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是抱了。
不過抱了還不到一秒。
“咳咳！”吃水果的薑持就被嗆著了，猛咳了幾聲：“咳咳咳！”
薑矜：“……”
他真的不要太明顯了。
賀祈年隻好把手放下，沒再摟著她。
薑矜卻又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非要讓他抱著自己。
“說好的抱著我，彆放。”
她雖然在發燒，又不是燒傻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頭腦暈沉是真的，想抱著他也是真的，他們都在看，就算他們都在看著，也管不了那麼多。
賀祈年再次摟緊了她：“不放。”
他摸著她的頭靠在他懷裡。
“想不想睡覺？”
“不想。”薑矜說話的聲音明顯有氣無力：“燒的頭痛呢，一點也睡不好。”
賀祈年低聲哄著：“那我抱著你睡？”
“咳咳！”薑持又被嗆著了。
賀祈年這次沒鬆手，他看著床頭櫃上放的杯子，輕聲問薑矜：“要不要喝水。”
“嗯。”薑矜低弱的應了一聲。
賀祈年單手摟著她，另一隻胳膊一伸就拿到了水杯，低頭遞到了她嘴邊。
杯子是程慧玉準備的帶吸管的保溫杯，裡麵是溫水。
薑矜含著吸管喝了幾口，就繼續靠進他的懷裡。
像是還嫌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抱著的姿勢不夠舒服，乾脆爬到了他腿上。
賀祈年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她都朝他爬過來了，他便自然的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抱住，哪怕薑持一會兒再把他揍一頓他也不撒手。
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似的：“吃的藥差不多要起效果，慢慢睡，睡一覺起來就能退燒。”
“好。”
欣賞完全過程的三人，表情都很複雜。
薑持除了不爽之外，真的是滿臉都是彆扭和尷尬。
不是他自己杵在這兒尷尬，而是看著他們兩人這個膩歪勁兒尷尬。
在他看來，賀祈年在薑矜麵前跟他是一樣的角色，賀祈年這麼抱著薑矜，跟他這麼抱著薑矜無異，真的好怪。
就是兄妹突然成了情侶的怪異感。
關鍵是他看出了薑矜在生病時對賀祈年的依賴，是既自然又真心。
完全沒一點和以前一樣把賀祈年當哥哥的那種感覺，是真在把賀祈年當男朋友。
他就更彆扭！
“咳咳咳！”咳的更加用力。
賀祈年：“……”
他假裝除了薑矜之外誰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無動於衷，依舊抱著薑矜哄著。
倒是薑矜從他懷裡探出半個腦袋看著他們三人：“不要這樣好不好？”
程慧玉看著她泛紅的臉，不知道是燒紅的，還是害羞的紅，心軟了下來。
無奈的拉了一下薑持：“彆吃了。”
“那怎麼行，我還沒吃夠呢！”
薑持說著，用水果叉用力紮了一塊西瓜塞嘴裡，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生氣。
“還要繼續再吃一會兒，就算是苦的，我也要吃！”
程慧玉：“……”
她又看向薑振遠。
薑振遠目光深深地看著被薑矜抱的緊緊地賀祈年，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程慧玉見狀，用手指戳了一下薑持的額頭，小聲提醒道：“差不多行了。”
就跟上了薑振遠。
三人組就剩下薑持自己。
他放下果盤，瞪著薑矜：“就不能自己躺下睡覺，他又飛不走。”
薑矜：“不。”
她不管他，爸媽都走了，她就更大膽一點，直接摟著賀祈年的腰，閉著眼睛更安心的靠在他懷裡睡覺。
薑持：“……”
算了！
越看越不對勁，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臟了。
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比下午進門時撞到他們在親嘴還要刺激他的心臟。
深吸一口氣：“賀祈年，你給我快點滾出來。”
留下一聲警告也出了房間。
他一走，賀祈年繃緊的背終於放鬆了下來。
低呼一口氣：“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
薑矜笑道：“沒那麼誇張，他們舍不得的。”
雖然薑持看上去很生氣，畢竟是好兄弟，心裡對賀祈年是不會討厭的，隻是一時半會還沒接受而已。
她爸媽就更加不會。
“你看我這麼抱著你，他們也沒說什麼。”薑矜輕聲道：“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習慣了。”
賀祈年輕笑：“你是故意的？”
她在生病，做什麼父母都會原諒她，不會真的跟她生氣。
“有一點吧。”薑矜在他懷裡打著哈欠說：“反正這一幕遲早是會被他們看到的嘛，今天的打擊已經那麼大了，乾脆再大一點算了。”
賀祈年摸摸她的頭：“好了，先不說了，快睡覺，有困意說明在慢慢退燒，頭沒那麼痛。”
“嗯。”薑矜的頭靠在他的臂彎裡，半睜著眼睛看他：“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沒人在身邊的時候，哪怕是生病也是能自己撐著，該吃藥就吃藥，該睡覺就自己睡覺。
可他在這裡，她覺得自己下意識就變嬌氣了。
“放心，我肯定會的。”
賀祈年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乖乖睡。”
薑矜是真的開始困了，被他抱在懷裡又那麼舒服，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過去。
而下樓的三人，此時都不坐在大廳裡。
程慧玉打量著薑振遠的表情，笑著問：“沒不高興吧？”
薑振遠喝了口茶：“算不上生氣，就是怪怪的。”
“對！沒錯！”原本躺在對麵沙發上給林疏棠發消息的薑持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爸，你也覺得很怪吧，他們倆就這麼抱上了，親上了，就讓人感覺很怪。”
程慧玉倒是突然灑脫了，她翹著腿：“哎呀，我倒是覺得挺好的。”
兩人都看著她。
程慧玉撫摸著自己今天剛燙的卷發，笑著說：“一開始是有點彆扭，不過我仔細想了想，是真的挺好的。”
薑持：“一個晚上都沒過去呢，你就想通了？”
“也沒多複雜啊，怎麼就想不通呢。”程慧玉條理清晰的說：“你們都看到矜矜剛才對他多依賴了吧？說明她心裡是真喜歡，那就夠了嘛，祈年又是我們都知根知底的孩子，還是住在隔壁，多好啊。”
她越說笑容越大。
“哎喲，實在是太好了，他倆要是能成，以後我閨女回娘家就是串個門的事兒，這嫁出去跟沒嫁出去一個意思嘛，好好好，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