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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顛倒,當年王淑婉站的位置就是如今沈懷勝身邊的小情人所在的位置。
而自己的媽媽,站的位置就是此刻嫉妒、憤怒到癲狂的王淑婉所站的位置。
隻是,自己的媽媽沒有像王淑婉這樣大鬨,她隻是在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為之生兒育女的丈夫竟然爛到了骨子裡後絕望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沈持意沒有再聽麵前刺耳的爭執,她抬眼看向不知所措站在門口的沈熹,朝身邊的幾人使了個眼色。
看到這些人逼近,沈熹下意識的就想逃跑。
然而她的速度哪裡是這些長期經曆訓練的人比得上的,不等她跑出院子就被沈持意帶來的人摁在了原地。
沈熹被抓住後就想開口向屋內的沈懷勝和王淑婉求救,隻是屋內打得不可開交,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沈持意走出來,朝她淺淺勾了勾唇:“沈熹,上次的事還沒長教訓的話,就繼續回去待著長長腦子。”
顯然知道沈持意為什麼而來,沈熹連忙反駁:“那些事都是簡越親口告訴我的,我還看了他們的合照。”
她怨憤的指責:“溫酒就是個腳踏兩條船的賤人,隻要江硯辭知道了她的真麵目,就不可能會幫她!”
“沈持意,你這樣護著她,就不怕惹怒江硯辭嗎?!”
壓根沒想到能從沈熹這裡聽到這樣一番驚天言論的沈持意:“……”
有的時候,她都懷疑自己不是沈懷勝的種,畢竟沈熹和沈懷勝這如出一轍的蠢和自信她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厭蠢症要犯了。
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沈持意吩咐道:“帶她走。”
“帶我走?”沈熹一聽這話立刻就慌了:“你要帶我去哪裡?沈持意?沈持意,你這個小賤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隨著車輛啟動的聲音,沈熹的謾罵也消失在空氣中。
而彆墅內的打鬨聲還沒有結束,沈持意看了看時間,開口道:
“回公司。”
她今天來隻是為了抓沈熹,撞破沈懷勝又將情人帶回家這件事完全是意外。
現在已經有了出乎意料的收獲,已經夠了。
但是沈持意沒想到,讓她更加出乎意料的收獲還在後麵。
她人都還沒到公司,就接到了留在沈家的眼線打來的電話。
“沈總,沈夫人把老沈總推倒撞在了樓梯上,沈家的傭人察覺到動靜進去的時候老沈總好像已經沒有意識了。”
“現在,沈家一團亂,我們要管嗎?”
聽到沈懷勝出事的消息沈持意卻出乎意料的冷靜,她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色,回:
“不用出麵,幫沈家的人報警就行。”
“是。”對麵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裡“嘟”了一聲,沈持意將手機扔到一邊,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件事,可腦海中還是一遍遍的重複自己的媽媽死在浴缸裡的畫麵。
沈持意希望沈懷勝死嗎?並沒有。
但她比誰都希望沈懷勝過得淒慘痛苦,那樣才算是彌補她喪失的母愛。
然而在次日,得知沈懷勝沒搶救過來已經宣布腦死亡的消息時,沈持意還是沒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窗外升起的太陽落下的光包裹著她。
笑著笑著沈持意又脫力般的跌坐在地上,將自己緊緊的抱著蜷縮在角落裡,任由眼淚打濕衣裳。
終於……結束了。
房間內,沈持意終於放聲哭了出來,像是要將這麼多年的委屈、怨恨、無助都宣泄出來。
京市
溫酒聽到沈懷勝意外身亡的消息時差點沒想起來這人是誰,反應過來後便立刻給沈持意打了電話過去。
“喂,持意姐。”電話接通後,溫酒有些擔憂的問:“你還好吧?”
沈持意此刻已經在處理沈懷勝的後事了。
她拿著電話走到一邊,回:“還好,隻是突然覺得空落落的。”
“這麼多年的情感寄托突然消失,覺得不適應很正常。”恨也是一種情感。
“是。”沈持意瞬間明白溫酒話裡的意思,她輕輕吐出一口氣:“但我覺得自己現在很輕鬆。”
“像是……終於能為自己而活了。”
“既然這樣,那以後更要活得美麗動人。以後,手裡就是掌握著整個沈家的沈總了。”
在沈懷勝突然去世的情況下,沈熹和王淑婉想從沈持意這裡拿到的遺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最多,也就手指縫裡漏一點點打發她們母女倆。
但這兩人身上現在都有麻煩,就算拿到了錢有沒有機會用還是另外一回事。
不得不說,溫酒是會安慰人的。
想到王淑婉母女倆即將麵臨的一切,她空落的心情就不受控製的又充滿了期待。
溫酒趴在窗口,看到出現在院門口的車後朝從車上下來的江硯辭揮了揮手,等他看過來後,溫酒指了指手機示意他等等。
見江硯辭朝自己比了個ok的手勢,溫酒順勢給了他一個飛吻。
江硯辭被她這動作逗到,笑著靠在車上打開相機,然後拉近觀察起她臉上的表情,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等相機裡的溫酒放下手機轉身消失在陽台,江硯辭才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手機收好。
客廳裡正在坐著看家庭倫理劇的趙阿姨看到溫酒小跑著下樓,當即問:
“你包養的小金絲雀來了?”
溫酒沒忍住笑,“小金絲雀約我去爬山。”
“你還願意去爬山?”趙姨這下是真驚訝了,隨即又笑了起來:
“看樣子你這小金絲雀很得寵啊。”
溫酒不愛運動,更彆說爬山這樣持續消耗體力的活動。
“沒辦法。”走到門邊的溫酒聳了聳肩:“小金絲雀手段比較高明。”
去爬山這件事還是溫酒昨晚刷到視頻後,突然有了興趣向江硯辭提議的。
隻是她沒想到江硯辭會把時間定在今天,像是生怕溫酒反悔一樣。
“行,知道你喜歡他了。”趙姨擺擺手,眼看著溫酒就要出門了,突然想到什麼,又提醒道:
“溫總今早說你讓他拍的那對袖扣已經讓人送過來了,估計晚上就能到。”
“好。”溫酒應聲,等趙姨想起另外一件事,話還沒說出口溫酒就跑沒影了。
她搖搖頭,眼底卻都是寵溺。
“偷拍我?”院門一打開,跑出來的溫酒就氣勢洶洶的質問站在車邊的江硯辭。
看著她故作生氣的可愛模樣,江硯辭眼底的柔色像是要將人溺斃在其中。
“我正大光明的拍的。”他麵不改色的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