著沒事兒找抽麼?”
老樹滿臉懊悔地說道:“我……我們都是被那些狐狸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