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人手安排好了嗎?”
這是呂師囊第一次見陳將士,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陳將士的野心很大!
所以呂師囊並不擔心陳將士跳反。
而且他帶來了四千人馬,都是精銳。
就算陳將士是聯合劉高做局,他有丈八蛇矛在手,天下誰又攔得住他?
聽說山東梁山泊有個豹子頭林衝,也使丈八蛇矛,倒是個對手!
陳將士興奮的說:
“我家大郎已經率領一千人馬,加入了揚州守軍!
“隻需恩相鳴金為號,我家大郎就會打開城門,恭迎恩相大軍入城!”
“好!”
呂師囊果斷給陳將士畫了個大餅:
“事成之後,我保你做揚州知州!
“你家大郎為統製官!”
“多謝恩相!”
陳將士納頭便拜,完全沒發現他家二郎眼珠子都紅了!
陳將士家莊子很大,四千南軍藏進了他家莊子從外麵一點兒看不出來。
呂師囊和手下四個大將則是被陳將士請到廳裡坐了,一邊吃茶一邊等。
“員外,你見過了劉知州。”
呂師囊問陳將士:
“依你之見,此人如何?”
“廢物一個!”
陳將士斷言:
“小人雖然不曾行軍打仗,但是行軍打仗哪有那麼容易?
“劉知州那個狗官,既不知彼,也不知己,毫無準備,說打就打!
“不過是紙上談兵之輩,不值一提!
“還得是恩相,雄才大略,百戰百勝!
“恩相親自出馬,今夜,狗官必死!”
“言之有理!”
呂師囊哈哈大笑。
雖然他不太看得上陳將士,但不得不承認,陳將士還是很有眼光的。
“小人以茶代酒,敬恩相一杯!”
陳將士端起一杯茶,滿臉諂媚的說:
“預祝恩相旗開得勝!”
“最好!”
呂師囊滿意的端起茶杯跟陳將士碰了一下:
今晚,妥了!
“當!”
兩個茶杯碰在一起,忽地外麵傳來了“嗖嗖嗖”宛如暴雨襲來的聲音!
呂師囊一愣,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
“不好了!外麵全都是官軍!”
“什麼?”
呂師囊又驚又怒,猛然起身對陳將士怒目而視:
“陳將士,這是何意?”
陳將士懵了:“小人不知呀……”
便在此時,房梁上倏地落下一個黑衣人,一把推開陳將士:
“主人快走!”
陳將士身不由己的踉蹌後退,卻見那個黑衣人拔出短刀擋在自己身前:
“主人,官軍已至後院密道,隻要逃到後院密道主人就安全了!
“小人擋住他們,主人快走!
“走——”
黑衣人一邊大叫一邊手握牛耳尖刀,上去對著呂師囊就是一番搶攻!
不是,大哥你誰呀?
陳將士懵了:
我家後院有密道嗎?
呂師囊反應比他快多了,一邊躲避黑衣人的搶攻一邊憤怒地罵罵咧咧:
“陳將士,我真是看錯你了!
“兄弟們,先殺陳將士,再突圍出去!”
陳將士:Σ`д′ノノ
“我不是!我沒有!”
陳將士又驚又怒的指著黑衣人:
“你彆瞎說啊!”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殺氣最重的喪門神沈抃已經衝上去就是一刀:
“噗嗤!”
刀鋒直接沒入了陳將士的胸口,陳將士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我冤枉……”
父——親——
一看陳將士被沈抃捅死了,已經跑到門口的陳泰心中怒吼著衝了出去……
“唉!”
黑衣人一看陳將士死了,長歎一聲,收刀轉身一個魚躍從窗子衝出去。
“站住!”
呂師囊怒不可遏,手握丈八蛇矛追了出去。
出門一看,呂師囊臉都綠了:
好家夥!
剛才“嗖嗖嗖”的聲音果然不是暴雨,而是箭雨!
還是火箭!
呂師囊絕望的仰望著漆黑的夜空中無數點火光,從天而降!
之前落下的火箭已經點燃了陳將士家,整座莊子都是火光熊熊!
“兄弟們,殺出去!”
呂師囊終究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樞密使,當機立斷,殺出大廳。
沈剛、沈澤、沈抃、和潼四員大將跟在他身後。
虞侯葉貴敲響了銅鑼:
“咣咣咣!”
正常情況是“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
呂師囊提前約好的是反的:
鳴金衝鋒!
當然了,呂師囊想的很好,奈何他手下南軍做不到令行禁止。
更何況人都是有思維慣性的,也都是有身體記憶的,尤其是在火災現場這種極端環境之中。
南軍聽到鳴金想都不想就全都退了……
雖然他們被包圍在陳將士的莊子裡,退無可退,但是他們可以龜縮著。
總而言之,鑼聲一響,原本就亂了的南軍就更亂了!
亂成了一盤散沙!
甚至還有一部分南軍趁火打劫,衝入了陳將士的後宅,搶錢搶女人!
而呂師囊在鑼響之後,看到周圍亂哄哄的南軍忽然調頭就跑才醒悟:
壞了!
自亂陣腳了!
“恩相,怎麼辦?”
巨靈神沈澤本能的問呂師囊,呂師囊都快哭了: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但是事到臨頭,呂師囊果斷拿主意:
“後院密道的官軍肯定不會多!
“我們從後院密道殺出去!”
“是!”
沈剛、沈澤、沈抃、和潼四員大將齊聲應和。
於是呂師囊一馬當先衝向了後院。
半路上,沈澤悄悄地一拐彎兒,退出了呂師囊的隊伍。
他發現了一口井。
沈澤扒著井口往下一看,這還是一口枯井。
左右看看四下無人,沈澤毫不猶豫跳進了井裡:
傻子才跟呂師囊去拚命呢!
他藏在井裡,火燒不死他,彆人也發現不了他!
戰後他再偷偷溜出去……
哎?
卡在井口的沈澤懵了:
是井口太小了,還是我又胖了?
若是進不去也就罷了,關鍵就是沈澤半個身子都進去了,卻卡在胸口!
“唔——”
沈澤雙手按著井沿,拚命想把自己從井裡拔出來!
然而……不可自拔!
“救命呀——”
沈澤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也沒把自己拔出來。
他試圖召喚南軍來拔他,結果召喚來的卻是官軍!
為首一人是個手拿熟銅棍的巨漢!
“你叫啊!叫啊!”
巨漢看到沈澤樂了:
“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是你?”
沈澤一眼認出了巨漢,心裡拔涼拔涼的,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呂師囊身上。
然而一炷香之後,陳將士家後院傳來了一聲長嘯:
“密道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