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交州這邊還非常安穩。
劉備軍大營。
“少傑,我們現在可以進軍了嗎?”麋芳發現劉備對趙少傑如此看重,本來就事事征求趙少傑意見的他,現在就更倚重了。
這會兒,他們已經到了交州和荊州的邊界地帶。
趙少傑搖了搖頭:“還得等等,等劉琮投降的消息傳開!”
麋芳一聽,抱怨道:“這肯定是主公的意思,主公哪裡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迂腐!”
趙少傑訝異地看了一眼麋芳,心說你個商人,難道不知道信譽的重要性。
劉備是可以現在就偷襲劉琮,但信譽破產,以後就不好偷襲了,益州才是出賣信譽的好地方。
“誒,也不是迂腐,而是為了更大的目標。”趙少傑說著,也不解釋,話鋒一轉:“士仁,郝普今日才趕到,我們也不用急切,等他們休整幾日,再行北上。”
麋芳想想也是,點頭答應。
趙少傑卻歎了口氣。
這一次交州之行,對劉備來說,無比成功,南下了三個郡,能提兵馬兩萬北上支援。
可對趙少傑來說,那可就不太美麗了。
他心心念念的番禺是到了,可他想要開啟的工業大生產近乎失敗。
火藥,他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炭,但他好不容易收集了材料之後,並沒有威力,甚至連當煙花都不夠。
凡此種種,讓趙少傑對自己產生了巨大的自我懷疑。
……
趙少傑等人在交州觀望。
劉琦和張飛已經出發。
二人領兵數千人,從夏口直撲江陵。
等劉備的快船到了江陵,說明情況後,劉琦氣的眼睛都紅了。
前一段時間,他還曾回到襄陽,想要看看劉表,竟然被蔡瑁、張允兩個賊子擋住。
生怕劉表忽然回心轉意,真把荊州之主讓給了他。
現在好了,劉表剛死,劉琮就被眾人裹挾,投降了曹操。
這可是他們劉家的基業啊!
兩個人不日就趕到了江陵,不顧疲累,上了岸就往江陵城行進。
劉琦為了不給對方反應時間,上岸之後,直接以騎兵攻城,倒也不是攻城,就是儘快趕到江陵。
時間飛快,劉琦來到江陵城下。
守衛剛要阻攔,劉琦破口大罵:“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守衛的頭目看到劉琦,頓時不敢阻攔。
劉琦也沒有去城裡麵,就堵在城的門口,等待張飛率領大軍而來。
不過,劉琦還沒有等來張飛,南郡太守、主簿等人都趕了過來。
“敢問大公子,意欲何為?”南郡太守小心問道。
劉琦紅著眼,大聲道:“家父已死,劉琮繼位,如今劉琮投降曹操,你等什麼意思?”
江陵距離襄陽還有一段距離,眾人還不知道襄陽發生的一切,是以各個目瞪口呆。
“大公子莫非說笑?”有人小聲詢問。
劉琦暴怒,一腳踢了上去,罵道:“你這蠢貨,我會用這等事說笑?我父親死了,我說笑?荊州投降,我說笑?”
那人倒在地上,滾了一圈,不敢再說。
其他人也唯唯諾諾不敢答應。
正在這時,大軍人馬趕了過來,張飛領著後軍已經來到了城外。
“範疆,你守在此門,不可讓人奪走城門!”張飛立刻吩咐手下將領。
範疆應道:“喏!”
劉琦一看張飛來了,馬上看向江陵官員:“帶我去府庫!”
南郡太守急忙問道:“大公子去府庫做什麼?”
“曹賊來了,我要和他打!沒有兵器糧食怎麼能行?”劉琦說著,惡狠狠看向那人,神色仿佛要吃人一般:“你要阻我不成?你若阻我,我現在就殺了你!”
南郡太守陷入了慌亂。
消息太震撼,太快,他一時還沒有摸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是劉表麾下?劉表死了。
他是劉琮麾下?劉琮投降曹操了。
他是曹操麾下?曹操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其他人也都一樣,而且這會兒的人羞恥心也重,不可能在沒有看到曹操的時候,就主動為曹操拚命,那要是傳出去,諂媚的名聲可就躲不掉了。
張飛看劉琦嚇壞了南郡官員,趕緊說道:“我乃劉交州麾下中郎將張飛,我家主公言說,劉琮降曹,大公子抗曹,今分荊州物資,乃大公子理所當然行事。”
“我們不占地方,隻拿物資,你等莫要阻攔。”
南郡太守一聽,這也行,不占地方,就有獻地之功,物資損失雖然有瑕疵,但誰讓劉琦,張飛領了這麼多人,你曹操又沒有到江陵。他還在思索。
嘭的一聲,劉琦對著他就是一腳,罵道:“你還猶豫?莫非要我拔劍不成?”
南郡太守趕緊應道:“請大公子去府庫!”
眾人趕緊帶路。
劉琦,張飛立刻前往府庫搬用。
二人搬運的同時,也沒有閒著,同樣把劉表已死,劉琮投降,曹操南下的消息宣傳出來,願意抗曹之人,可以去往江夏,也可以去往荊南。
繼南陽郡之後,南郡也亂成了一鍋粥。
數天後。
劉琦、張飛滿載而歸,不僅物資,還有人都是無數。
帶來的船不夠,臨時還征調了許多。
……
等劉琦回到夏口。
然後就看到了劉琮派人送來的成武侯侯印。
這可把劉琦氣得夠嗆。
“劉琮賊子,辱我太甚!”劉琦再一次氣的發狂,你當了荊州牧,把侯印給我,這有個屁用?
當今亂世,土地,人口,管理地方的官職才是根本,一個空頭侯爵算個屁?
“翼德,隨我出兵,我要攻打襄陽!”劉琦瘋了一般,看向張飛。
張飛訕訕地說道:“大公子息怒,息怒!”
“息怒,我還息怒……他隻送來侯印,竟不知會我他已經投降……”劉琦說著,哇哇痛哭。
父親不看好他,弟弟把他當傻子。
雖然劉琮未必是耍他,可能真的覺得,我當了州牧,哥哥也可以當侯爺,可惜年歲小,做了一件蠢事,身邊人又都是叛徒,看出來了,也不提點。
比曆史上早知道劉琮投降的劉琦,更加憤怒,因為送來了侯印,這是一重羞辱,不知會他投降,這是二重羞辱。
仿佛一個破印,就能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