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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寧妄無視自己伸出的手溫酒也不尷尬,淡定的聳聳肩就將手收了回來。
大部分知道溫行聿的人都隻清楚他的另一個名字——vcent rex(文森特·雷克斯)。
所以,寧妄這樣問溫酒一點也不奇怪。
她挑眉,彎唇笑得有幾分邪氣:“如果你問的是公司層麵的話,那麼我手裡榮晟的股份和rex持平;如果你問的是血緣層麵的話……”
注視著寧妄逐漸難看的神情,溫酒眸中笑意漸濃,她用著那散漫的腔調繼續道:
“rex是我兄長。”
那個堂字沒必要介紹,畢竟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隻會比親兄妹更深。
“這件事……”寧妄不得不重視起眼前的女人,他問:“硯哥知道嗎?”
溫酒出現在港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之前,他還以為溫酒隻是單純的來港城旅遊,現在知道她的另外一個身份後寧妄就不會將溫酒的目的猜得那麼簡單了。
“或許呢?”溫酒沒在江硯辭麵前刻意隱藏,他若是想查或許能查到?
寧妄沒有再說話,而是透過溫酒身側的空蕩去看屋內的方梨,電視閃動的光照得她的臉明明滅滅,可寧妄卻清楚的看到了她眸中的堅定。
方梨是一個很怕給彆人造成麻煩的人,但今天,她將這份害怕拋棄了。
溫酒,讓她信任。
這份信任,又是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得到的。
不知道為什麼,寧妄心口忽然疼得厲害。
他壓抑著心底的痛苦和不甘,緩緩的往後退了兩步。
“既然溫小姐要留我的未婚妻做客那我就不打擾了,隻是……”他勉強的笑著:
“希望溫小姐能照顧好我家阿梨。”
“當然,誰讓她是這麼可愛的方梨呢。”
溫酒這看似隨意的回答卻是在告訴寧妄,她照顧方梨並不是看在他的麵子,是因為她喜歡方梨。
寧妄的心再次往下墜去,他很清楚,他得罪不起溫酒,甚至如今的江硯辭也不會輕易去開罪溫酒。
哪怕這是在國內,溫酒的身份依舊注定沒人得罪得起她。
更何況,江硯辭對溫酒還那麼看重。
這次,寧妄是注定铩羽而歸了。
等他走後,方梨才拖著腳步一瘸一拐的走到溫酒身邊,震驚、錯愕,不理解在她臉上交錯。
“阿妄他……就這麼走了?”
溫酒驕傲的“嗯”了一聲,然後又蹙眉:“讓你乖乖坐著彆動。”
起來晃什麼呢,又出血了。
“哦哦。”方梨一臉懵的又挪回去,整個人都是呆呆的。
他們口中的rex是誰啊,是比硯哥還牛的存在嗎?
連寧妄都不敢惹,好牛!
與此同時,寧妄一從盛世佳景出來就立刻給江硯辭打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立刻就問:
“溫酒是文森特家族那個神秘的大小姐。阿硯,這件事你知道嗎?”
以江硯辭的本事,他若是想查必然能查出蛛絲馬跡。
但寧妄怕就怕在江硯辭不願去查溫酒的秘密。
果然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江硯辭那邊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寧妄耳朵裡便傳來他漫不經心的笑:
“看樣子,你在溫酒那裡沒討到好。”
否則也不會這麼著急的來向自己揭溫酒的短。
寧妄:“……”
“阿硯!”他有些惱:“你知不知道溫酒的身份代表著什麼?這麼一個危險的人在港城,你就什麼都不做嗎?”
“溫酒就是溫酒。”江硯辭自然明白寧妄為什麼說這些,無非就是因為這些年榮晟的分公司在國內搶占的經濟份額越來越大,對江家的威脅也越來越大。
但那又如何?
江硯辭無所謂的咧著唇笑,眼底都是縱容:“無論她是什麼身份,在我眼裡她都隻是溫酒。”
往最差的方向說,就算溫酒真的是為了江家的核心機密來的又如何?
她要,自己給便是。
寧妄從沒想過這樣一句毫無理智可言的話,是從向來以理智和冷靜著名的江硯辭嘴裡說出來的。
一口氣堵在胸口,寧妄差點憋過氣去。
“阿硯?你就不怕她做對江家對你不利的事嗎?”他質問。
江硯辭轉動鋼筆的手停了停,隨即看向外麵逐漸蔓延開的晚霞,輕歎了一口氣,回:
“我隻怕後天有雨。”
畢竟,答應了要陪溫大小姐出海,若是下雨了那祖宗生氣怎麼辦?
江硯辭覺得或許自己該提前想想老天不賞臉的話他該怎麼哄人,這件事他還真沒什麼經驗。
寧妄不肯罷休的又給江硯辭分析了許久這件事的利弊,但等他說完都沒聽到江硯辭的回複,這才發現江硯辭或許壓根就沒聽他在說什麼。
他心往下沉去,算是知道這件事隻要溫酒插手,江硯辭就不會幫自己。
那他隻能從方梨身上入手了……
思及此,寧妄問江硯辭:“硯哥,聽說你後天要出海?”
作為港城人,他們出海已經是家常便飯,玩的次數多了也就沒什麼興趣。
當然,彆人出海是為了玩葷的,和潔身自好的他們不一樣。
現在,江硯辭突然要出海,原因寧妄隻能往溫酒這個大陸人身上想。
“嗯。”這件事沒有瞞著他們的必要,而且江硯辭也不是隻帶溫酒去。
“你要去?”江硯辭問。
寧妄立刻追問:“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江硯辭靠著椅子,“但我不保證溫酒會帶方梨。”
“阿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不能幫幫我嗎?”以江硯辭的能力,若是他幫自己說話,溫酒說不定會把方梨送回來。
“你看溫小酒是能聽我勸的人嗎?”他自認為自己還沒那麼大的臉。
江硯辭一邊說一邊將剛收到的方梨離家出走的原因發給溫酒,然後繼續回寧妄:
“再說了,方梨的事我早就提醒過你彆做的太過。你倒好,直接將人半囚禁起來。”
“落得現在的結果,我隻能說都是自找的。”
方梨性格多溫順的一個人啊,現在都快被寧家和寧妄逼瘋了。
上次,若不是齊秦湊巧碰到了,那現在寧妄守著的就是一具屍體。
但哪怕這樣,寧妄還是半點不知收斂。
“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我真的不能失去阿梨。”提到這些,寧妄的心臟又絞起來痛。
他猩紅著眼盯著不遠處溫酒的住處,仿佛能看到在那裡的方梨:
“阿硯,你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應該能體會我的感覺才對。”
“若是有一天,溫酒離你而去,或者是喜歡上彆人,你能淡定的看著她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