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抬眸望去,目光恰好與兩道熟悉的身影相撞。
噢,是傅淵啊,那沒事了。
她就說誰這麼壕,拿極品靈符當廁紙甩著玩。
っ̯。不愧是符修,她又羨慕了。
而白發蛇妖此刻直接瞳孔地震,肝膽俱裂。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肉泥,弟弟的軀體竟然像煙花般在他眼前炸開。
刹那間,他那隻剩一隻的眼睛轉化為豎瞳,變得猩紅一片。
他的周身也開始環繞著墨色的妖氣,震的周圍草木都化作齏粉。
沈蘊望著他那流著血的眼睛,竟像是恐怖的黑洞一般。
這蛇妖的威壓竟然凝成實質了!
她護體的靈氣此刻都被壓的有些頂不住,嚇得她連忙運轉涅槃心法。
白發蛇妖突然暴起,銀白色的鱗片從脖子處開始蔓延,瞬間覆滿了全身。
他的骨骼開始發出響動,軀體扭曲的仿佛軟泥巴。
那詭異的身體像麵條一樣拉開,脖子驟然伸長,唇間翻出兩顆獠牙,直衝傅淵的咽喉而去。
“還我胞弟命來!”
傅淵身形未動,但周身卻又懸浮起一排金色靈符。
葉寒聲指尖輕彈,將靈氣打在傅淵的腕脈處。
“彆裝了,再逞強催動這符陣,怕是出了這秘境都得我來扶了。”
說罷,他廣袖翻卷,甩出一個卷軸。
那卷軸淩空舒展,拉開竟是一幅畫卷。
葉寒聲將春秋筆祭出,以靈力揮墨灑上畫卷。
空白的畫卷之上突然浮現出萬千妖魔的虛影,流轉出詭譎玄妙之意。
見葉寒聲出手,傅淵緊繃的肩膀這才鬆了三分。
於是他指訣一引,周身靈符瞬間鑽回袖中。
白發蛇妖剛一靠近傅淵,周身靈力便開始不由自主的被畫卷吞噬。
但他此刻早已失去理智,瞳孔渙散,妖氣四溢。
那布滿鱗片的身體越拉越長,拉的一部分鱗片都開始剝落,翻出血肉。
他竟然開始以白骨化蛟的秘法將傅淵層層纏繞起來,看樣子,是想要活活絞死他。
而葉寒聲的那卷萬妖圖此刻卻血墨翻湧,將傅淵牢牢的護在身後。
蛇妖的身軀每近一寸,那殘破的軀體便會崩裂一分,黑氣裹著鮮血濺落在地,像是被灼燙到了一般。
沈蘊看得眼皮子一跳。
這麼會保護人,他不要命啦?
——看看葉寒聲這霸總味兒。
她眼饞極了,那萬妖圖一看就是翰墨仙宗的好東西。
怪不得他倆一起玩呢,果然富二代都是一個圈子的。
感歎了下,沈蘊的目光突然被地上那枚黑色妖丹吸引了注意力。
斑駁妖丹她見得不少,像這種半顆的殘缺形態的妖丹還是第一次見。
她趁上麵打的如火如荼,直接用靈氣將其卷入儲物戒指。
就算是半顆也肯定是好東西,一會看看能不能給那白發蛇妖的半顆也順走!
她這麼機靈,這下誰還分得清她和愛因斯坦啊。
白發蛇妖嘶吼震天,渾身染著血色,但仍然不退半步。
他的軀體擰的越來越緊,絲毫不在意畫卷對他的傷害,眼裡隻有傅淵的影子。
看樣子,和傅淵同歸於儘是他最後的執念。
沈蘊看著這局麵,提起焚天劍就加入戰局,向那蛇妖的七寸刺去。
露個大後背給她,護體鱗片也掉的差不多了,這還怕個卵啊。
趕緊趁人之危,省的一會分不到東西!
見沈蘊持劍飛身而上,葉寒聲眼底泛起漣漪,唇角掠過幾不可察的弧度。
這小姑娘,還挺會見縫插針的。
【叮——葉寒聲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沈蘊握著焚天劍的手微微一滯,目光掃向葉寒聲。
這哥們…莫不是誤以為她專程來相救,因此心生感動?
層層烈火卷著劍氣直直插進白發蛇妖的七寸,那蛇妖瞬間痛苦至極,身軀劇烈的扭動起來。
沈蘊死死握住劍,用靈力將那劍穿的更深了一些。
“嘶——”
蛇妖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它的身體開始逐漸僵硬,帶著滿身的鮮血從幾十丈高的山巔急墜而下。
轟的一聲,地麵砸出一道深坑。
煙塵散儘,隻剩一具了無生息的巨大蛇軀。
沈蘊凝神收劍,鬆了口氣。
搶到人頭了,這次的戰利品怎麼說也得分她一份!
她靈力一動,落在葉寒聲身旁。
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她抬手作揖道:“多謝二位相助,不然今天我們師姐弟少不了一番惡戰,怕是得躺著出去。”
薑毅此刻也飛了上來,抱著劍乖乖站在沈蘊身後。
葉寒聲眼底泛起清淺笑意,月白色的錦袍衣擺隨風輕拂:“這份功勞我可當不起。”
他側身讓出半步,露出傅淵的身影。
“若非傅淵的瞳術發現遇險的是你,我才不管這破事。”
說完便見那傅淵的視線向沈蘊移了過來,目光淬著冷意。
這是沈蘊第一次直麵原書男主。
之前隻覺得傅淵拽的二五八萬一樣,看她的眼神也死裝死裝的。
但是方才那三十六道極品靈符的金光,像是這晚霞一般燦爛奪目。
此刻再看他霜雪覆麵的眉眼,竟品出幾分淬煉過天地法則的從容。
沈蘊悟了!
能隨手擲出百萬靈石級彆的符修,性格冷漠點豈不是正常的?
誰能怪有錢人有個性?!
誰?!
她此刻甚至覺得傅淵那死人眼神都鍍著金貴氣,畢竟修真界常識告訴她——駐顏丹每十年需耗費的靈材,足夠買下一百瓶上品養氣丹。
沈蘊直接含淚抱拳,像看金元寶似的看著他:“多謝傅師兄前來相助!”
傅淵的眼角抽了一下。
他輕咳了一聲,屈指彈飛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角的細碎火紋更加奪目。
“你師姐…她…”傅淵聲音極小,耳朵泛起可疑的緋色。
沈蘊實在沒聽清,於是伸長了脖子:“啥?”
傅淵板著個臉,聲音依然細若蚊鳴:“你師姐最近……”
“啊?”沈蘊鬼使神差地又湊近了半寸。
因著傅淵與葉寒聲並肩而立的站位,她這一探頭,鼻尖險些觸到葉寒聲肩頭的衣料。
她甚至聞到了一股帶著冷鬆香味的墨香,呼吸間儘是他身上未散的靈力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