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柱國的孫子,給老子去死吧!”
楚驍峰抽出腰間佩刀,雙手持握,朝陳宴衝了過去。
七尺大漢又是軍中武將,威勢極其駭人。
卻隻見陳宴不慌不忙,朝他勾了勾手,挑釁道:“來啊,我就站在這裡,隻要你能砍死我!”
隨即,在楚驍峰距離自己,不足半米之際,抬手一指,淡淡道:“倒!”
“狂妄”
楚驍峰極為不屑,下意識出口,但話還未說完,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向下栽去,重重砸在地麵上。
“怎麼回事?”
“我怎會全身發軟”
“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力能扛鼎的楚驍峰,此時雙手極為勉強的撐著地麵,幾次想掙紮站起來,卻無能為力。
眼神之中,儘是難以置信。
仿佛這具身體不再屬於她
同樣錯愕的,還有目睹這一切的達溪玨等人。
“因為在下會仙法呀!”
陳宴淡然一笑,比了個手槍的手勢,還裝模作樣地吹了吹指尖,玩味道:“指誰誰倒!”
儼然一副極其裝牛波一的欠揍模樣。
“放你娘的屁!”
脾氣火爆的秦靖瀾瞪著陳宴,破口大罵。
去他姥姥的仙法,該被剁成肉泥的癟犢子。
“不信來試試咯!”
陳宴聳聳肩,眉頭一挑,笑道。
“老子砍死你這黃口小兒!”
秦靖瀾亦是拔出刀,大步朝前砍去。
誓要將眼前之人剁碎。
殺意凜然。
“倒!”陳宴緩緩吐出一個字。
“啊!”
秦靖瀾腿下一軟,栽倒在地,還是眼疾手快將刀插在地麵上,才沒像楚驍峰那般摔個狗吃屎。
“我都說了我會仙法,你偏偏還不信”
陳宴朝秦靖瀾做了個“biu”的手勢,轉頭看向達溪玨等人,貼心地問道:“你們幾位,還要不要來試試?”
“不要在這兒裝神弄鬼!”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妖魔鬼怪、神仙佛祖!”
達溪玨緊握著佩劍,直勾勾地盯著輕佻的陳宴,怒斥道:“我雖不知你使了什麼手段,但一定是在故弄玄虛!”
仙法?
這世上若真有仙法,那就不會有戰爭,不會有饑荒,早已天下太平了
哪會有如今的天下三國鼎立?
所謂的金身佛祖,不過是用來愚昧麻痹百姓的工具罷了!
真當他達溪玨,也有這般愚蠢?
“不愧是十二大將軍之一的達溪玨!”
陳宴收起戲謔玩心,從左到右的環視,正色道:“也得虧將人聚的這麼齊,倒是省的我待會多跑了”
原本陳宴此行針對的目標,隻有達溪玨一家。
卻不料他直接,將自己的心腹嫡係,給聚集齊全了,可以一網打儘。
還真是意外收獲!
“小子,聽你這語氣,是吃定我們咯?”
“未免高興得太早了”
達溪玨冷笑,眸中閃過一抹陰鷙,腿下陡然發力,持劍朝陳宴衝殺而去。
誓要一劍封喉,殺他一個出其不意!
“軟。”
陳宴不閃不避,隻是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緩緩吐出一個字。
“該死的”
達溪玨也沒有任何例外,氣力瞬間消失,身體失去支撐,癱軟在地。
“達溪大將軍,你還想殺我一個猝不及防呀?”
陳宴緩步走到達溪玨身前,咂咂嘴,輕拍他的肩膀,笑道:“可惜,你中毒是最深的,藥效也是最強的”
言語之中,滿是惋惜。
“你你居然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達溪玨雙手拄著劍,拖著身子,有氣無力地罵道:“卑鄙無恥!”
直到此時此刻,他又怎會不明白,這哪是什麼仙法,分明是這陰險的小子,不知何時給他們下了毒?
而且,事先還沒有絲毫的察覺
“多謝誇獎!”
陳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玉瓶,玩味道:“明鏡司存放的迷藥,也的確好用”
“無色無味,難以察覺!”
彆的不說,陳宴最滿意的就是,這迷藥的功效
不動怒,不動武,不加快身體內的血液循環,就好似無事發生一般。
可一旦動了,就會瞬間觸發,麻痹周身觸感。
實乃出門在外必備防身良藥!
而大塚宰早已安插了,不少明鏡司的繡衣使者在權貴勳將的府上,從而使得投藥計劃,進行得無比順利。
宋非快步推門而入,臉上帶血,朝陳宴抱拳,彙報道:“大人,達溪大將軍府上,已全部控製完畢!”
“等候你發落!”
此言一出,書房內眾人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外邊卻無一人前來。
原來這下作的小子,是雙管齊下了
之所以他孤身在此戲耍自己,是因為明鏡司在外麵截斷了所有的援兵。
“陳虎老柱國,生前何等的蓋世英雄!”
“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陰險狡詐的孫子!”
達溪玨氣血上湧,惱羞成怒,嗬斥道。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一輩子坦蕩磊落的大英雄,為何孫輩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
“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你們這群叛逆,還能一網打儘,就是最好的方式!”
陳宴不以為然,抬手指了指腦袋,嘲弄道:“兵不厭詐,腦子得活泛一點,彆太迂腐了”
迷藥與迷煙的確上不了台麵,但隻要用得好,就能收獲奇效。
尤其是還避免了,朱雀衛的損失慘重,以及長安城內的血流成河
至於彆人怎麼看,關他屁事?
更何況,陳宴本來就不是君子,而是權臣走狗
“小兔崽子,下毒算什麼本事?”
楚驍峰冷哼,激將道:“有種給我們解藥,真刀真槍打一場,才算是英雄!”
這位輸得不明不白的武將,字裡行間就透露著兩個字:
不服!
“沒錯!”
秦靖瀾一唱一和道:“正麵打贏了,才能讓人信服!”
“不然,你有何顏麵去見陳老柱國?”
十七歲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他們就不信這小子不上套
隻要製住了他,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激將法?”
陳宴撇撇嘴,一眼識破,嫌棄道:“可惜對我沒用”
頓了頓,又嘲諷道:“跟你們謀劃的造反一樣幼稚!”
“輸在你這個無恥之徒手上,真是讓人不甘心呐!”秦靖瀾咬牙切齒,試圖繼續刺激陳宴。
陳宴一腳踹了上去,“不甘心就憋著!”
“廢話真多,菜不自知!”
宋非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請示道:“大人,如何處置這些位人贓並獲的將軍?”
達溪玨梗著脖子,滿臉桀驁,沉聲道:“小子,拿著本大將軍去向宇文滬,換取你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吧!”
“達溪玨,去死吧!”
一道纖細的人影,陡然竄了出來,旋即一柄匕首自後背,沒入了達溪玨的身體。
“啊!”
猝不及防的達溪玨慘叫一聲,回眸望去,“你”
眼底儘是愕然。
那個捅向自己的,不是彆人,正是他夫人葉凝萱的貼身侍女,澹台明月
“臥槽!”陳宴目睹這一切,經典國粹下意識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