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走遠了,那草藥販子溫聲對張凡說道。
“小夥子,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懂得這麼多,謝謝你啊!不知道你家有沒有草藥啊?”
張凡笑了一聲。
“我家是開醫館的,你說家裡有沒有草藥?”
“哦?那你打不打算出手一些?”
有了剛才的事,草藥販子對張凡印象特彆好。
收草藥嘛,上誰家收不是收?
“我家的那些平時給村裡人看病要用,不過,我知道有幾戶人家家裡有,等一下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拿來。”
“好好好,那謝謝你了,小夥子。”
“本來就是互利互助的事情,說什麼謝啊?你也知道的,我們菖蒲村本來就偏僻,就靠著這點草藥稍微能賺幾個錢,剛才那人是完全腦子不對,不過你放心,我們村裡其他人還是很淳樸的。
手裡的草藥也都是親自上山去采的那些真家夥,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你要是不放心,儘管拿去檢測。
隻要是過了我的手的草藥,要是哪裡不對,直接來找我,我賠錢給你!”
張凡說完之後,掏出手機給虎子和二柱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倆,讓他們把家裡的草藥都拿過來。
草藥販子聽完,心頭也是感慨良多。
“小夥子,實不相瞞,我也是農村出身,隻是我們那個村裡麵產糧食,因為掙不到幾個錢,聽說最近這段時間做草藥這一行可以,所以我就托人找了關係,請了一個師傅教我。
你也知道的,人家想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所以在這方麵也不是很認真。
沒教我幾天就讓我自己出去收了,實際上我就是個半灌水,今天要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要虧多少錢呢!”
說到這裡,他麵色誠懇的看著張凡。
“要不你給個電話吧,小兄弟,以後要是我來,我就給你打電話,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以後我也跟著你學一學認草藥,怎麼樣?”
“哎呀,我剛剛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都是互利互助的事情,要什麼好處?你這樣一來也算是幫了我們村裡人賺錢了。”
張凡笑著和他相互留了個聯係方式。
緊接著,虎子和二柱家裡的人以及附近幾個村民就扛著大包小包的草藥過來了。
張凡站在一邊幫忙看著,確認都是一些好東西,沒有摻假的成分在裡麵,才把東西交給販子劉長貴。
劉長貴趁著大家都在,也表示以後每隔半個月會來一次,讓大家到時候都聽張凡指揮,隻有過了他的手的草藥,他才肯收。
不僅要收,而且收的價格比彆人多出一些。
能賺到錢,村民們自然個個高興。
連帶著在一旁看戲的楚汐月都激動得小臉紅撲撲的。
等到張凡那邊忙完了,這才敢小聲的開口道:“小張哥哥你可真厲害,剛才都要把我嚇死了,但是你三言兩語就說得那個壞蛋不敢開口,還替大家賺到錢了,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的話,我肯定不敢。”
她心臟怦怦直跳,看著張凡那張帥氣的臉越發覺得內心悸動。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嘛,你在你擅長的領域裡肯定也能做得很好的,畢竟我從小就生長在這裡,村裡人應該怎麼對待,村裡的那些事情應該怎麼處理,我早就知道了,所以這也沒什麼。”
張凡說著,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楚汐月卻一直眨著一雙星星眼,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可我覺得,這就是很厲害嘛!”
……
“厲害?他厲害個屁!”
王誌勇一巴掌將桌子上的花生米拍得跳了起來。
“那小子以前就是個臭傻子,大鼻涕流到胸口了還當軟糖吃,現在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在外頭多讀了幾年書嘛,開了個醫館,現在又置辦了個藥田,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桌子對麵坐著的王富,臊眉耷眼地看著他。
“叔,話是這麼說,可是那張凡他……他很能打啊,要是我乾這事兒被人發現了怎麼辦?那他不得摁著我一通錘啊?就我這小身板……”
“怕啥?”
王誌勇瞪著眼睛。
“那張凡再怎麼厲害他也是個人啊,他也要遵守王法,再說了,我是村長,這個村裡我說了算。
他要是真敢打你,你放心,我絕對為你做主,到時候說不定他還賠你一筆錢呢,想要要錢總得付出點什麼吧?你這會兒不是正要用錢的時候嘛。
更何況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麵前的信封推給王富。
信封裡麵裝著2000塊錢。
王富看著眼前這鼓囊囊的信封,回想著自己那要上學的弟弟,以及家裡癱瘓在床的父母。
眼一閉,心一橫。
一把抓在手心裡,然後站了起來。
“行,那就按你說的做,晚上我來找你!”
說完之後,直接邁步出了門。
沒辦法,王誌勇讓他做的事情雖然有點缺德,但他現在確實正是缺錢的時候。
為了自己的弟弟能夠成功上學,以後有機會走出大山,不用像他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他這個家裡的唯一勞動力隻能這樣做了。
王誌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哈哈直笑。
這次來找王富,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家庭情況,知道這小子隻要能狠下心,那為了錢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要是換在彆人身上,恐怕都得考慮考慮。
畢竟,出了之前的那件事情之後,趁著天黑之後往張凡的藥田裡倒廢油的事情,可不是隨便幾個阿貓阿狗都敢乾的。
王誌勇那雙綠豆大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張凡啊張凡,你也彆怪我心狠,實在是因為你不給我留活路哇!”
農村人都知道,不管是吃剩下的飯菜的油還是機油,大規模的倒進土裡之後,那片土裡的莊稼就活不了。
藥材也是同樣的道理。
到時候,毀掉的不僅僅是藥材,要想把那片被油汙染的土給清理出來,也是件難事!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的父母,是你張凡不仁在先,自然也不能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