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三爺聽了這話,臉色難看的緊。
他目光淬毒似的瞪著少女,放出狠話:“司沅,本來我也不想和你們司家把關係鬨得這麼僵。”
“大家都是在東海這一片混的,互相給個麵子得了。可你倒好,給臉不要臉!”
司沅冷笑一聲,大有一種“我看你要怎麼不給我臉”的架勢。
沈蘊在暗處觀察局勢,怕棉花和月芒出聲,便把它們放回了靈獸袋,然後開始思索起來。
司沅態度如此強硬,想來那地儘草對她頗為重要。
而熊三爺為了地儘草這般威逼利誘,熊家老祖的情況多半極不樂觀。
他排行第三,卻如此急切,想必是誰能救自家老祖,誰就能得到不少好處。
眼看著司沅依舊不識好歹,熊三爺的臉色開始變黑。
他直接把手中那把被砸的坑坑窪窪的玄鐵劍扔到一邊,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長劍。
這把劍的劍身泛著寒光,一看便知是上品法器。
“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不給我地儘草,就休想離開這裡!”熊三爺惡狠狠地說道。
司沅冷笑一聲,“就憑你們這幾頭爛蒜?你要是真有本事,還用得著拿幾塊破靈石跟我談條件?”
熊三爺邪笑一聲:“那你試試看。”
他一聲令下,三名熊家壯漢封堵司沅退路,五人組成困龍陣將她困在其中。
身後剩下的幾名修士拿出一疊爆裂符,準備在開打時騷擾司沅。
熊三爺嘲諷道:“就算司家嫡女死在這兒,我看東海誰敢查我熊家?”
沈蘊:……
她真想給這熊三爺列個七宗罪啊。
色欲:小姑娘,給爺看看你兜裡有啥。
嫉妒:爺都沒有,你居然有?
懶惰:爺不想動手,但是爺想占便宜。
貪婪:五塊上品靈石,把你地儘草給爺。
暴食:爺不僅要地儘草,還想要三株!
憤怒:不給爺就是給臉不要臉。
傲慢:東西隻能是爺的。
哈哈,給她整笑啦。
眼看著熊三爺長劍上閃過青芒,五名修士齊齊踏著困龍陣的方位,向著司沅合圍而來。
司沅飛身躍起,腰間金玉算盤飛旋而出。
在她結印催動下,算盤化作十丈巨幕,遮於眾人頭頂之上。
“落!”她隻冷冷說了一個字,萬千算珠如暴雨傾瀉而下。
刹那間,金光閃耀,場麵天崩地裂。
皮開肉綻的哀嚎聲中,司沅突然感覺腳踝劇痛。
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地底不知被誰祭出了數根藤蔓,毒刺已經深深紮進她的皮肉。
她皺眉運起靈力想震開藤蔓,卻發現靈力滯澀難以運轉,似乎是中了毒。
熊三爺見狀獰笑著掏出一把金針,帶著腥風直朝她心臟射去。
司沅臉色驟變,危急關頭隻能強行以肉身抵擋金針,暗盼金針無毒。
她盯著熊三爺怒斥:“下賤東西!隻會用些肮臟手段,怪不得被兩個廢物壓在頭上!”
話音未落,一柄燃燒著烈焰的紅傘突然旋轉著橫亙在二人之間。
躍動的火光照得司沅與熊三爺同時怔住。
火傘邊緣的流蘇在烈焰中翻飛如蝶,將金針儘數卷入火舌吞噬。
沈蘊隱在暗處操控離火千機傘,見眾人被傘吸引,趁機揚手撒出毒物。
這些是從先前截殺她的金丹期七兄妹處奪來的。
至於鬼婆婆那些高級貨,她可舍不得用在這群人身上。
雖然不知道這些貨夠不夠狠,但絕對能讓這群金丹修士吃些苦頭。
眾人愣神之間,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詭異的氣息彌漫開來。
熊三爺率先反應過來,朝著沈蘊隱匿的方向怒吼:“哪個鼠輩,敢在這兒撒野!”
毒物瞬間讓修士們亂了套,先前封堵司沅退路的三名熊家壯漢首當其衝。
幾人隻覺喉嚨像著了火似的,緊接著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上也迅速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紅疹。
一人想用靈力抵擋,卻發現靈力運轉之時,那股辛辣的氣息順著經脈直往上湧,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困龍陣的五名修士也不好受。
那陣法本就講究心意相通、配合無間,可這毒物一出現,他們的視線變得模糊,頭腦也開始昏沉。
陣法的運轉出現了破綻,幾人一時陣腳大亂。
拿著爆裂符的幾名修士,還沒來得及將符紙拋出,就被毒物嗆得眼淚直流。
他們手中的爆裂符在慌亂中不慎掉落,有一張甚至被一名修士不小心踩在了腳下,發出微弱嘶鳴聲,嚇得他趕緊跳開。
而熊三爺緊緊封住五感,想要在儲物袋中尋找清毒的丹藥。
沈蘊趁著他翻找的間隙,出劍砍斷司沅腳上纏繞的藤蔓,將司沅從眾目睽睽之下救走了。
走之前,還用靈力扇了熊君平一個嘴巴子。
熊君平被毒物熏得頭暈眼花,又挨了個嘴巴子,一臉茫然。
熊三爺眼睜睜看著一名紅衣女子背對著他,將司沅救走,心中又急又怒。
他暗忖,決不能讓司沅離開,否則司家知曉此事,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那司家雖然勢力不比熊家這樣龐大,可化神老祖卻護短的很。
而且司家這年輕一輩雖然嫡出眾多,但嫡女就這一個。
司沅上麵有六個嫡兄,嚇人的很。
若是今天既沒能搶到地儘草,又沒能將她斬殺於秘境之中,怕是熊家也不會保他。
想到這兒,他趕忙服下清毒丹,迅速朝那二人追去,地上熊家的旁支子弟,他看都沒看一眼。
司沅震驚地看著將她救走的紅衣女子,隻見對方麵容明豔,周身靈氣環繞,實力一看便極為強大。
還很有勁,單手摟著她的腰竟能飛的這麼遠!
她回頭瞥見身後的身影,神色嚴肅地對沈蘊說道:“他追上來了。”
沈蘊抿唇一笑,未見擔憂之色。
熊君平那般冒犯自己,還作惡欺壓東海漁民,她就直接拿給他撐腰的熊三爺開刀。
沒了熊三爺,殺個熊君平就是順手的事兒。
沈蘊等的就是他單獨追上來。
畢竟以天劍門弟子的身份斬殺東海修真家族的嫡係,掌門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去善後。
可若是以司沅的名義動手,那就另當彆論了。
誰讓他七宗罪男主角先動了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