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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戰士血喚醒同胞喚不醒官僚;彌補了當兵沒能殺敵的遺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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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玄武門的城樓在下午的陽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冷光,斑駁的牆磚上滿是歲月的痕跡。

林彥斜倚在玄武門城樓的垛口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毛瑟槍的槍柄。燙手的金屬觸感讓他想起小時候摸過的灶台鐵鍋——那年臘月廿三祭灶,奶奶把熬化的麥芽糖塗在灶王爺畫像上,說是要黏住神仙的嘴。不讓灶王爺說壞話!

他眼角的餘光,往身後瞥了一下。

之前在金陵陸軍軍官學校的二十二個老兵,此時都聚集在玄武門。

他們已經換好了宋清輝送來的衣服,統一的藍灰色著裝,還佩戴鋼盔……至於每個人配備的武器,都是從軍校的軍火庫自己選的……選擇的都是自己最擅長的裝備。

林彥回過頭……

從玄武門,一路向東,跨過玄武湖,就是富貴山。

那座不算高聳的小山包下,就藏著邪倭軍一直在尋找的金陵指揮部。

林彥此時吐出一口濁氣。

他忽然有些慶幸。

幸虧自己的第一步計劃,占領玄武門的計劃很順利,讓玄武門,成功的成為了他們“抗聯”目前在城內的據點之一。

不然的話。

後續的許多計劃,都很難順利展開。

而就在這時,他身後,一直舉著個望遠鏡,觀測的宋博淵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老陸,看那邊。”

林彥抬起頭。

他望見,東北方的棲霞山籠罩在硝煙裡,像一鍋煮糊的粥。

鬼子重炮的閃光每隔幾分鐘就撕開煙幕,爆炸聲傳到玄武門時已經變得沉悶,像是有人在地底擂鼓。

林彥的眉頭皺起。

邪倭台的軍隊,推進的速度,比他想得還要快。

一旦對方跨過了棲霞山,便會一路橫推,直奔紫金山而來!

而金陵指揮部所在的富貴山防空洞,就在紫金山的西延山脈!

宋博淵此時,麵色難看的把手裡的望遠鏡,往林彥的手裡一遞。

“你看!”

林彥猛地舉起望遠鏡,金屬鏡筒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硝煙彌漫的棲霞山方向,一個灰白色的球體正緩緩升空,像一隻不懷好意的眼睛。

“偵察氣球!”

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像刀鋒般刮過眾人耳膜。

幾個正在檢查裝備的老兵立刻撲到城牆邊,槍栓拉動的金屬脆響連成一片。

林彥眯起眼。南風裹著硝煙掠過城頭,吹得他額前碎發飛揚。那隻氣球在氣流中搖晃著越飄越近,下方吊籃裡隱約可見晃動的望遠鏡反光。

一旁的一個胡子拉碴的老兵,靠近過來。

“啥!偵察氣球?這個年代,鬼子就用上偵察氣球了?”

林彥對這個老兵有印象。

他叫於德海,北部大區,偵察連的退伍兵!

“沒什麼可奇怪的!”

“甲午年的時候,這幫鬼子就已經會用氣球偵測了。”

“攻打金陵,他們投入的偵察氣球,多達三百來個!”

林彥在城樓上,伸出手,感受這風向。

“現在的風向是東南風,這個氣球飄向的方向是從棲霞山往玄武門的方向飛……”

“氣球上麵有瞭望員!並且隨身攜帶了相機!”

“如果我們行動的時候,被他們拍攝到,咱們會有暴露的風險……天殺的!”

宋博淵深吸一口氣,他猛地回頭。轉頭看向那個操著一口東北口音的胡連慶!

“老胡!”

那個曾在演習場端掉藍軍指揮部的老兵正用刺刀挑開壓縮餅乾包裝,聞言刀尖一頓。

“到!”

“你當年在三十六師,槍法怎麼樣?”

胡連慶的絡腮胡抖了抖,吐掉嘴裡的餅乾渣。

“兩千四百米移動靶,師部比武第三。”

宋博淵解下腰間的毛瑟九八k扔過去。胡連慶接住槍的瞬間,槍托在城牆磚上磕出悶響。

“把那個氣球打下來?”

“有譜嗎?”

胡連慶摩挲了幾下手裡的日耳曼步槍。

“九八k啊!有效射程八百米……”

“但最遠射程,可以達到一千六百米。”

“這個距離……大概夠了!”

胡連慶沒有再說話。

他單膝跪地,扯下脖子上的灰布條纏住左手!

“咱這裡有觀察手嗎?”

“風向……”

一個瘦削的少年,立刻站了出來。

“東部大區,七十二軍,觀察手,趙永寧!”

“風向已經從東南風轉為南風,風速約六級。”

胡連慶的腮幫子繃出棱角。他緩緩吐儘肺裡的空氣,槍管架在垛口時,準星與氣球之間隔著一整片波光粼粼的玄武湖。

氣球吊籃裡突然閃過金屬反光——鬼子觀測員正在調整炮隊鏡。

“砰!”

槍聲驚飛了城牆縫裡的麻雀。子彈穿過氣球下方沙袋的瞬間,胡連慶的第二槍已經擊發。這次子彈撕開了氣囊側麵的氫氣包,灰白色球皮像被撕破的腸衣般耷拉下來。

林彥猛地一拍城門垛子。

“打中了!”

他看見失去平衡的氣球打著旋兒栽向玄武湖,吊籃裡的觀測員瘋狂搖動信號旗。

幾秒後,棲霞山方向突然騰起三發紅色信號彈,緊接著是地動山搖的炮火轟鳴。

宋博淵,猛地撲了過來。

“臥倒!”

宋博淵的吼聲被爆炸聲吞沒。

第一發炮彈落在玄武湖東岸,炸起的水柱有城牆那麼高。碎魚爛蝦混著彈片劈裡啪啦砸在城磚上,空氣裡頓時彌漫著腥臭的火藥味。

“操!”

胡連慶吐掉嘴裡的泥沙。

“鬼子的炮兵觀察所,應該就在棲霞寺!”

“誰去通知一下,棲霞山方向咱們的同誌,讓他們把炮兵觀察室端了!”

他話音未落,第二波炮彈已經尖嘯著襲來。這次落點更近,衝擊波震得城牆簌簌發抖。

一塊彈片擦著李建國的鋼盔飛過,在金屬表麵犁出刺眼的劃痕。

“前線……你以為前線沒被炮轟?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

林彥蜷縮在垛口後,忽然發現宋博淵正死死盯著富貴山方向。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指揮部所在的山體表麵騰起幾縷青煙——那是通風係統在緊急排煙。

宋博淵咬牙切齒。

“炮擊太密,輜重隊肯定要推遲出發!”

“咱的計劃要推遲嗎?”

林彥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摸出懷表,表盤玻璃已經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時針指向兩點四十五分。

“計劃不變。”

他聲音沙啞得像是吞了火藥。

“富貴山有防炮洞,指揮部不會受影響。”

又一發炮彈在湖麵炸開。渾濁的湖水淋了眾人一身,李建國抹了把臉,突然指著湖對岸驚叫!

“有人!”

林彥眯起被硝煙刺痛的眼睛。

玄武湖東岸的蘆葦叢裡,十幾個穿土黃色軍裝的身影正貓腰前進——鋼盔下吊著的屁簾在風中晃動,像招魂的白幡。

那群人和他們隻有一個湖麵的距離……

直線距離大概兩千米!

“是鬼子的偵察分隊!”

張餘年哢嚓一聲給步槍上膛。

“他娘的,就算棲霞山的陣地淪陷了,隔著幾十裡,鬼子也不至於這麼快摸到紫金山這頭來吧!前線部隊,怎麼打的!”

“這幫鬼子,距離指揮部太近了!”

“咱要不要……”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林彥按住他的槍管。

“等一等!”

“距離太遠了。”

“超出步槍的最大射程了!”

“等他們近一些再打!”

“他們在往城內摸!”

“從北向南行進!”

“等他們抵達玄武湖南岸,距離我們一公裡左右的時候再打!”

“讓子彈飛一會兒。”

他轉頭看向富貴山,指揮部所在的方位隱約有卡車揚起的塵土。

“誰都不能打亂我們的計劃,能接近指揮部的隻能是我們。”

炮彈的尖嘯聲再次撕裂空氣。這次落點更靠西,安全區邊緣騰起橙紅色的火球。

透過望遠鏡,林彥看見抱著包袱的難民像螞蟻般四散奔逃,有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站在原地哭喊,很快被氣浪掀翻在臭水溝裡。

胡連慶的拳頭砸在城磚上,指節滲出血絲。

“他娘的!”

“這幫狗官,眼睜睜看著咱的同胞老百姓,被這麼欺負,他們就不心慌,不著急!”

“明知道對方有高射炮,城裡還有這麼多百姓,不知道做安全部署?”

“怪不得有人說,仗打成這樣,全國的軍人都應該去死!”

“那些軍官,到底會不會打仗?”

一旁的宋博淵咬著牙,不斷的倒吸冷氣。

“裝備差距太大了,邪倭台的鋼產量,在這個年代,是我們的十倍!”

“簡而言之,單論人均鋼產量,大夏人隻能手持一把水果刀去和攜鋼槍、鋼盔、擲彈筒,有火炮支援的鬼子作戰。”

林彥此時的麵色也很難看。

“那都是借口……”

“大炮、防線、國際援助,這些都不重要!戰爭最重要的是,一個士兵必須意識到,他,正在保衛自己的祖國。”

“很榮幸的是大夏的士兵意識到,他們保衛的是自己的祖國。但很難過的是,士兵的領導們並沒有這麼認為。”

“東北軍,從東北撤進關內,打滿全國,換來的,卻是不斷被打散重組,所有斷後的犧牲最大的任務交給他們!”

“西南軍,一雙草鞋,從川渝走到淞滬,一腔熱血保家衛國換來的卻是友軍的刁難。軍閥嫌棄他們,正規軍嫌棄他們,最後走投無路的時候隻有一個軍長要了他們。

“戰士血喚醒了沉睡的國人,喚醒了麻木的同僚,卻喚不醒那群該死的官僚。”

“鋼鐵產量,工業總值,軍工廠……那些重要也不重要,對於大夏來說,她可以用體量來掩蓋一切劣勢。”

“抗戰和抗美,中間隔了不過十五年,同樣是農業國,同樣的裝備,甚至是同樣的人,打出來的卻完全是不一樣的仗!”

“歸根結底,到底是因為什麼,各位還看不清嗎?”

“從抗戰開始到結束,無論是蘇援還是美援都是源源不斷的供給於國府。大到飛機,坦克小到麵粉螺絲。那兩個大國的首腦,號稱賣腎援華並不是空穴來風。”

“但是結果呢?”

“這邊援助到後方,付出無數飛行員生命運來的物資轉眼間就被賣到邪倭台軍隊手裡……”

“諷刺,太他娘的諷刺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金陵守軍的指揮權,才不能交到那些狗官手裡。”

眾人的呼吸越發沉重。

與此同時,之前密集的炮火,終於暫時停歇。

林彥再次舉起望遠鏡。

他看見,富貴山方向的塵土飛揚,三輛蒙著帆布的卡車正沿著環湖公路駛來。

打頭的車鬥裡,幾個穿灰布軍裝的士兵正衝炮擊方向指指點點——領頭的胖子軍官,絲毫沒有受棲霞山的炮火影響,嘴裡還叼著半截雪茄。

“那家夥應該就是劉長山了吧!”

“不愧是宋老爺子,親手提拔的!這做派和宋老爺子,如出一轍!”

可林彥的話音未落。

他的瞳孔便驟然收縮,望遠鏡的視野中,那支鬼子偵察分隊,沉重剛剛的炮擊,已經悄無聲息地,從玄武湖北摸到了玄武湖南側的環湖公路旁的灌木叢裡。

林彥猜測的沒錯,這一小股敵軍,是偵察兵!

看他們行進的方向,是玄武湖東側的太平門……太平門旁邊是紫金山!

鬼子的前線大軍,攻占棲霞山陣地後,長驅直入,下一個要攻打的就是紫金山……

前線大軍,在紫金山正北方向。

這一小股鬼軍則摸到了紫金山正南……

無論是偵察還是布置地雷。

這一小股偵察兵,都會給金陵城東北方向的金陵守軍,帶來大麻煩。

更可怕的是,這一小股鬼軍,發現了環湖公路上的輜重車隊!

那些鬼子鋼盔下陰鷙的眼神,正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輜重車隊。

“老胡!”

林彥的聲音像刀鋒刮過玄武門城磚!

“十一點方向蘆葦叢!”

胡連慶的絡腮胡抖了抖,九八k的槍管緩緩轉向東南。

觀察手趙永寧趴在他身旁,手指沾著唾沫測完風速!

“風向東南,風速修正兩個單位。”

可就在這時,趙永寧忽然突然瞪大眼睛!

“鬼子裝備了擲彈筒!?”

林彥的望遠鏡裡閃過一道金屬冷光——藏在蘆葦深處的鬼子正架起八九式擲彈筒,黑洞洞的炮口已經對準公路。

“開火!”

三聲槍響幾乎同時炸裂。

胡連慶的子彈掀開了擲彈筒手的頭蓋骨,張餘年的毛瑟槍打穿了裝彈手的咽喉,第三發子彈來自通訊兵老周——這個平時擺弄電台的文弱書生,此刻的子彈精準釘進鬼子觀察員的眼眶。

蘆葦叢瞬間炸鍋。

剩餘的鬼子像受驚的毒蛇般四散竄出,三八式步槍的子彈"嗖嗖"掠過湖麵。

李建國猛地撲到垛口,漢陽造的準星套住一個狂奔的鬼子背影!

“砰”的一聲悶響,那家夥像破麻袋般栽進玄武湖,血水染紅了大片湖麵。

可就在這時,林彥的瞳孔再次猛地收縮,他看見剩餘的鬼子兵已經分散成三個戰鬥小組,正借著蘆葦蕩的掩護向公路方向撤離……他們的戰鬥經驗很豐富。

已經通過槍聲判斷出了林彥他們的方位。

林彥咬著牙!

他的肩膀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他的從醫院出來時,一共帶了三針止痛劑,昨晚用了一根,還剩下兩根,但他舍不得用。

他也不會打槍,現在竟然隻能拿著望遠鏡乾著急。

“該死的,這群狡猾的狗東西!”

“有一組鬼子,繞到了輜重車隊的側後方,老胡,掩護車隊!”

胡連慶的槍托已經抵在肩窩,他屏住呼吸,準星穩穩套住那個舉著軍刀的鬼子小隊長。

砰!

子彈穿透鋼盔的瞬間,那具屍體像破麻袋般栽進湖裡,激起一片血紅的水花。

而此時,隨著槍響,輜重車隊急刹在公路上。領頭的劉長山滾下車廂,肥胖的身軀異常靈活地鑽到卡車底盤下。

但同時,車鬥帆布猛地掀開,十二個穿著灰布軍裝的士兵,矯健地跳下車!

舉著望遠鏡的林彥,發現,這些跳下輜重車的士兵,都無比眼熟。

正是昨晚,跟著宋清輝離開的“老兵”!

他們已經被宋清輝安排好,跟著劉長山,負責運送這批輜重!

此時這些老兵,明明沒有互相配合過,卻依舊動作嫻熟地依托卡車組成防禦陣型,中正式步槍,對著那些隱入蘆葦蕩的鬼軍,開始齊射!!!

玄武門的方向,宋博淵他們和那些老兵一起開火。

宋博淵一邊打槍,一邊嘶吼。

“老周,發信號!”

通訊兵老周立刻掏出兩麵小旗,對著車隊方向打出旗語。

車隊裡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見狀,突然從腰間抽出兩把毛瑟c96——正是原特種部隊的李先鋒!

他一個翻滾,躲過鬼子射來的子彈,雙槍齊發將試圖摸上公路的兩個鬼子撂倒。

湖麵上的交火愈發激烈。蘆葦叢裡的鬼子開始用機槍掃射,子彈打在卡車鋼板上叮當作響。

車隊方向的一個老兵——同樣隸屬於火箭軍退伍兵的錢大同,突然從腰間摸出兩顆木柄手榴彈!

“這種老古董,真沒用過,但今天開個葷!”

手榴彈劃出兩道弧線,在蘆葦深處炸起衝天水柱。鬼子的機槍頓時啞火,幾個渾身著火的鬼子慘叫著跳進湖裡。

公路上,原本趴在車底的劉長山突然大吼!

“上刺刀!”

這個胖軍官,從車底裡爬出來,脫下外套,白襯衫上全是汗漬,手裡卻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片。

十二個假輜重兵齊刷刷裝上刺刀,像出籠的猛虎般撲向殘餘的鬼子。

城樓上的眾人眼底裡都在冒火。

胡連慶的槍管已經打得發燙,他邊給步槍上彈,一邊嘴角忍不住的上挑!

“這幫同誌可以啊,白刃戰都不帶慫的!”

林彥卻突然按住衝他死後。

“彆光看熱鬨,注意湖心島!”

望遠鏡裡,兩個鬼子正偷偷摸摸劃著橡皮艇往湖心島逃竄,其中一人背著電台天線。

宋博淵眯縫起眼睛。

“果然是過來偵察的!不能留!這個距離,夠了。”

宋博淵吐出一口濁氣,抄起旁邊的捷克式輕機槍,開始長點射。

橡皮艇頓時被打成篩子,兩個鬼子像落湯雞似的在湖裡撲騰。

胡連慶,則拉動槍栓。

砰!第一聲!

子彈打穿了一個,試圖往湖心島逃竄的鬼子的腦袋。

另外一個鬼子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再訓練有素的士兵,此時也會害怕!更何況,這裡對於他們來說,是異國他鄉,那名鬼子想要潛入水下。

但是已經晚了。

第二發子彈,接踵而出……

砰的一聲,那名鬼子的頭顱也被子彈射穿。

玄武門的城樓上,胡連慶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挑,整個人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狗策劃啊狗策劃!他們都罵你狗,但我得謝謝你!”

“沒有你的話,老子這輩子,哪有機會,親手射殺鬼子啊!”

“彆的地方打八年,老子的家鄉,東北的真抗聯,打了整整十四年!老百姓被荼毒十四年……我太爺爺因為給抗聯送米,被抓走後,再也沒回來,據說是被扔進哪個不見天日的監牢裡,被鬼子當做小白鼠一樣對待,我太奶奶,傷心欲絕,日日盼,夜夜盼著我太爺爺回來……最後相思成疾,不到半年就病倒了!”

“我爺爺的哥哥,氣不過,扭頭上山也參加了抗聯,但再也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被凍死在了冰天雪地裡!我當兵,為的就是這國仇家恨,可是沒有報仇雪恥的機會……”

“沒想到,退伍了這麼多年,竟然能美夢成真,彌補了當兵沒能殺敵的遺憾!!!”

胡連慶,此時咧著嘴,甚至哼唱起了歌曲,隻是他哼的小調很奇怪,像是歡愉的曲樂,卻帶著無法形容的悲涼。

“月亮它照牆根兒啊!我為你唱小曲兒啊!看你睡啦,我心裡美滋味兒啊!我活著是你的人兒啊!死了是你的鬼兒啊!你想咋滴就咋滴啊……日子長啊,我為你擦眼淚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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