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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沈熹,羅綺看向臉上已經沒了剛才那難過神情的簡越,問:
“你這樣,不怕溫酒更討厭你?”
“怕?”簡越靠著椅子,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裡的紅酒杯,就在羅綺以為他會否認時他肯定道:
“我當然怕。”
隻是比起被溫酒當垃圾一樣的扔在角落,被無視、被冷待……最後被當成陌生人一樣忘掉,那簡越寧願讓她恨自己。
而且,怎知最後不是溫酒對他回心轉意呢?
她愛了自己那麼多年,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放下了。
挽回她,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早就對簡越心存愛慕的羅綺,此刻看著眼前這人眼底接近瘋狂的偏執,卻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盛世·佳景
“我好了我好了!”
聽著從樓上傳下來的聲音,站在玄關處等候許久的溫酒和方梨神情卻沒有半點輕鬆。
畢竟,這句話穆菱已經說了太多遍了,兩人從一開始的確信、到質疑,甚至現在已經麻木了……
一分鐘後,看著跑下樓來的穆菱,方梨依舊不安的看著氣喘籲籲的她:“真的好了?”
不出門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穆菱真的收拾好了。
“這次……呼,這次真好了。”穆菱拍著胸口直往溫酒懷裡靠,剛剛一番折騰累得她差點喘不上氣。
溫酒也慣著穆菱,還貼心的給她拍著背順氣,等穆菱緩過來了,幾人才真正的出門。
一打開門,穆菱就朝著路邊的齊秦喊:“齊秦哥,快來幫我提東西。我跑累了……”
“來了。”齊秦無語的朝她翻了個白眼,腳下的速度卻沒有半點耽誤。
“東西給我吧。”寧妄忐忑的走到方梨麵前,今天方梨會跟著出海是他沒有想到的,他以為她猜到自己會去後就不願意去了。
沒想到……
她是不是,不生自己的氣了?
寧妄眼神柔和下來,然而方梨看著他放在自己麵前的手卻沒有動。
“東西不多,我自己能拿,謝謝。”
略顯冷淡的聲音落下,方梨沒有管寧妄難看的臉色,快步朝跑開的穆菱追去:“小菱,等等我。”
昨晚兩人就已經商量好坐一輛車了。
“好!”穆菱連忙停下來:“你腳還沒好,慢慢走。”
她提醒了一句,等方梨跟上她了才牽著她朝路邊停著的車走去。
看到他們過來,不知何時下車來的齊溯習慣性的打開車門,然而穆菱卻看都沒看他牽著方梨就朝旁邊另一輛車走去。
直到兩人已經上了車,齊溯的手還搭在門把手,像是沒想到一向愛粘著他的穆菱會放棄和他單獨坐一輛車的機會。
他本就冷淡的臉像是又鍍了一層冰,難看得嚇人。
隻是這次,穆菱沒有像過去那樣覺得自己玩過火了就回頭哄人。
她係著安全帶,不但沒有關注齊溯情緒如何,反而還提醒齊秦:
“齊秦哥,我和方梨姐陪你聊天就行了,不要讓其他人上車。”
穆菱口中的其他人無非就是指齊溯和寧妄。
他們一共開了三輛車,原本打算的是溫酒和江硯辭一輛,寧妄和方梨一輛,齊秦和齊溯以及穆菱一輛。
現在穆菱拉著方梨上了齊秦的車,那齊溯和寧妄隻能一輛車了。
“ok。”齊秦一向對穆菱百依百順自然不會拒絕她。
至於方梨……她都敢無視寧妄,他自然沒什麼好怕的。
齊秦啟動車輛,朝還站在門口的溫酒做了個敬禮的動作:
“溫酒,我們先走一步。”
齊秦雖然不怕寧妄,但也擔心寧妄非要跟過來自己不好拒絕。
所以,先走為妙!
“好。”溫酒朝他揮揮手,目送他們的車開遠,確定沒好戲可看了視線才戀戀不舍的移向站在車邊抱著手盯著她看了許久的江硯辭。
他今天穿了身和平時的風格完全不同的衣服。
上身一件藍底墨綠色的碎花襯衫,下身則是一條騷氣無比的淺粉色沙灘褲。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視線,男人薄唇綻開一抹燦爛至極的笑,那白得炫目的牙晃得人眼花。
見狀溫酒忍俊不禁的歪了歪頭,朝他勾勾手:“過來。”
這招貓逗狗的動作……江硯辭無奈笑出聲,倒也慣著,邁開長腿朝她走去。
短短幾步,卻被他走出在走t台的感覺。
溫酒眼神古怪的盯著他,隻覺得眼前這人怎麼看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溫小姐對我今天的打扮還算滿意嗎?”江硯辭將墨鏡往下拉了拉,狹長的眸子促狹的垂下,問盯著他目不轉睛看的溫酒。
“勉勉強強。”溫酒佯裝正經的咳嗽了兩聲,絕不想承認自己早就被這人今天與平時完全不同的風格驚豔到。
“隻是勉勉強強?”江硯辭眉梢抬了抬:“溫小酒,你審美真的沒問題嗎?”
就他這臉,誰看了不說一句帥得沒朋友?
將臉往溫酒麵前湊了湊,他彎腰認真的說:“你再看看。”
江硯辭上身的花襯衫本就穿的隨意,領口的袖子懶散的解開,他這一彎腰,溫酒視線瞬間就看到了男人衣服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在她目光所及之處幾乎看不到半點贅肉,這人像是將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練到了極致的緊實。
冷白的肌膚上甚至能隱約看到隆起的青紫色血管,性感得讓人移不開眼。
溫酒視線沿著他精致的鎖骨往下,在他胸口停留了一瞬,然後繼續一寸寸挪向自己最感興趣的腹肌。
然而視線才隱約看到肌肉起伏的輪廓,還不等她定睛再看,下巴就被人鉗住被迫抬頭。
“溫小酒!”江硯辭耳尖紅了個透底,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問:
“你往哪看呢?”
江硯辭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那就是自己這張引無數人趨之若鶩的臉。
但他沒想到,溫酒覬覦的不隻是他的臉。
鬼知道,剛剛他察覺到溫酒真正在看的地方是哪裡時差點將牙根都咬碎了。
此刻,溫酒巴掌大的小臉就在自己虎口,和她溫軟的肌膚接觸著江硯辭卻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隻恨鐵不成鋼的問:
“你是女孩子知不知道?”
“知道啊。”溫酒無辜的眨巴著自己漂亮的眼睛,盛滿江硯辭怒火表情的瞳孔中都是無所畏懼的坦然。
她口齒伶俐,清晰無比的一字一句的強調:“正是因為我是女孩子,才更應該吃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