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走後,賀祈年還是抱著薑矜坐在自己的腿上。
薑矜覺得這個動作有點不合適:“我先起來。”
賀祈年攙著她的胳膊:“右腳不能踩,不能使勁。”
“好。”
薑矜撐著他的肩膀,單用左腳緩緩站了起來。
在她身體穩住後,賀祈年也從地上起身。
薑矜剛要問他有沒有摔傷,下一瞬間,自己就被他橫抱而起。
薑矜驚了一下:“你乾嘛。”
賀祈年把她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的懷裡,低頭看她:“摟緊我,我抱你上山頂,先讓你哥給你看看嚴不嚴重再說。”
薑矜:“……”
她有點擔心:“真的行嗎?你身上還背著包呢。”
雖然快到山頂了,也還是有一段最難走的台階,就算她不重,那麼多東西都加在他身上,前麵抱著,後麵背著,想想都覺得好重。
賀祈年朝她挑眉:“行不行得試過才知道。”
薑矜臉色微變,他的語氣怎麼有點不對勁?
賀祈年把她抱的很穩,低聲道:“放心,抱你輕輕鬆鬆,你都受傷了,我肯定不會讓你自己走。”
他聲音溫和,語氣卻又是不容置喙。
薑矜不再多說什麼,她目前確實不方便走。
她摟住了他的肩膀,好像上次他也是這麼保護她。
他給人的感覺,穩定又安全。
天色漸漸變暗,登山的遊客們在做最後的衝刺,想加把勁趕在徹底變黑之前上山頂。
山頂有燈光,特彆亮,就像是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似的。
薑矜看著賀祈年近在咫尺的俊臉,萬萬沒想到,她最後是被他抱著登頂的。
“小哥哥,加油哦。”
有人看到賀祈年抱著薑矜的這一幕,還給他加油打氣。
“抱著女朋友登山,小哥哥你超酷的。”
薑矜:“……”
她的臉皮真的沒那麼厚,這場麵讓她好尷尬,窘的想找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她低著頭,實在是不想被人認出來。
賀祈年倒是很大方回複:“謝謝。”
薑矜瞪著他:“都被誤會了,你還亂回。”
賀祈年揚唇低笑:“沒關係,反正都是陌生人,我不介意。”
薑矜:“……”
可是我介意。
不過人來人往的,確實也沒辦法一個個去解釋,算了,她把臉壓低,就當彆人什麼都看不見好了。
台階變得越來越陡,薑矜摟著賀祈年的肩膀,不安的說:“沒多少路了,還是我自己走吧。”
賀祈年漫不經心的看著她:“怎麼,還沒看到我的實力,對我有懷疑呢?”
薑矜無奈:“沒有懷疑。”
這一段難走的路不僅沒有難倒他,他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不喘,也不見疲憊之色,看起來輕鬆自如的樣子,實在是厲害。
“可是我想自己登頂。”
“一樣。”
賀祈年說:“我把你抱上來,我們一起登頂,跟你自己登頂沒有區彆。”
非要這麼說的話,倒也可以。
可仔細研究一下,他這話說的是不是不太對?
燈光越來越亮時,那一片寬闊的峰頂也就越來越近,成功踏入山頂界限的時候。
許多人都在為自己的成功歡呼。
“耶!”
賀祈年對懷裡的薑矜說:“祝賀我們登頂成功。”
薑矜心想,這話說的真是沒毛病。
山頂人很多,還有很多人帶著國旗上來,組隊拍照,打卡。
賀祈年把薑矜放在一個能坐的地方,他給薑持打電話。
薑持接了:“你倆上來了嗎?”
“嗯,你們在哪兒?”
“在小賣部這邊,過來吧。”
賀祈年看向小賣部的方向,那邊人不少,他把剛坐下的薑矜又抱起來往那邊走。
靠近小賣部的時候,薑矜看到薑持好像在忙著什麼,身邊圍了不少人。
“是有人受傷了嗎?他好像在給人看病。”
賀祈年也注意到了:“好像是。”
他把薑矜這個‘病人’也抱過去,圍著的人看到薑矜是被人抱著的,知道她可能受傷了,有人把座位讓給了她。
賀祈年放薑矜坐下。
林疏棠問:“薑矜怎麼了?”
賀祈年說:“崴了腳。”
“什麼?”
被圍著的薑持聽到這句話,立馬撥開人群轉身看過來。
“薑矜受傷了?”
大家散開之後,薑矜跟賀祈年才看到,原來薑持正在救治的病人是周承安。
他坐在椅子上,左腿纏著包紮了一半的白色紗布。
兩人皆是一愣。
林疏棠:“我們坐著纜車剛上來,就看見他摔跤了。”
薑矜不語。
薑持趕緊看薑矜的腳:“崴的?”
薑矜沒回答,倒是賀祈年說:“被人撞了一下,在台階上踩空崴了,我看了一下好像是沒傷著骨頭,你再確認一下。”
薑持蹲下來:“我看看。”
周承安看著垂頭不語的薑矜。
關心的話已經蹦到了嘴邊,卻是梗住了似的,怎麼也說不出口。
賀祈年突然朝他看過來。
周承安叫了聲:“祈年哥。”
賀祈年看著他的小腿:“怎麼摔的?”
周承安的臉色有點不好意思。
他旁邊的關煜陽尷尬的說:“我們站在那個亭子上拍照,他踩著欄杆,沒想到欄杆塌了,掉下來摔了一跤。”
賀祈年聽完之後靜默片刻,才開口:“還真是倒黴。”
“是啊。”周承安接了一句:“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也能碰到你們。”
這話他是說給薑矜聽的。
這次他是真的沒有跟蹤,純粹是湊巧。
他和關煜陽一起來爬山,剛好摔跤了,碰到了薑持,薑持幫他看了一下,從山頂的救助站那裡拿了東西來包紮。
從這個學期開始,他很安分,除了在學校偶爾遇見薑矜的那麼一兩次,他沒有刻意去找過她。
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是有緣分,這樣機緣巧合下都能碰到。
他看著低頭不語的薑矜,還是問:“很疼吧。”
薑矜頭也沒抬,周圍人太多,她還是答了一聲:“還好,一點點。”
薑持說:“確實沒傷到骨頭,不過也要貼藥,不然會腫。”
剛才給周承安包紮的時候,就從救助站拿了藥箱。
給薑矜的腳踝噴點藥,用紗布包紮。
“嘶。”
力道有點沒收住,薑矜下意識發出嘶的一聲。
賀祈年:“你不能輕一點。”
周承安:“薑持哥,她怕疼。”
兩人異口同聲。
薑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