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用詞新鮮,士廞聽得眉頭微皺,喃喃道:“你要和我父親當麵而談?”
“不錯,正是如此!”趙少傑笑道。
麋芳等人卻是一驚,紛紛出言阻止。
“少傑,不可,主公命我等儘力護你周全,你不能身入險境!”麋芳急道。
“若是安遠將軍願意來布山,你們可以當麵而談。”徐庶也持否定意見。
對於趙少傑,劉備自然無比看重,私下吩咐麋芳、徐庶,趙少傑隻要不是胡作非為,一應要求,儘量滿足。
所以路上,趙少傑探訪兩地找黃忠,麋芳、徐庶也聽之任之。
當然,聽趙少傑意見隻是其一,其二便是一定要保護趙少傑安全,如何願意趙少傑去見士燮。
士廞見麋芳、徐庶如此驚慌,立馬意識到趙少傑在劉備陣營中身份頗高,不禁高看一眼,笑道:“趙校尉要見我父親,自然可以。不過我父親年邁,可走不到布山。”
趙少傑無視麋芳、徐庶等人的眼神,淡淡道:“我去交趾。”
士廞瞳孔一縮,不禁佩服趙少傑膽氣,道:“好,若趙校尉願意去,簡直再好不過,由趙校尉當麵告訴我父親劉豫州的謀劃打算,想來我父親也再無疑慮。”
本來要返回廣信的眾人,這下鬨開了。
士廞一路奔波,準備休息一日再回去。
麋芳徐庶等人圍住趙少傑,紛紛勸阻。
“少傑賢弟,士燮雖有文名,但終歸是一方諸侯,你隻身入虎穴,隻怕……”麋芳說道。
徐庶也憂愁道:“主公命我等一定要護你周全,你卻不能讓我等難做啊!”
趙少傑心知士燮為人,隻要自己不作死,士燮肯定不會為難自己,堅持道:“放心吧,我肯定沒事。”
麋芳等人再勸。
趙少傑堅持。
倒是馬謖對趙少傑舉動十分讚揚,高聲道:“不愧是北地九死一生而來的義士,如此行事,才顯英雄本色!”
最終,麋芳等人答應,趙少傑帶魏延等一百老卒一起前往。
……
交趾郡治在龍編,後世越南境內。
趙少傑這一行,也算是出國了。
路上還和南下的郝普走了一段路。
鑒於郝普不太聰明的樣子,趙少傑特意提點郝普,你若被人圍困,彆人告訴你,四周都已經投降,隻剩下你了,你一定不要相信,要堅持住,知道嗎?堅持就是勝利!
郝普不明所以,但還是無奈答應。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受過髡刑的少年人,深得主公信中,不見麋芳、徐庶二人都對趙少傑百依百順?
龍編。
士燮接到通知,不禁愕然,看向左右,說道:“莫非我世人皆道我懦弱?劉備麾下一個小兒也敢在壞我交州局麵後,隻身前來見我?”
旁人還沒說話,士徽第一個跳出來,大聲道:“父親,來人正好殺了,把頭給麋芳送回去,讓他知道,在交州,不知會我士家就胡亂作為的,就該殺!”
許靖拱手道:“士公且看看,來意還不清楚,不一定是小瞧士公。”
士燮摸了摸胡子,沉聲道:“命甲士沿路鋪陳,連綿不絕,以作迎候!我看看,劉備麾下小兒有多少膽色!”
“喏!”眾人應命。
……
趙少傑等人一進入龍編,就看到路途兩邊,站滿了甲士,好像林木一樣。
士廞傲然點頭,看了一眼趙少傑。
隻見趙少傑臉上毫無懼色不說,還微微點頭。
魏延麵色凝重,忍不住低聲說道:“少傑,這一行,怕是不容易。”
趙少傑哈哈大笑:“放心吧,安遠將軍就好這一口,是也不是?”說著看向士廞,問道:“我聽聞安遠將軍出行,甲士無數,車馬堵塞道路,還要敲鑼打鼓,沙門弟子焚香伴隨,沿途蠻夷必須跪地迎候,對不對?”
士廞當時一愣,他父親這排場,隻在交趾對蠻夷使用,外人怎麼知道,無奈道:“想不到趙校尉對我交趾如此熟稔,佩服,佩服。”
趙少傑專門查過士燮這個人,畢竟士燮也是一方諸侯,查過才知道,士燮這是個大文化人,愛好和平,靠著威儀震懾蠻夷,不喜歡打仗。
“我其實非常尊敬安遠將軍,有些事情我還想和他討教一二。”趙少傑笑道。
士廞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了太守府。
士廞先入,趙少傑等人等候通傳。
“他知我出行排場?還說有事情和我討教?”士燮愣住,不禁對趙少傑好奇起來,想了想,說道:“請他進來。”
侍者傳令。
趙少傑、魏延進入大廳。
其實這座太守府也十分宏偉,簡直可比劉表的州牧府,剛才在外麵等候的時候,趙少傑還和魏延打趣,自己將來也要建一座這樣的府邸。
“科學校尉趙少傑見過安遠將軍!”趙少傑行禮。
士燮麵無表情,威嚴深重,說道:“劉豫州不尊朝廷,私下表奏為交州牧,興兵交州,如此行事,可是漢臣之禮?”
趙少傑都有點乏味了,怎麼一說起來就是這些東西,不過還是忍著性子笑道:“曹操欺淩君父,豈是漢臣之禮?”
士燮道:“天下崩亂,曹公討平南北,使大漢重新整合為一,非常之時,必須有非常行事!”
趙少傑道:“天子成年,何不還政?劉漢天下,何須臣下討平?”
士燮歎了口氣,這就是症結所在,一方麵是大漢正統天子無權,一方麵是臣下飛揚跋扈,獨攬大權。頓了頓,士燮又道:“劉豫州為何要擾我交州安寧?”
趙少傑道:“這裡也是漢土!”
士燮深吸一口氣,看向旁邊人,說道:“許公如何看待?”
許公?
趙少傑看向旁邊,一個老帥哥,模樣周正,身著儒士服裝,跪坐在側,不由得問道:“可是許靖許文休公?”
許靖剛要開口,看向趙少傑,輕聲道:“正是老夫。”
其實趙少傑對許靖也很好奇。
這個人很奇怪,你說他貪生怕死,但他遇到危險,總是讓彆人先走,自己最後一個走,你說他忠義,主君沒有投降,他翻牆投降。
趙少傑笑道:“我早就聽聞許公之名,我家主公也對許公欽慕已久,得知許公在交州,特意告訴我,定要請許公擔任交州大學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