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胤生來時,薑南初正跪被陰雨籠罩的天井中庭裡。
初春的綿綿細雨,寒若冰霜,早已潤物細無聲般的將她淋透,凍的她嘴唇發紫。
她額頭破了皮,鮮血汨汨的流了一臉,潮濕的地上瓷白的茶杯和翡翠玉鐲已經碎的四分五裂。
這個場麵足以想象之前發生了什麼。
台階上穿著白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在看到徐胤生進來後,緩緩退回了屋簷下。
她的聲音冷漠如霜:“既然來了,就把她領走,彆讓她臟了薑家的地。”
薑南初聞言,緩緩抬頭,看到徐胤生,眼神明顯一滯。
她看向沈怡,嗓音沙啞:“是你叫他來的?”
沈怡緩緩轉身不再看她:“你已經嫁了徐家,就不再是薑家的人,你想要的遺物我也給你了,以後,彆再回來。”
沈怡走的很決絕,薑南初下意識起身要追,卻又腿麻的踉蹌跌在地上。
沈怡是她的母親,卻從來沒有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
看來以後實在沒有回來的必要。
徐胤生撐著雨傘,遮住了綿綿陰雨,將她從濕漉漉的地上扶了起來,溫聲問:“不遠千裡的跑回來,是生氣出獄的時候沒去接你?”
薑南初皺著眉試圖掙脫開他的手,奈何徐胤生看著溫和,手卻有力的很,她被他緊緊拽著手腕,手骨都有些發疼。
男人拿出手巾擦著她額頭的血跡,語氣慢條斯理:“爺爺已經過世,就不要再回來擾他的清靜了,他若泉下有知,會無法超生的。”
薑南初聞言隻覺得渾身汗毛乍起,她下意識躲開了男人的手。
當年被淩辱的醜聞遠勝於她坐牢,她的爺爺是被生生氣死的。
這其中怎麼少得了這個男人的手筆。
徐胤生緩緩鬆開手,淡聲道:“走吧。”
離開了薑家就上了徐胤生的車,她恍惚的看著車窗外麵,失魂落魄。
徐胤生瞧著她濕漉漉的短發,眼中掠過幾分惋惜之色。
即便如此短發,即便不施粉黛,薑南初的美貌依舊無可挑剔。
她這副渾身濕透的落魄模樣,正在無形中催發著男人內心深處的某種欲望。
徐胤生眸子深了深,怎麼辦,她越是狼狽可憐,他就越是想蹂躪她。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短發:“回家以後好好養頭發,很快就能長出來。”
這瞬間,他的溫柔似從前,就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薑南初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很久。
徐胤生抬手輕輕撫過她冰涼的臉:“沒去接你,是我太忙,乖,彆生氣。”
他像是在哄阿貓阿狗,隨意又敷衍。
好看的皮囊之下,儘是陰險與虛偽。
薑南初沒說話,徐胤生這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令她有種巴掌扇不到他臉上的無力感。
她想,也許自己的歸宿就是死在徐家吧。
但是她不該這麼等死。
回到北城,徐胤生沒帶薑南初回徐家,而是把她安置在郊外的彆墅裡。
剛進門,男人就從身後輕輕摟住了她的腰,下巴抵著她的頸窩,帶著明顯的情欲。
他掐了掐她的腰:“你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薑南初差點笑出了聲,這位爺是以為她在監獄能吃上什麼好東西?
她渾身濕透,冷的瑟瑟發抖他權當看不見。
“和徐依雲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麼迫不及待嗎?”
她沒掙紮,但一句話讓欲念上頭的徐胤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