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薑振遠和程慧玉都在家,他們讓薑矜去叫賀祈年過來吃中飯,感謝他這幾天照顧薑矜。
薑持立馬說:“我去吧……”
“我去。”
卻被薑矜搶先,她扯住薑持的後衣領把人拽回來。
“既然是為了感謝他照顧我,那就我自己去。”
被拽回到沙發上坐著的薑持,懵懵的看著她:“……哦。”
今天是周六。
不過田韻跟賀榮杉出門了,家裡隻有賀祈年在。
薑矜過去的時候,阿姨正準備做中飯。
她對阿姨說:“祈年哥一會兒去我家吃,不用準備他的。”
阿姨笑著點頭:“好,知道了,不過少爺還沒起來,要不我去叫他?”
薑矜有點疑惑,這都11點了,賀祈年還沒起床?
她想了想說:“不用,我自己去叫吧。”
阿姨:“好的。”
賀祈年的房間在3樓,薑矜從樓梯走上去。
來到他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既然還沒起床,怕叫不醒他,她就再敲了敲門。
這才聽到裡麵傳來一點窸窣的聲音,門打開了。
薑矜詫異地看著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光著上身開門的賀祈年。
臉色微微變了變:“呃……”
賀祈年的表情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和迷糊,薑矜剛才敲門的時候也沒喊,他壓根沒想到來敲門的人會是她。
他還在睡覺,聽到聲音就悠悠轉醒的過來開門。
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茫然地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似乎還在確認這不是夢境,等看清眼前人確實是薑矜時,他瞳孔驟然收縮。
在他愣神的這短暫功夫,薑矜已經看清了他光溜溜的上身,白皙的皮膚,寬肩窄腰,最重要的是他那明顯的腹肌紋路。
欣賞完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尷尬的扭頭看著走廊儘頭的盆栽,麵上微熱:“你怎麼還在睡覺啊,我爸說…請你去我家吃中飯…”
“……哦。”
賀祈年應了一聲,就砰的關上了門。
薑矜:“……”
她低頭摸了摸鼻子,倏然抿唇笑了一聲。
下一秒,門又開了。
她愣了一下,立即收斂笑意抬起頭。
以秒速套上t恤的賀祈年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衣領還翻著一角,顯然是匆忙間隨手抓的。
他恢複了鎮定:“稍等一下,我馬上洗漱。”
薑矜點點頭,指著他對麵敞開的房門:“我去看看貓?”
“好。”
他把金吉拉安排在他對麵的房間裡,也算是近距離的照顧。
房間裡麵有很多玩具,除了她跟他上次一起在寵物商城裡買的,又添了很多大的寵物玩具,不得不說,賀祈年為了養它還是費了一些功夫。
前幾天還說要把它還回寵物店,現在就已經把它當個小寵物在養著了,還養得這麼精心細致。
她拿著逗貓棒去逗它,小貓表現的很開心。
它乖巧不少,看的薑矜心裡癢癢的。
“小家夥,讓我摸摸。”
她手朝它身上摸過去,金吉拉居然沒有躲,完全是放任她的行為。
現在的小貓已經卸下了不少防備,再也不像剛來那警惕,對她和對賀祈年都是充滿了戒備,不讓人靠近,現在已經願意讓人摸。
光是摸著薑矜還覺得不夠滿足,把它抱在了懷裡,手輕撫在它柔軟的肚子上,覺得舒服極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很多人喜歡養寵物,喜歡抱著它睡覺,這個手感真的能讓人心都軟下來。
“是不是還沒給你起名字?讓你的主人好好想一想……”
她嘀嘀咕咕的說著,已經快速洗漱完的賀祈年正靠在門口看著她。
他的速度是真快,薑矜抱著貓站起來,問他:“我能不能把它抱去我家?”
賀祈年‘嗯’了一聲,低聲道:“可以。”
兩人一起下樓。
薑矜看著他身上的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發現他現在很喜歡這樣的裝扮,雖然看了這麼多天,她還是不太習慣,總感覺這種風格穿著在他身上有一種違和感。
“為什麼睡到這麼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嗎?”薑矜聲音輕柔的問。
走在他旁邊的賀祈年伸手捏了捏眉心:“嗯。”
豈止是沒睡好,簡直失眠了一夜。
“為什麼?”薑矜撫摸著小貓身上的軟毛:“它又吵你睡覺了?”
賀祈年淡淡道:“沒,是我想心事睡不著。”
薑矜眨了眨眼,很隨意的問:“想什麼心事,能想一個晚上。”
賀祈年抿唇不語。
還能想什麼事,當然是那杯檸檬水,她的一個舉動,害他輾轉反側一個晚上都睡不著。
他倏然無厘頭的冒出來一句:“你應該睡的不錯。”
薑矜:“是啊,我又沒什麼心事,當然睡得好。”
賀祈年側眸看了她一眼。
薑矜心有所感的扭頭與他的目光對上,看起來很是疑惑又無辜的眨了眨眼:“怎麼了?”
賀祈年嗓音多了抹無奈:“沒事。”
薑矜瞄了一下他的側臉,輕闔著漾著笑意的眼眸。
中午的飯是薑振遠和薑持一起做的。
賀祈年過去的時候,程慧玉就對他說:“我們不在家這幾天,謝謝你照顧薑矜。”
賀祈年道:“不客氣的程姨,也沒照顧什麼。”
“有的。”程慧玉真心道:“有你在我們能放心些。”
賀祈年淺淺一笑:“那也是我應該做的。”
他這句應該做的接的十分自然。
以前薑矜不會多想什麼,但現在,她稍微琢磨了一下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和表情,就感覺自然的有點不正常。
薑矜把懷裡的貓抱給程慧玉看:“媽,你看,這是祈年哥剛養的貓。”
“哇……”程慧玉眼睛一亮:“它的毛發真白,真好看。”
“嗯,是金吉拉,抱著特彆舒服。”
“那讓我也抱一下。”
賀祈年正看著她們母女倆逗弄小貓。
廚房的薑持就把他喊過去。
看著他的這一身打扮,薑持又忍不住欠欠的問:“白內褲穿了沒?”
還在提這個事,賀祈年的聲音簡直是一字一句的從齒縫裡發出來:“要穿你自己穿。”
薑持咧嘴一笑:“我又沒有那個氣質,我才不穿。”
薑振遠隱約聽到了點:“什麼內褲?”
賀祈年:“……”
他冷冷的睨了一眼薑持,警告他彆亂說話。
這才溫聲回答薑振遠:“薑叔,我們開玩笑呢。”
薑振遠看了一眼賀祈年就發現他的臉色不好。
“黑眼圈和眼睛裡的紅血絲都這麼重,昨晚沒睡覺?”
他一下就篤定是沒睡覺,而不是熬夜。
賀祈年揉了揉太陽穴:“失眠了。”
薑振遠冷哼:“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熬夜就是熬夜,還非要說失眠。”
賀祈年:“……”
他沒反駁,但他是真的失眠。
“喂,真不穿啊。”薑持又繼續逗他:“那可是我大老遠帶回來的一番苦心,確定就這麼浪費掉?”
賀祈年眯起眼:“你是不是特彆想穿?還是說身上已經穿了?”
他瞥了眼薑持的腰,挑眉。
“白的?”
“……”
薑持直接不客氣的往他腿上踹一腳。
“放屁,你以為我是你。”
“我怎麼了?”賀祈年勾著自己身上的白t衣領:“有人說我穿白色好看。”
薑持嘴角一抽:“那他的眼光很有問題,要不就是看上了你的騷氣。”
話落,他突然臉色一變。
“我靠,不會是個男的吧?”
賀祈年:“……”
“行了,彆吵了,上菜開飯。”薑振遠打斷了他們兩個:“說的都是些什麼。”
賀祈年冷冷的睨了一眼薑持。
就去幫忙把做好的菜往餐桌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