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彆急!”
‘董事’看著孔鑫的表情,舔了舔嘴唇,一臉滿意地寬慰道。
“咱們這箱子都是保溫的,裡麵有層棉。而且他們才待了一個晚上,你來的又早,凍不死的!”
見人放穩了,鏡頭中那壯漢退後幾步,把他右側牆麵上的操縱杆下拉,數道染血凍冰的肉勾緩緩從頂部降下。
“你們要做什麼?!”
孔鑫睜大了眼睛問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董事一臉嫌棄地說:“欸~孔哥還說你是大學生呢,怎麼像沒見過世麵?這當然是掛豬用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鏡頭中的那壯漢扯了扯肉鉤。見鉤索緊實,先是把孔鑫的父親雙手疊起來,然後猛地砸向肉勾,讓鉤尖透其雙手。又如法炮製,把孔鑫母親,妹妹的手都穿了鉤。
鉤子穿好後,那壯漢起身拉回操縱杆,隨著機械轉動,幾道肉鉤便又升了起來。被肉鉤穿手的這三人,就這樣被吊在冷庫的空中,血從手心緩緩順身而下,有些則滴在那紅色的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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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室內,劉克也通過攝像頭看到了這一幕。旁邊那位貪睡的監控管理員已經被他放倒捆住。
“準備好了吧?”
已經確定這夥人真真正正是惡徒的劉克,在腦內向黑牆問道。
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著實令人生厭,既然已確定好善惡,他便沒顧忌了。
“當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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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蛋,你要乾什麼?”
孔鑫憤怒地衝向了‘董事’,可沒近身就被旁邊的嘍囉一拳打在腹部,蜷縮在地上。
那董事叼了一顆煙,猛地過肺,又吐出。爽了一口後,便伸出食指,衝著孔鑫搖了搖。
“欸,我警告你可彆亂誹謗!我隻區區一個董事罷了,事都是ceo和董事長定的。你說是吧,檳榔仔?”
“當然了,趙董!”
董事嘿嘿了一聲,又說道:“你爹在我這兒乾了三年了,吃我的,喝我的。老子也待他不薄,叫他一聲孔哥。”
他走了過來,狠狠抓著孔鑫的頭發,問道:“然後呢?出賣老子?”
董事猛地把孔鑫甩在地上,走了兩步,又說道:“做生意嘛,被人盯上也正常,想查?可以啊!”
“正麵查啊!我們也不販毒,我們講法律的!”
“我討厭的是內鬼!”
董事又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後竟又笑著說:“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要乾什麼麼?”
他擺手指向那白幕,隻見鏡頭中在冰庫的那個壯漢,又走到了幾個集裝箱前,將箱子打開來。
“嘔!”
看到白幕的畫麵,孔鑫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第一個打開的集裝箱裡,都是赤裸的屍體,至少幾十具。這些屍體都被鋼管從口穿至肛門,然後如手辦般立置在集裝箱內。屍體的表麵很乾淨,被專門洗刷過,隻是手心都有穿透的傷口。
第二個集裝箱裡,則都是玻璃櫃,每個櫃子裡都單獨放置著斷手、斷臂、斷腿或斷腳。這些殘肢被鐵絲與玻璃固定好了,如工藝品般,仔細地收藏著。個彆玻璃櫃還內置燈光,部分‘展台’的底座還加著電機,可以旋轉。
第三個箱子裡則是雜亂疊著的斷腿,像是垃圾一般,斷口處殘留著凍血。
第四個箱子裡則是被整齊碼放的頭顱,這些頭顱被逐個放在規格不一的水晶容器中,裡麵澆了樹脂。大部分頭顱的神情相似,像是流水線製作出的,隻有少部分的表情特殊,澆築的玻璃塊裡也放了更多飾品。
看著孔鑫嘔吐的樣子,董事眼睛興奮地顫動著,又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彆說我不留情麵。既然都得死,不如給兄弟們的錢包做點貢獻。”
“昨天,我的員工們進行了舉手表決,一會兒給你家裡人淨體後,就送去一號箱,留個全屍。當然,到了東南亞,全不全的我就管不到了。”
見孔鑫還在嘔吐,沒了新的反應,董事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了,連語調都降了下來,說道:“至於你嘛也彆怪我。我是個心善的,本想送你們一家團圓,可誰知道你還是個熊貓血。你說說,這生意送上門來,總不能不做吧?”
“現在給你機會,想吃什麼就說,選好了我派人去外麵給你點。等你吃完,咱們就得去醫院了。你看我手機,多少個拒接電話?也就是冷庫裡邊沒信號,不然在醫院傻等的六個客戶非得給我電話打爆!”
“我和孔哥好歹哥們一場,所以呢保你吃完這頓飯。”
說完這句話,這董事自己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抹了一把臉,卻又沒忍住,大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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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衛,海新區,華山路。
十餘輛前四後八的百噸王大貨車被堵在路邊,一個年輕的交警正被這些大貨車的司機圍在中間。
“警官,俺錯嘞,俺就剩3分了,您彆扣了成麼?您這扣完我就得學習了。”
“是啊,警官,那學一回就得交兩萬,哪家學的起啊?”
“我這家裡三個孩子,您把我們這分一扣,連飯都吃不上了。您行行好吧,求您了!”
那年輕的交警反嗆道:“就剩三分了,還不長記性?既然你們敢上路,就願賭服輸,你以為你們這麼高工資都因為什麼來的?因為老板傻?你們這都是違法!知道麼?”
可十幾個司機七嘴八舌,各有各的難處,有個五十來歲的,還給他跪在了地上,使得年輕民警連忙閃躲開了。
見周圍沒有圍觀的老百姓,沒必要那麼較真,他便說道:“行了行了,等等啊。我上司在這呢,我去問問他,你們都在這老實待著!”
年輕的交警走到警車邊上,敲了敲車門,問道:“王哥,這回抓太多了,真都送檢斤站處理了?”
可是他等了一會兒,卻都沒有回應,便低下頭,伸脖子進警車看。
“王哥,怎麼了,怎麼一直看手機?不會是又不讓休息吧?”
那五十出頭的王警官沒有回答他的小兄弟隻是把手機遞了過去,上麵正放著視頻,讓年輕的交警一起看。
“這啥啊行全冷庫?這不咱們轄區麼欸?欸!欸!”
視頻裡,正直播著冷庫監控的現場,甚至帶有聲音。
隨著那幾箱子人屍貨物的出現,那年輕的交警身上全是冷汗。
“王哥,介視頻你從哪鼓搗來的,怪滲人的。是假的吧,假的沒錯吧?”
那王警官隻是麵色鐵青,皺著眉頭,沒回答。
又過了一會,王警官說道:“這直播是手機剛剛突然自己跳出來放的,我看了咱們的微信群,好像每個民警的手機都跳出來了。你打開手機也應該會跳出來這個視頻。”
“內容應該是真的。”
王警官回退了一小段視頻,咬著牙說道:“那個被吊起來的孔西營是我警校的同學。”
“那王哥這這這什麼啊咋?”
王警官擺了擺手,把手機關掉,向警車外喊道:“你們幾個,過來!”
那幾個百噸王的司機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我今天不罰你們,我就要求你們一件事。行全冷庫,知道吧?東萬廠區的那個,你們現在,跟我走,把那個冷庫前後左右都給我把出口堵了,晚上我就把你們放了。”
“警官,咱們這車上還都裝著貨呢,停到晚上,那輪子該”
“要麼去,要麼罰,自己選。”
“得嘞得嘞咱們去,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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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津門市局。
秘書室的警官敲響了最裡側的門,說道:“跟您彙報一下,已經核實過了,是刑總派的人。現在已經臨時調度警力去那間冷庫了,幾個副局也在往那趕。”
屋裡那個穿著紅襯衫的老人,已經半頭白發,看著那快到正午的太陽,鏗鏘有力地說:“準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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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散播已完成。”
“嗯。”
“按您要求,進行了傳播限製。但有個不明身份的‘腳本小子’將視頻轉發了,轉發人數為1。對方在轉發後向我們發來了訊息,表示那是幫助。”
“沒防住?能查到是誰麼?”
“對方的手段很特殊,查到的i連續跳躍,常規手段捉不到‘尾巴’,現在又從網絡中完全消失了。”
“那先不管了。”
劉克從背包掏出【前奏】,用右手握住,再用繃帶將手連著槍又額外纏了厚厚一層,連槍的輪廓都掩住了。
他看著監控中張狂的董事,冷笑了一聲。
“到我們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