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根敬佩她可以不動聲色的把人,心甘情願的帶到自己節奏裡,迫不及待的以她的點子掙錢。
自己的孩子們如果能跟在她身邊,將來的成就,一定會比在任何學堂,學到的都要強的多。心裡暗暗定了主意。
“慧丫頭,我老李頭今天是沾了你的光啊!那獨輪車明明是你和喬老三做的,你怎麼就堆到了我身上了?”
老李頭聽了二根的話,這才理清思路,不落忍道,心裡對喬依諾和喬老三滿是愧疚。
現在後反應了才想明白,掌櫃的想讓自己開口,得了這獨輪車的獨家製作。自己沒發覺,還舔著臉去問慧丫頭,自己怎麼就那麼傻呢?
結果慧丫頭還反過來,三言兩語的讓掌櫃的,就給自己漲了工錢。
“李爺爺昨天你看了一遍,會做獨輪車嗎?”喬依諾老神在在的問。
“會啊!看你們做完就會了!”老李頭老實答她。
“那不就得了,你是憑手藝吃飯賺錢的!我是憑腦子吃飯賺錢的!把這事推到你身上,是在你身上能經濟利益最大化!”喬依諾理所應當道。
看他們似懂非懂的樣子,喬依諾並沒有解說,沒有文化是硬傷,等有機會在村子裡,應該給孩子們啟蒙一下,普及知識開拓他們的視野,他們才是村子裡的希望。
早晚有一天,讓全村的老弱婦孺,都有自己吃飯賺錢的方法,不在為了貧窮而落寞絕望。
二根倒是一點就通透了,對老李頭說:“慧丫頭的意思是,如果說是我爹做的,那個掌櫃的能給我爹錢嗎?”
老李頭想了想搖搖頭,以掌櫃精打細算吝嗇的脾性,怎麼可能輕易給彆人掏錢。
“那不可能吧!可如果說是李叔做的,慧丫頭讓掌櫃的給您加工錢,他就必須得照辦了,否則怕你去了彆家,他就不會知道裡麵的關鍵,那他損失可就大了!”
回到了老宅,二根和媳婦幫著把獨輪車上的東西,都搬進了屋裡。
喬依諾發現坍塌一角的房子,也被修好了,意外的問:“娘,誰幫忙修的房子啊?”
“除了喬老伯和嬸子,還有那個大夫雷子,桃子奶奶這些我認識,其他人都不認識!來了好些,一會就弄好了!”
蓮姨娘也沒想到,之前還排斥這青瓦房裡的她們,在喬三爺爺的解釋下,都願意過來幫忙。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這樣啊!我今天買了二十斤的五花肉,原來是想著還給喬三爺爺家一份,給李爺爺,桃子家和自己家各一份呢!看樣子還是做好了,給每家分過去點吧!”喬依諾想了下子,不能讓彆人白幫忙啊!
二十斤五花肉,三百多文錢,這孩子真敢花錢,都趕上和二根嬸一個月工錢一樣了。
二根和媳婦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來不讚同。
“慧兒,我家可不用你還肉!你還小,錢不能這麼花,在這個地方掙錢太不容易,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可不能大手大腳的!”二根嬸忍不住勸說。
“我知道了二根嬸,謝謝你!對了,這幾個絹花是給你和三奶奶賣的,還有這些小吃食也是給花花他們幾個買的,你正好都帶回去!”喬依諾在屋裡翻著東西,一起幫忙搬的,也不知道吃食被放哪裡了。
“我們可不能要,你自己留著吃吧!”二根說完,不等她找完東西,直接拉著自己媳婦就走了!
“慧兒,娘覺得在這村子裡,沒有那麼些勾心鬥角,其實也沒那麼糟糕是不是?”蓮姨娘看著急匆匆走了的小兩口,有感而發說。
喬依諾坐在了小板凳上,長舒了口氣:“我一直擔心娘,受不了鄉村的苦,沒想到娘倒是比我看的還開!”
“娘是過過苦日子的,隻是你從小在府裡長大,沒吃過苦,結果沒想到你會適應這邊的生活!”蓮姨娘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話語裡透著探尋。
被懷疑了,喬依諾突然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回到了前世臥底的日子,時刻提防著自己彆暴露身份。
現在可比那個時候容易多了,剛才那麼忐忑不安做什麼?這個身體可是如假包換,就是喬敏慧的啊!dna都驗不出來,自己不承認,誰有證據能揭穿的了。
直接承認自己不是喬敏慧?彆傻了,在這落後的封建社會,讓人家認為自己鳩占鵲巢,奪舍了她的女兒,把自己給當成鬼怪給殺了?
可不承認,時間越久,自己就越會暴露出與這個時代,不相符的科技和理念,總不能一直小心翼翼的怕暴露,而什麼都不做吧!
一如既往過著衣來伸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生活,那還有什麼底牌去反抗喬良棟的算計。
現如今的全新生活才剛剛開始,自己現在著急如何站穩腳跟,組建自己的團隊開拓事業,在自己身上加上一個個籌碼。
最壞的打算就是,哪怕有一天原身的父母,都知道了自己不是喬敏慧,那自己也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不被人欺負迫害,有安身立命的權勢地位。
看著田嬤嬤和白芷忙忙碌碌的收拾東西,喬依諾故作沒發覺她的試探。
語氣歡快乖巧的說:“娘一會我把五花肉做一鍋紅燒肉,給村民們送過去,感謝他們幫忙修好了房子!”
“紅燒肉?你什麼時候會做飯食了?”蓮姨娘提聲質問起來。她說的紅燒肉自己見都未見過。
田嬤嬤和白芷俱是一愣,擔憂看著突然暴起的蓮姨娘和喬依諾。
喬依諾發揮自己的強項,眼露哀傷紅著眼圈,故意裝作任性的孩子般,反問:“娘在懷疑什麼?”
翻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肘處小手指甲大的紅色胎記,抵到她麵前:“這個胎記娘應該認識吧!你怎麼會有懷疑我?難道你真的信了那道士的無稽之談,認為我是被狐狸精搶占了身體?”
說著,就如一個委屈的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蓮姨娘目光呆滯的看著胎記,嘴唇顫抖了起來,是自己的女兒沒錯,可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物是人非,奇怪的感覺呢?
看著孩子哭的傷心,想來也是被那道士嚇壞了,暗惱自己,怎麼會懷疑起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立即將她小小的身子摟在懷裡:“娘沒懷疑慧兒,娘就是好奇,我的慧兒怎麼會的這麼多?”
喬依諾倔強的擦了下眼淚,放下衣袖,楚楚可憐摟著她的細腰,半真半假忽悠道:“在府裡,我隻能叫您姨娘,不能叫您娘!您可知道父親為了讓我們姐妹幾個,成為左侍郎府的助力,培養我們除了琴棋書畫以外,烹飪、刺繡、舞蹈、歌謠也是樣樣不落!”
好在喬良棟確實在自己的幾個孩子身上下了功夫的,真是培養的她們各種才藝,樣樣俱全!
“說句大不敬的話,我明知道長姐得父親的主要培養,是要入太子府,掙那母儀天下之位的。”
“而我呢?因這樣貌和庶女身份,隻能是替她鋪路,拉攏貴人的存在!”
“我比她聰慧,漂亮有謀略,可在府裡,我還要處處忍耐低調,不能讓她和主母感覺到威脅。在府外,我還要藏拙,不顯露自己的才智,凸現她在京城裡才女的名聲!”
喬依諾哭的梨花帶雨,替那早夭喬敏慧叫屈。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活的如此小心翼翼。
“父親看的出來我的故意藏拙的心思,他怕我另謀出路,翅膀硬了不受他控製,才把我們扔在這窮鄉僻壤裡吃儘苦頭。”
“讓你我知道,除了依靠他,心甘情願受他擺弄,做他手中的棋子,才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他要我們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你看明白了嗎?”
喬依諾也是趁著這次機會,化被動為主動,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揭露了喬良棟的一猜就透的心思算計。
免得以後真回了左侍郎府,這個便宜娘不知深淺,受便宜爹蒙蔽,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你父親不可能把你當棋子算計的,他不可能那麼對我們娘倆,你可是她的親女兒啊?”
一個把夫君當天的時代,蓮姨娘無法想象相信,自己的枕邊人會如此工於心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是因為你被嚇到了,還有道士的批卦,我們才回老宅養病來的呀?”蓮姨娘試圖說服喬依諾,也企圖安撫自己慌亂動搖的心。
“左侍郎府環境好的莊子好幾個,養病會來這種地方?會不從公中撥出一兩銀子給我們養病?”
“娘,我已經在那個狼窩裡,死過一次了,你醒醒吧!”
言儘於此,該說的,自己都說了,一邊唯一的女兒,一邊幾個女人合夥拚單的夫君,以後的路還看她能不能想通,站在誰的那一邊了?
起身去了廚房,這關算是過去了,與其讓她糾結自己是不是原主,還不如讓她轉移心思,想想喬良棟,想想今後的處境。
“夫人!”田嬤嬤歎了口氣,示意白芷去廚房幫喬依諾,自己則來到蓮姨娘身邊。
沉浸在喬依諾所分析的處境中,精神恍惚的蓮姨娘,並沒有發現她稱呼上的不妥,目光呆滯的看著田嬤嬤。
“老奴老家曾經有個小孩,小的時候有些呆笨笨的,算命的老和尚說他魂魄不全,等魂魄歸來之時,這孩子必定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