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馬,林衝在劉高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大哥,沒人出來突襲?”
劉高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的望著天上的白雲蒼狗:
“想不到吧?”
“想不到……”
林衝都不知道朝廷在等什麼。
雖說這確實是個圈套,但誘餌是真的呀!
“大哥,這些俘虜如何處置?”
林衝給劉高指了一下:
“五千多人呢!”
劉高淡淡一笑:“全都拉去梁山泊便了。
“老三(魯智深)手下正好缺人。
“上了梁山泊,他們想跑也跑不了。”
林衝:“也是。”
劉高跟林衝在這兒閒扯淡,關勝、嶽飛、秦明、徐寧也陸陸續回來了。
哥兒幾個一彙總,竟然抓了四萬多俘虜。
劉高估算了下,逃入城裡的有一兩萬,當場戰死的也有一兩萬,剩下的全都逃走了。
“哥哥,閒著也是閒著!”
秦明興奮得不知疲倦:
“小弟再往遠處去追!”
“算了。”
劉高擺了擺手:
“都抓回來咱們也沒那麼多乾糧,隨他去吧。”
嶽飛掰著手指頭數:
“三哥(魯智深)從梁山來,八哥(花榮)從西京來,五哥的徒弟(張清)從東昌府來,孫立哥哥從武頭市來……
“他們都會帶糧草來的,但是我估計可能勤王之兵會先到……”
劉高笑道:“九弟,要不要打個賭?”
“不賭!”
嶽飛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大哥你不是常說,贏得一時刺激,輸掉整個人生?”
劉高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
“不賭錢。
“我們就賭會是咱們的人先到,還是勤王之兵先到。
“你若是贏了,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嶽飛眨眨眼睛:“大哥,若是你贏了,我也答應你一件事?”
劉高:“然也。”
嶽飛:“賭了!”
與此同時,城門樓上童貫來了。
他今日表現不好,拍馬屁也沒擠上去。
我太難了……
童貫長籲短歎的來到垛口處往外張望一眼,憂心忡忡的問段常:
“段太尉,他們這麼多人馬,人吃馬嚼的能撐得了幾日?”
段常笑道:“我看撐不了幾日,或許勤王之兵還沒到他們自己就退了。”
童貫點了點頭:
“但願如此。
“此事之後必須多調集些兵馬來鎮守京師。
“丘嶽、畢勝都戰死了,段太尉,你可有什麼名將能推薦給我?”
段常還真知道幾個:“樞相,下官知道登州通判宗澤頗有才乾!”
童貫皺起眉頭:
“宗澤?
“他都是花甲之年了吧?
“這麼老了,來有何用?”
段常隻好換個年輕的:
“樞相,剛才你看到那個王稟如何?
“他現在是步兵都虞侯。
“我看他年少英武,若是給他個機會,定能嶄露頭角……”
那不是你的人嗎?
童貫瞥了一眼王稟,雖然感覺像是個人才,但還是搖了搖頭:
“再說吧。
“伱看勤王之兵最快幾日能到?”
段常掐指一算:
“快則一兩日,慢則日,附近州府的勤王之兵就能到了。”
“最好!”
童貫扒著垛口俯視下方如狼似虎的梁山好漢:
“這些殺不儘的反賊,等到勤王之兵齊聚,本官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
兩日之後。
童貫扒著垛口,眼巴巴的望著城外。
這兩日宋徽宗不待見他,他隻好把自己拍馬屁的生態位讓給了張邦昌。
自己則是每日到城門樓上來張望,好像化作了望夫石,望眼欲穿。
“恩相,來了!”
就在童貫張望得兩眼發酸的時候,忽地禦前飛龍大將酆美驚喜的叫道:
“勤王之兵來了!”
“哪兒呢哪兒呢?”
童貫激動得跳了起來,往酆美指著的方向一看,果然有許多人馬趕來。
“太好了!”
童貫興衝衝的估量了下:
“那個方向來的勤王之兵,也不知是興仁府的還是應天府的!
“好了好了,東京之圍要解了!”
酆美比他冷靜點兒:
“恩相,這一路人馬不多,我看也就是七八千人……”
“無妨!”
童貫還是很開心:
“隻要讓反賊知道有勤王之兵來就行!
“今日能來一路人馬,明日就能來十路人馬,後日再來五十路六十路……
“我就看看反賊能扛得住幾路!”
酆美很用力的豎起大拇指:
“恩相,高!”
童貫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童貫就笑不出來了,那一路人馬竟然去跟梁山反賊彙合了……
“怎麼回事兒?”
童貫急頭白臉的問酆美:
“你不是說勤王之兵來了?”
酆美也笑不出來了:
“恩相,你看那一路人馬打得旗子也是‘替天行道’!
“那個方向……該不會是從梁山泊來的吧?”
“什麼?”
童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梁山反賊不是已經被朝廷招安了麼?
“怎麼又來一夥兒梁山反賊?”
酆美哭喪著臉:“末將不知……”
“廢物!”
童貫狠狠瞪了酆美一眼,這時旁邊王稟忽然說:
“他們的杏黃旗上寫了一個‘魯’字!
“樞相,末將聽說江湖傳聞‘殺不死的花和尚,擋不住的豹子頭’。
“花和尚名叫魯智深,和豹子頭林衝是結義兄弟。
“林衝他們被朝廷招安之後去了滄州,卻沒聽說魯智深的消息。
“莫非林衝走了,魯智深又去了梁山泊落草?”
還有這種操作?
童貫心裡滿滿的都是臥槽,咬牙切齒的說:
“小玄德,是兒最無信者!”
與此同時,劉高和魯智深會師了。
“大哥!”
“三弟!”
“三哥!”
“五弟!六弟!九弟!”
劉高、魯智深、林衝、關勝、嶽飛興奮的抱在一起,終於又見麵了。
“大哥,俺聽戴宗說你們去了遼國!”
魯智深心急火燎的問:
“怎麼又來東京了?
“戴宗著急去彆處送信,也沒細說,快給小弟講講!”
這事兒當然是排行最小嘴巴最巧的嶽飛把來龍去脈給魯智深講了一遍。
魯智深聽了把大光頭揉得直冒火星子:
“大哥,為何不叫俺?”
“當時事情緊急,來不及叫你。”
劉高攬著他肩膀:
“這不就叫你了嗎?
“戴宗可是第一個去的梁山泊。”
“哇哈哈哈!”
魯智深提起六十二斤的水磨镔鐵禪杖:
“大哥你們稍待,灑家再去打一把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