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的注意力全部凝固在下顎的疼痛之中,恍神間手臂忽然傳來刺痛感,緊接著有冰涼的液體緩緩注入她的體內。
黎歌倏地瞪大眼睛,恐懼席卷,她想大聲呼喊,可下顎被人鉗住,她隻能發出嗚嗚的叫聲,急切扭動著身體,試圖憑借孱弱之力掙脫束縛。
她的天真舉動,進一步刺激男人,反而更加用力,迫使她動彈不了。
她是螻蟻。經不起風吹草動。
等針尖拔出來,黎歌出了一身冷汗,眩暈感讓她無力,癱軟著身體直喘氣,潮濕的眼眶很快把黑布浸濕,順著臉龐而下,堆聚在鎖骨處。
不遠處的女人穩穩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觀,然後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很快一塊濕毛巾捂住黎歌口鼻,幾秒鐘之後,她又一次失去意識。
幾個手下將黎歌抬著平躺在地上,做好一切之後,女人才緩緩起身,拂了拂裙擺,款款走到黎歌身邊,靜靜凝視著她。然後蹲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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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被送進私立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醫院早就做好準備,儀器檢查之後,兩個女醫生又對黎歌進行了細致的全身檢查。
沈舟淩聽著周延彙報最新的檢查結果,視線時不時瞥向病房。
陶敬站在另一邊給黎振東打電話,通話結束後,周敘言掐著點過來,兩人說了幾句。
醫生出來之後,陶敬拍了拍周敘言肩膀,快步走過去,而沈舟淩離得近,率先接過醫助手裡的檢查報告翻看。
女醫生說:“我們仔細檢查過,沈太太的雙手和雙腳有被繩子捆束過的紅痕,右邊大腿靠近膝蓋處有刀子劃過的一個十字。”
女醫生大概比了下十字的大小,“除此之外,沈太太身上再沒有其他傷口,從報告單來看,也沒有內傷,持續昏迷時因為吸入過多的麻醉藥物。”
沈舟淩看完報告,又遞給陶敬,“我太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女醫生扶了扶眼鏡,“應該在二個小時之內。”
陶敬把報告單遞給周敘言,又將醫生的話轉述了一遍,這才說到重點,“周先生,我們小姐現在已經安全回來,具體事情我們還在調查,我們黎董非常感謝周先生幫忙,等他回來一定會當麵感謝周先生。”
周敘言明白陶敬的話外之意,現在黎歌安然無恙,以他的身份確實不宜多停留。
他視線越過陶敬,對上沈舟淩,旋即笑了笑,然後和陶敬走向電梯邊。
沈舟淩站在病房門口哦,目睹兩人離開,輕笑聲,周延緩緩開口,“陶助理似乎和周總很熟悉,兩個人應該早就認識。”
“不過是互相利用。”沈舟淩看向周延,“這次做好你該做的事情。”
病房內拉著白色紗簾,遮擋了豔陽,也為病房營造了一種舒緩的氛圍。
黎歌穿著病號服,栗色的卷發平整的梳在耳後,她麵色慘白,顴骨處的幾顆雀斑格外明顯。
沈舟淩站在床邊,凝視著昏睡的黎歌。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走到床邊,溫熱的指腹輕撫過她的臉頰和乾燥的唇角。
黎歌的雙臂平放在被子上,沈舟淩動作輕柔的挽起她的袖口,看著那一圈錯亂的紅痕,映在白色的肌膚上醒目又刺眼,看了很久,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一處黑痣上。
他記得很清楚,黎歌左手臂隻有一處黑痣,情濃時他曾經也親吻過哪裡。
而此刻黑痣旁邊卻有一個因深棕色的小點,湊近一看似乎是一個針眼。
沈舟淩馬上把醫生叫來,重新對黎歌身體進行檢查。
針眼很小,又和黑痣混在一起,確實容易被忽略。
這次檢查之後,確認全身隻有這一個針眼。
沈舟淩麵色一沉,“我太太應該被注射過不明藥品或者其他,能不能檢查出到底是什麼。”
女醫生拿出幾張驗血報告,“血項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沈舟淩眉目擰著一股鬱色,站在床邊,良久才道,“重新驗血,我要知道我太太被人注射了什麼。”
他又吩咐周延,驗血的過程全程都要盯著,絕對不能有差錯。
猶豫了下,還是讓周延悄悄給黎歌做毛發檢測。
沈舟淩清空病房,叮囑保鏢嚴守,不放任何人進來,他親自檢查了一遍黎歌的身體。
直至確認她身上在沒有其他的針眼,沈舟淩幫黎歌穿好衣服,重新調整了空調的溫度。
他坐在床頭,端詳著黎歌,從車禍後她持續消瘦,補品她身上似乎沒有效果,甚至起了反作用。
他見過黎歌吃了補品後趴在花園邊狂吐,然後漱口後強迫自己繼續吃。
沈舟淩背光坐著,大拇指的指腹摩挲著黎歌左臂的針眼,神色晦暗不明。
陶敬處理完其他事,在病房外有聽到針眼的事,忙把沈舟淩叫出來仔細詢問。
雖然沈舟淩說不要緊,但還是麵露擔憂,強調這件事不能輕視。
沈舟淩安靜聽陶敬說著,最後才淡淡出聲,“該做的檢查正在做,報告出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陶敬緩緩點頭,眯著眼睛凝視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