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江硯辭放大的瞳孔裡倒映著溫酒微微仰著的麵孔。
他想要和上次那樣將她的每一處表情收入眼底,視線卻被她溫暖的手掌遮擋。
“江硯辭,閉眼。”
溫酒不喜歡江硯辭此刻盯著自己的眼神,太危險了。
這會讓她覺得他想把自己拆吃入腹。
聽著她帶著粘膩氣音的聲音,江硯辭聽話的閉眼。
睫毛垂下時刷過溫酒掌心,酥酥麻麻的讓她心底都在發癢。
於是,溫酒的動作變得更大膽起來。
她捂著江硯辭眼睛的右手沿著他眉眼往下,滑過他下頜最終停在他脖頸。
頸側動脈的搏動強有力的在她指尖喧囂。
“江硯辭,”她輕輕的點了一下手指,“這裡很危險,除了我,彆人不能碰。”
“好。”江硯辭的手不知何時落在溫酒後腰,讓她有借力的位置,這樣踮腳的動作就不會很累。
他滿是旖旎情色的眼睛裡除了縱容,還有對這個吻戛然而止的不滿。
“酒酒~”,他低聲誘哄著:“還不夠。”
“我也覺得。”溫酒勾唇,就在江硯辭以為自己會得到想要的答案時,溫酒卻隻是蜻蜓點水般給了他一個短暫的親吻。
然後在江硯辭錯愕的眼神裡退了一步穩穩站好,耍賴道:“但是我累了。”
江硯辭太高,踮腳親他雖然滿足了溫酒小小的掌控欲,但是好累。
她覺得自己脖子好酸。
壓根沒想到溫酒這說一套做一套操作的江硯辭眼裡都是驚詫,“還能這樣?”
溫酒無辜的眨眨眼,“當然。”
“行吧……”江硯辭無奈妥協,溫酒朝他揮揮手:“那我回家啦,掰掰~”
看到這人毫不留情的就要離開,江硯辭輕歎了一聲抓住溫酒的手腕將人重新帶到懷裡。
對上溫酒詢問的眼神,他道:“還有一個禮物。”
“江總破費了。”聽到還有禮物,溫酒立刻乖乖站好,等待著江硯辭的第二個禮物。
但是當看到江硯辭捧出來的是今天從周老爺子那裡拿到的那個木盒後,她眼底卻多了一絲意外。
溫酒嘴唇動了動,正想說什麼,盯著木盒看了好一會的江硯辭緩緩道:
“我媽媽是一個很愛收集東西的人,但是她收集的最多的都是適用於我和我爸爸的東西。”
“這些,就是我媽媽從全國各地收集來的寶貝,也是她給我準備的給未來兒媳婦的禮物。”
說著,江硯辭把手中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放在車廂,打開後從裡麵取出一個巴掌大雕刻著不知名藤蔓花朵的小木盒子。
將小木盒打開,看著裡麵完整的玉扳指,江硯辭平靜神情下的心卻早已經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他忍著心底的難受將這枚紅玉扳指取出來,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線掛上,再將玉扳指遞給溫酒。
“這扳指是我媽媽自己親自去選了石料,又聯係設計師雕出來的。和我的那一枚是一對。”
“酒酒,這是我媽媽給你的見麵禮。如今我替她將這份禮物給你,希望你也能喜歡。”
隨著江硯辭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麵前掛在紅繩上的扳指隨著紅線被風拂動的頻率左右搖晃起來。
一下一下,溫酒仿佛看到了江硯辭口中的母親精心選擇石料和讓人雕刻時滿眼期待的模樣。
不難想象,她當時的表情一定很溫柔很溫柔。
溫酒伸出手,如獲珍寶般小心翼翼的接過麵前的玉扳指。
仔細觀察著這扳指的形狀,溫酒腦海中卻出現了她去江家老宅時,江硯辭手裡拿著把玩的那枚碎了一半的扳指。
從質地和款式上來看,那枚應該就是自己這枚的另外一半。
隻是江硯辭的那枚要比自己這個寬了一些。
可為什麼江硯辭的那枚會碎?
想到這裡,溫酒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上次江硯辭的那枚扳指就留給她很深的印象,她本以為是因為那扳指碎了一半有些特彆她才多看了幾眼。
但今天,溫酒卻隱隱覺得不像自己想的那樣。
“怎麼了?不喜歡嗎?”見溫酒神情有異,江硯辭擔心的問著。
溫酒回神,她搖搖頭,撐開紅繩將其戴在了脖子上,然後才對江硯辭說:
“我很喜歡。剛才走神是因為想起了你那枚碎了一半的扳指。”
溫酒像是不經意提起,問道:“你那枚是怎麼碎的?”
提到這,江硯辭的眼底神色很明顯的變了變,但臉上卻看不出太多異常。
他輕聲解釋道:“在我爸媽出事的那場意外中不小心摔碎的。”
江硯辭說的是實話,但溫酒卻覺得麵前這人隱瞞了自己什麼,上次也是。
但溫酒並沒有追問,有些事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必要。
她將扳指放進衣領:“幫我謝謝阿姨,改天有機會我和你去看她和叔叔。”
聽到這話,江硯辭眼底立刻溢出波光粼粼的溫柔。
“好。”他點頭。
溫酒朝他揮揮手,剛準備讓江硯辭回去,身後的院門卻突然從裡麵打開。
聽到聲音的溫酒回頭,視線一下就和趙姨含笑的眼睛對上。
溫酒抿著唇:“趙姨,您怎麼出來了?”
趙姨看看她,卻沒回答,而是偏頭看向站在溫酒身後的江硯辭,笑著問:
“這位是?”
是什麼?
溫酒想說是男朋友,但想到江硯辭還沒給自己告白,不能給他身份,於是到嘴邊的話就這樣停住。
“小夥子,你來說。”
這還是除了溫酒那個前任外第一個被她單獨帶回來的男生,趙姨自然很是關注。
然而看著溫酒糾結的樣子,江硯辭卻以為溫酒不想讓她的家人知道自己。
一股失落的情緒湧上心頭的同時,江硯辭不懷好意收回落在溫酒身上的視線,乖巧的回趙姨:
“溫小姐,是我的金主。”
趙姨“啊”了一聲。
反應過來江硯辭說了什麼的溫酒:“???!!!!”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