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年也不反抗,躺在石凳上彆過臉,剛剛挨打的顴骨已經開始泛紅,用這一邊對著薑持。
聲音低低的:“那你打,記得給我留口氣就行,反正哪怕是死,我也要在死之前跟矜矜把情頭用上。”
薑持黑著臉:“什麼玩意?”
“情頭啊!”
賀祈年耐心的解釋給薑持聽。
“我早就準備好了情頭,等著公開後跟她一起換上。”
薑持:“……”
賀祈年轉過臉來看著他:“快打,過了今天你可就沒機會了。”
“我靠!”
薑持捏著拳頭要朝著他賀祈年的臉打下來,賀祈年眉心一跳:“你還真打……”
下一秒,薑持的拳頭停下了。
賀祈年直覺不妙,果真如他所料,另一邊肋骨又被薑持偷了,躺在石凳上的姿勢挨一拳比剛才更結實。
賀祈年痛的發出一聲悶哼。
薑持終於鬆開了他。
賀祈年緩緩從石凳上坐起來,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穿的又少,涼意徹骨。
薑持靠在他對麵刻著畫的牆壁上,冷眼睨著他:“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
賀祈年按著肋骨,臉色不好的看著他:“能不能先回去?我們都淋了雨,就這麼生病了不好吧。”
薑持瞪著他。
賀祈年朝他一笑:“回去換身衣服,來我家。”
說完後,他補了一句。
“可以嗎?哥?”
薑持:“……”
怒氣又上來了。
因為這一聲'哥'喚醒了他的記憶,大腦開始自動複盤。
他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賀祈年突然就開始時不時的喊他‘哥’。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著?
想不起來了,反正是最近格外頻繁,原來都是先兆。
他冷笑著點頭:“好好好,有預謀是吧!賀祈年,我給你記下了。”
這句話落下他就轉身走了,目標是回家的方向。
賀祈年跟上他,起身時牽動肋骨,還真是有點痛的。
他走在薑持身後,看著薑持在前麵,頭也不回的先進了屋,並且嘭的一聲把門鎖上了。
“……”
他也回了自己家。
賀榮衫跟田韻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在家裡看電視,看到他淋了個落湯雞回來,都詫異了一下。
田韻連忙過來關心的問:“這是怎麼了?”
賀祈年:“被發現了,挨揍了唄。”
田韻張大嘴巴,盯著他的臉:“啊?薑持打你啦?”
“嗯。”賀祈年伸出四根手指:“四拳,還行,比我想象中的少。”
田韻:“……”
賀祈年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水,他要進屋。
“你等會兒!”
賀榮衫突然叫住他。
“家裡才剛做完大掃除,你彆把我地板弄臟了,站門口先把衣服上的水瀝一瀝再進來。”
賀祈年:“?”
田韻沒好氣的瞪著賀榮衫:“你也跟著鬨,身上濕成這樣生病了怎麼辦?明天就過年了。”
賀榮衫:“哪有那麼嬌氣。”
賀祈年直接換了拖鞋就上樓。
“等會兒我自己來拖地。”
田韻跟上他:“揍也挨了,那結果呢?老薑和慧玉他們怎麼說?”
“還不知道,估計暫時不會讓我再進他們家門了。”賀祈年分析道。
田韻點點頭:“好吧。”
賀祈年回房間洗澡。
田韻有點擔心:“他們會怪咱們吧?”
賀榮衫淡定道:“他自己媳婦兒,讓他自己解決。”
“嗯。”田韻去藥箱找藥:“你看他臉都破相了,看著好醜。”
賀榮衫:“……”
另一邊。
薑持回去後,薑矜立馬就過來問他。
“哥,祈年哥呢?”
薑持看著她:“怎麼,怕我把他打死?”
“……不是。”
“放心,死不了。”
這個語氣,讓薑矜一點都放心不下,往花園門的方向走。
她沒說話,薑持也知道她的意圖。
“回來,不準去。”
薑矜站定,扭頭看著他:“你下手肯定很狠。”
“那也不準去。”薑持把自己的手伸到她麵前:“看看,我也受傷了。”
他虛握著拳頭,手背凸起的骨節處有一點擦紅。
薑矜嘴角抽了抽:“哥,不帶你這樣的,你打他,他肯定不會還手,你還拿因為打了人留下的擦傷來告狀。”
聽她這麼一說,薑持立馬就不高興了。
“怎麼,就隻心疼他是吧?”
薑矜:“……事實啊,這本來就不算受傷。”
薑持瞪著她,頗有種恨鐵不成的意味:“薑矜!我是真覺得你把他當哥哥的!”
薑矜張了張嘴,還是歎了一口氣。
看著他身上濕透的衣服:“好吧,我不去了,你先回去洗澡換衣服。”
薑持哼了一聲上樓。
薑矜跟上他:“要給你拿創口貼嗎?”
“……不用。”
他房間在二樓,薑矜回三樓。
拿手機給賀祈年打電話。
打了兩遍沒人接,薑矜算了一下時間,猜測他可能是在洗澡。
就給他發了條微信:【傷的怎麼樣?】
隔了五六分鐘,賀祈年給她回了消息。
是幾張照片。
他臉上的兩處傷,以及兩處肋骨,都紅了。
照片發過來之後,賀祈年電話就打來了。
“彆擔心,沒什麼事。”
他開著揚聲器,在一邊穿衣服一邊跟她說話。
語氣不甚在意道:“隻挨了四拳而已。”
薑矜也開著揚聲器,把通話界麵縮小,打開他發來的照片仔細看。
“隻是四拳頭?可是四拳都下手很重啊,打的還都是很痛的部位,我哥也太狠了。”
賀祈年聽著低聲一笑:“心疼了?”
“嗯,看著就好疼,要及時抹藥。”
薑矜打開他拍的肋骨受傷的地方,剛才是隻看受傷的部位,現在仔細研究一下照片,才發現他是剛洗完澡拍的。
沒穿上衣,腹肌上還帶著明顯細水珠,剛洗完澡的皮膚很白,顯得那塊被打的地方更紅。
她脫口而出:“賀祈年,你身材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