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楚擰喃喃重複，低頭看著自己剛剛因為催生而依舊有些發軟的手掌。
她之前催生時，消耗的是自己的異能，但效率低下。
而食物蘊含的生機似乎更直接，更澎湃？
“可是校長，”星痕忍不住插話，指著那雞骨頭，“植物吃雞骨頭？這……這太顛覆常識了吧？”
暮城校長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這本就是常識，幾十萬年前，古地球就是用各種食物骨頭敗葉堆肥，滋養出黑色土地，供植物吸收營養。
常識隻是認知的邊界，聯盟在試圖控製你們這一代的邊界。”
楚擰的腦子飛速運轉，校長的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許多之前模糊的認知。
為什麼她和星痕吃營養劑異能恢複慢？因為營養劑缺乏生機！
為什麼她催生一點幼苗就累得虛脫？因為她在用自己的生機硬灌！
為什麼這幼苗對肉骨頭反應如此強烈？因為它渴求那裡麵蘊含的、純粹的、未被加工的生命能量！
為什麼聯盟要摧毀種植業？因為聯盟害怕這種生機無法被控製，擔心它會催生出超越現有秩序的新生命形態，威脅到他們的統治。
楚擰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見楚擰的眼神變化，暮城校長的臉上浮現如釋重負的笑，他緩緩開口道：“種子是希望，也是風暴的中心，這株幼苗，是你們理解靈能本質的第一步，好好培育它，千萬彆被聯盟發現……”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份沉重的警告已經清晰地傳遞給了兩人。
“我明白，校長。”
楚擰鄭重地點頭，小心地將那根雞骨頭放在了幼苗的旁邊。
嫩芽立刻歡欣鼓舞般地貼了上去，貪婪地汲取著那微弱的肉香和殘留的能量波動。
暮城校長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
“你們的堆肥實驗可以繼續，有什麼發現，或者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直接來校長室找我。”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切忌，不能用星獸肉和變異植物來進行堆肥，裡麵能量過於殘暴，會給靈能植物帶來不好反應。”
“那從靈能係入門考核裡拿出來的肉堆肥嗎？”
星痕嘩啦啦一下從空間收納器裡掏出各種烤好的肉，什麼雞肉鴨肉兔肉，還有蛇肉。
暮城搖搖頭，“不行，裡麵的東西是專門為入門考核準備，都是當初靈能係培育的失敗品，可以吃，但不能拿來堆肥。”
“好吧。”星痕扁扁嘴，白高興一場，低聲嘟囔了一句，“隻能便宜楚擰了。”
“好好培育它。”
暮城校長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那株依偎著雞骨頭的靈能幼苗，然後轉身，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召喚出的空間漩渦裡。
來無影去無蹤！
空地上又隻剩下楚擰和星痕，以及那株散發著微弱熒光、正努力“啃食”雞骨頭的奇異小苗。
“喂，楚擰。”星痕的聲音有些乾澀，打破了沉默，他蹲下來，好奇又帶著點敬畏地戳了戳嫩芽，“所以……以後我們得找肉來喂它？我們自己都吃不飽啊！”
楚擰也蹲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幼苗。
校長的話讓她心中的猜測變成了確定，巨大的興奮感衝淡了疲憊。
她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雞骨頭的位置，讓嫩芽能更舒服地“進食”。
“那也得喂。”楚擰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興奮，“彆光顧著看眼前，要想長遠點，你想啊，隻要我們把這個植物養大，是不是能結很多種子？
等我們種的多了，還怕沒東西堆肥嗎？校長說植物敗葉也能堆肥的，不用光盯著肉來考慮問題。”
她越說眼睛越亮。
星痕被她眼中的光芒感染，也咧嘴笑了起來，“聽起來好像可行，但我們現在去哪裡弄東西來堆肥呢？”
“我知道個地方有。”
然後，楚擰把之前盤古告訴她關於選拔賽選中的那個場地，告訴了星痕。
星痕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指著楚擰的手指都在抖。
“什麼？你們不經過我同意就幫我報名參加選拔賽？”
“本少爺最惜命了，要不然也不會從烈焰退學來龍騰。”
楚擰淡淡地往地上一指，“你看它，還這麼小，你不想把它養大，不想每天都吃不飽吧？”
星痕被她噎了一下，氣勢稍弱，但依舊梗著脖子，“鬼知道你說的那個地方有沒有？”
“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非常可靠。”楚擰含糊地回答，顯然不想多解釋盤古的來曆。
星痕看看地上那株仿佛在無聲催促他的小苗，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裡。
最後，他狠狠磨了磨後槽牙，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響，最終像是認命般，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算你狠！”
楚擰見他同意參加選拔賽，暗暗鬆了口氣。
她蹲下來看著幼苗，指尖輕輕拂過嫩芽的葉尖，低語，“小家夥，快點長大吧，我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嫩芽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在微風中極其輕微地點了點，仿佛一個無聲的承諾。
為了能精心照顧好幼苗，楚擰費了好大力氣，才在雜貨店老板那裡找到一個老舊的生態循環艙。
老板說那東西已經淘汰，沒啥用，便免費送給了楚擰。
楚擰小心翼翼將幼苗連帶著土壤，一起挪種到生態循環艙裡，裡麵有模擬的光照，空氣，濕度，可以調節。
按照紙片上記載的種植方法，楚擰調到合適的光照，空氣，濕度，再把她和星痕吃完的骨頭埋到根係下麵的土壤裡。
然後把生態循環艙收入進光腦，隨身帶著，非常安全。
不知不覺中，選拔賽來臨。
楚擰，星痕和林逸三人來到龍騰軍校廣場。
他們剛一出現，立馬引起一陣騷動，幾乎所有的聲音都是衝向楚擰。
“雷靈都放話要讓她死在選拔賽裡，她怎麼還敢來參加比賽？”
“你們瞧瞧她身邊都是誰？那可是星家的三少，星痕，s級大佬。”
“還有那個林逸，彆看隻有s級，但他在精神係異能裡麵，也算翹楚了。”
“彆忘了，還有個王璿，他們那個隊伍裡兩個s級，一個a級精神異能，三個大佬帶一個f級廢物，我覺得雷靈不見能得手。”
“我可是聽說雷靈這次請的是四個s級高手。”
“不是吧？這雷靈為了殺個f級下這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