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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眼睛一亮,在江硯辭錯愕的視線中站了起來。
“溫酒?”他迷茫的看她,下一秒就見溫酒大跨步站到了他麵前,摁著他的肩把他往後一推,然後迅速靠近。
“我看看。”
女孩身上甜膩的沐浴露香味和那股醇厚的酒香如同龍卷風裹挾而來,江硯辭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溫酒的鼻尖離他就隻有分厘的距離。
隻要他往前一點點,一點點就能碰到她的鼻尖。
他僵硬的繃緊身體,生怕一不小心就釀成不可原諒的錯。
然而溫酒這個始作俑者卻越發大膽。
她本就泛著熱度的手直接捏住他的耳垂,像是又遇到什麼可心的玩具小心的揉捏起來。
“江硯辭,你有耳垂哎~”
要命!
江硯辭胸腔裡‘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幾度險些失控。
她倒是還知道這是耳垂。
“溫小酒!”他咬牙切齒的開口,側頭避開她的呼吸,狼狽的哄著:“彆玩了。”
“什麼?”溫酒眨眨眼為什麼不讓她玩?
手感超好的。
她裝傻:“我聽不見。”
江硯辭:“……”
“你聽見了!”他毫不留情的揭穿。
溫酒不滿意了,故作凶狠的垂眸盯著他,就在江硯辭以為她要生氣時,卻發現溫酒的視線開始沿著他的鼻尖、到唇……然後繼續往下挪。
一點點,像是要透過他身上的這層襯衫看到點什麼。
終於,溫酒的視線鎖定在那裡。
“溫酒!”江硯辭被她的眼神嚇得一激靈,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起身站到了溫酒的對麵。
“你彆亂來!”他聲音發著顫,像極了被人調戲的靦腆少年。
溫酒不解的看著他臉上的慌張,試圖理解:“你怕什麼?”
江硯辭覺得自己要瘋了。
溫酒的意識分明還清醒著,但她的行為卻根本不像是一個清醒的人能做出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沒怕。”
欲蓋彌彰。
溫酒白他一眼,義正言辭的控訴:“我又不會占你便宜,而且不是你剛才讓我看的嗎?”
“我什麼時候……”話說到一半,江硯辭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提到過‘看’這個字,但他說的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無奈解釋:“你聽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溫酒淡淡的瞥他,臉上開心的笑已經消失不見,就用那雙漂亮的眼睛控訴的盯著江硯辭,仿佛在斥責他的說話不算話。
看到她這樣,江硯辭的心又驟然被拽緊。
半晌,他妥協的走到溫酒麵前,彎腰。
認命的開口:“摸吧,但有的地方不能摸。”
是他的錯,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講什麼道理?
她開心就好。
接近一米九的人站在自己麵前,哪怕他低著頭,甚至連腰都是躬著的,但是溫酒依舊沒能在兩人身後的落地窗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隻有江硯辭的。
溫酒歪頭,終於在落地窗裡看到自己腦袋的影子後,她滿意的勾了勾唇。
然後抬手拍拍江硯辭的肩:“我想睡覺了。”
“睡……覺?”江硯辭哽住,問出了自己有史以來問的最蠢的一個問題:
“怎麼睡?”
這話一出,江硯辭甚至在溫酒這個小酒鬼眼睛裡看到了驚訝。
她微張著嘴,卻還是認真的給江硯辭科普:“洗臉,刷牙,閉上眼睛睡。”
“……”
片刻後,江硯辭亦步亦趨的跟在溫酒身後,陪她上樓,眼看溫酒就要進房間江硯辭剛放下心,她腳下的方向一轉卻直接進了側臥。
“江硯辭!”她喊了一聲,等江硯辭追過去就見溫酒拿著一把新的牙刷正對著他笑:
“給你。”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她又將毛巾、浴巾這些找出來一一塞給江硯辭,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江硯辭抱著滿懷還未拆封的東西,卻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溫酒哪怕喝醉了,也還惦記著他。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要栽在溫酒手裡了。
“江硯辭!”外麵又傳來溫酒嬌俏的喊聲,他連忙出去,就看到溫酒嘴裡已經含著牙膏在刷牙了。
“晚安。”她歪了歪腦袋,說話的時候一個泡泡吹出來,莫名的詼諧可愛。
江硯辭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深深地注視著她:“晚安。”
幾分鐘後,江硯辭站在床邊看著裹著被子已經睡熟的溫酒,抬手將她房間的燈關掉離開。
但江硯辭也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在溫酒隔壁的客房睡下。
兩人房間的門江硯辭都沒關,畢竟喝醉了的人晚上會有嘔吐窒息的危險,江硯辭不放心溫酒。
好在,直到第二天,溫酒都睡得很安穩。
他將讓人送來的粥和解酒湯都放在桌上溫酒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又給她留了消息才去公司。
正午,溫酒是被渴醒的。
她耷拉著眼下樓,從廚房接了水出來才注意到桌上的兩個保溫桶。
她疑惑的蹙眉,哪來的?
將水杯放在桌上,溫酒觀察了一下保溫桶確定不是定時炸彈她才將蓋子打開。
打開後,米的清香一下湧了出來,溫酒咽了咽口水,瞬間就感覺自己餓了。
但溫酒卻沒有立刻動筷子,而是朝四周看了看。
她記得昨晚她和江硯辭一起吃飯來著,然後呢?
隨著她努力的回想,昨晚的場景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在溫酒腦海。
她這個人有個特點,那就是無論喝的有多醉第二天隻要稍微認真回憶一會……甚至都不用主動回憶,隻要經過她喝醉後犯罪的地方,那她的腦子就會把她喝醉後發生的事給她過一遍。
所以!
當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昨天是怎麼占江硯辭便宜的後,溫酒直接愣在了原地,瞪得又圓又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那是我?
那個占人便宜還理直氣壯的人真的是我?!!!!
“天啊!”溫酒捂著臉直接仰倒在沙發上,任由自己的身體在沙發上彈了彈,無聲的呐喊。
毀滅吧!!!
她饞江硯辭這件事已經到連潛意識都在替她動手的地步了嗎?
這讓她以後怎麼見江硯辭?
要不,裝作什麼都不記得?
江硯辭會信嗎?
這一刻,溫酒恨不得原地挖個坑給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