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端坐於洞府之中,神魂緩緩外放。
養魂訣早就該晉升四層了,可惜她在秘境之中周遭一直有人,不太方便修煉。
現在回了赤練峰,第一件事就是給那小破神魂從身體裡掏出來,狠狠上進一番。
隨著周身靈光流轉,她本就渾厚的神魂再難壓製突破之勢。
感受到識海中的神魂之力已經開始凝成細絲,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雖然她的神魂還不能幻化成無形小劍進行攻擊,但這般神識強度卻也足夠令心法和劍訣參悟的更快。
修煉至養魂四層境界後,她緩緩睜眼。
看樣子,可以開始著手為月芒重塑妖骨了。
修士與靈寵之間的主仆契約通過神魂緊密相連,她的神魂強大之後,對月芒也有些許助益。
她取出儲物戒指,準備先仔細的整理一下這次秘境所得,順便找找是否有能輔助月芒妖骨重塑的天材地寶。
她兒子的化形大計,必須毫無瑕疵!
沈蘊美汁汁兒的將儲物戒指中的寶貝一股腦倒了出來,叮叮當當的清脆碰撞聲聽得她嘴角咧得更大了。
₍ᐢ⸝⸝›̫‹⸝⸝ᐢ₎果然,她的名字叫貪婪。
她將妖丹按品階單獨收入專用儲物袋,鮮嫩妖獸肉另存一袋,到時候找小師弟用丹火烤給她吃。
骨皮與獸血分裝至第三個儲物袋,高階材料留作日後煉器,低階的則留著坊市交易。
最後將熊三爺、李望儲物袋中的丹藥符籙與靈石統一分類,與自己的那些放在一起。
將這些雜物收拾好之後,她開始扒拉那堆泛著光的好東西。
汐涯那架子上擺著的十幾個丹瓶,每瓶僅存了一粒丹藥。
這些丹瓶中間處皆有一道靈光流轉,沈蘊用神識探了探,發現是丹藥功效的標注。
她逐一感受這些藥瓶,發現這些丹藥大部分在當今修真界都已絕跡。
而且其中丹藥大多需要化神期以上修為才可服用,還有幾瓶蘊含的道韻威壓已經遠超化神層級,怕是得煉虛期才能打開。
沈蘊沉默片刻,緊接著含淚望天。
這跟巨額遺產存入銀行且指定她為繼承人,卻因沒有成年無法支取有什麼區彆?
於是沈蘊滿臉心痛的將這些暫時吃不了高階丹藥,小心翼翼的存放在儲物戒指中。
然後感動地看向剩下的三瓶丹藥。
第一瓶名為欺天丹,這丹藥據說服用後可將修為強行提升一個大境界,但藥效結束後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狀態,而且可能導致根基受損。
且留著哪天保命使吧,管它有沒有副作用呢。
多條命就多條路!
第二瓶名為匿行丹,服下後可以隱匿身形氣息,杜絕煉虛期以下的神識探查。
沈蘊饒有興致地摸著匿行丹的藥瓶,心中不禁發出感歎。
這玩意無論是逃跑還是乾壞事都是頂呱呱,可惜就隻有一顆能用。
她眼神看向最後的那瓶丹藥——淬靈丹。
上麵的氣息標注著,這丹藥在千年前是大宗派核心弟子用於靈根提純的秘藥,極為珍貴。
沈蘊打開琉璃瓶,凝神感受丹藥表麵流轉的雲紋,還用鼻子嗅了嗅。
妙啊!
提神醒腦!
沈蘊一翻手腕將丹藥倒扣入掌心,直接仰頭吞了下去。
晚一秒都是對淬靈丹的不尊重!
入口的瞬間,丹藥化液,形成一股精純的靈氣順著經脈流入丹田。
那靈氣裹住她赤紅色的火靈根,發出刺目的金光。
沈蘊下意識的內視丹田,竟發現她的靈根正在被強行剝離出一些雜質。
那些雜質緩緩從靈根中滲出,在丹田中形成了一團渾濁的霧氣。
就在此時,她突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劇痛,自她的丹田之處炸開。
涅槃心法不受控製的自燃起來,在體內化作發狂的猛獸,於經脈和丹田中橫衝直撞。
而她的火靈根在這涅槃火和淬靈丹的不斷淬煉下,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靈根表麵竟開始隱隱現出鳳凰展翅的虛影!
當痛感達到巔峰時,她感覺到識海中燃起了片片火海。
那火帶著一絲天地法則之力,漸漸湧向靈台,在她的眉心凝成一道火紋。
——她竟異變出了天火靈根。
天火靈根是上古時期的修士才擁有的靈根體質,其催發的火焰遠非凡火可比。
溫度之恐怖可熔煉玄鐵,甚至蘊含至陽的罡氣,對神魂、邪祟有天然的壓製之效。
然而此靈根最逆天之處,在於能吞噬天地異火。
它能將諸多異火吸納於靈根之中,不斷淬升本體的火源。
每煉化一縷異火,釋放的天火威能便暴漲三分。
隻是吸收過程中需要承受異火煆燒神魂的痛苦,心誌不堅者容易被異火反控。
而且吸收高階異火的時候,還會引發極恐怖的雷劫。
但沈蘊仍然興奮的心跳如鼓。
直至這一刻,她才覺得一路走來的苦與痛都有了意義。
老天奶終於給她真正拿得出手的金手指了!
她顫抖著攤開掌心,一簇火苗突然躍出,躍動的火焰帶著前所未有的能量,與以往之火判若雲泥。
平複了一下心情,她將那簇火苗收回。
緊接著,她的眼中迸發出一道精光,露出興奮的神情。
她還要乾票更大的,再爽一下!
原本計劃著引個聚靈陣助月芒化形,但為了防止他重塑妖骨的動靜過大,她準備去個更穩妥的地方。
沈蘊攤開掌心祭出太玄瓶,彈指將飛星珠打入瓶口。
刹那間,玉瓶表麵開始呈半透明的光紋狀,混沌星雲在瓶內轟然炸開。
如同盤古開天辟地一般,不過三息之間,混沌中清濁之氣上浮下沉,形成了一片芥子空間。
這片空間出現的同時,太玄瓶的半透明光紋開始凝固,重新恢複成玉瓶跌落沈蘊掌心。
此刻瓶身看似與尋常法器無異,唯有瓶口處隱約浮動著濃鬱的靈氣流轉。
她神識一動,想要鑽入那瓶中世界。
結果試了幾次都有一種撞牆感,震得她靈台直迷糊。
沈蘊擰著眉頭微微思考,試探著咬破指尖將精血抹過瓶口。
沉寂的玉瓶突然震顫,直接將她吸了進去。
沈蘊:……
果然一點意外都沒有,還得是這個破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