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街、小鬨巷!不少大人和孩童圍觀著一處平台,觀看著少有的街頭把戲。
一女孩約莫七八歲年紀,一身藍布衫俊俏而緊身,兩個啾啾頭包略顯可愛!手持一把大半個身高的長劍,在空氣中赫赫有聲。表演的途中,不時對著一群孩童麵露得色!
一老頭猥瑣不堪,道髻束的七歪八扭,零零散散的頭發四處垂落,一身灰布衫補丁四處遍布,隻是還算乾淨。聽著喝彩聲、似乎盤算著今日的午飯著落!
眼見有人覺得無趣,眼看有人就要離去!老頭、或者說是老道開始著急了,急忙呼喚女孩停下,大聲的開口說道:“老道和小徒雲遊到此,感謝各位父老鄉親捧場!老道特有幾道法術,表演給鄉親們瞧瞧,還請各位多多照顧!”
眼見眾人抱著好奇的心態,老道也不敢多磨蹭,開始了他的表演。
隻見老道拿出來塊白布,在眾人麵前揮舞賣弄之後,自白布中取出了一顆白桃!不明真相的眾人隻覺好奇,開始歡呼鼓掌。老道自然也開始洋洋得意,渾然不知身後多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屁孩。
隻見那小男孩生的一副好模樣,劍眉杏眼、唇紅齒白。一身青色布杉乾淨利落,顏色和剛剛染過的沒有兩樣,銀環配金鎖、突兀的掛在脖子上,一看就是不愁吃穿的家世。
女孩沒有表演,她的注意力沒有那麼集中,雖然看見了小屁孩,卻羞紅的隻是對著他擺手,似乎害怕打斷了師父的表演。卻又不敢明著將小屁孩趕走,隻能原地乾著急!小屁孩眼見喝彩聲不斷,開始升起了搗蛋的心思。老道剛想拿出準備好的物件,小屁孩上前揭穿了白布!
老道愣住了,圍觀的人愣住了,唯獨搗蛋的人不以為然,開始咯咯大笑!隨著笑意的傳染,老道羞紅了臉。咳嗽兩聲後,才淡定的說道:“沒想到老道的小把戲,讓這孩子給揭穿了,好吧!那老道就表演個壓箱法術。”
說完,手中一道霧氣騰飛,蒼茫的白霧在空中凝結,逐漸變成了一條有模有樣的龍翱翔在上空。隨後洋洋得意的看著小屁孩,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拿手好戲一般,更像看見了陷阱之中的小鳥,一步步走向了牢籠!
隨著霧龍在半空中的活靈活現,所有的村民撲通跪倒,祭拜著神龍的同時,也嗬斥著孩子們跪下。
就在老道得意洋洋的途中,半空中一聲高喝聲傳出:“老騙子!拿命來!”
老道頓時如踩著尾巴的貓一般,怪叫一聲之後,拉著小女孩瞬間消失了。
跪著的眾人更加驚慌了,磕頭如搗蒜!唯獨男孩露出了一臉的羨慕和驚喜,似乎在肯定世上有仙。然而仙是什麼?男孩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看見了遠方的路。
就在男孩還在遙望的時候,一個麵容姣好的貴婦拉住了他:“該回家吃飯了,又玩過頭了吧?”
似乎聽見了周圍的提醒,不少人證明自己見到了“仙”!
貴婦麵露笑容,也沒有詢問任何人,隻是輕笑著、拉著男孩迅速離去。如同故事終究有個結尾,而這個結尾往往不是掌握在彆人的手中!在貴婦想來,與其在彆人的結尾之中爭論不休,不如當斷則斷!
直到男孩和貴婦離開,半空之中的聲音並沒有現身,仿佛隻是一個晴天霹靂,隻有開頭而沒有結果!
平地一聲“雷”終於過去了,無論是觀摩“仙”顏的人,還是想要得到“仙”緣的人,終究在失望之中離開!而那個老道和女孩沒有再出現,來的很突然,消失的更加突然。
雖然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卻為小男孩留下了很多未知的謎題。
半空之中的人是誰?他和老道士都是仙嗎?他們又是如何離開的?
到家的時候,男孩將目光對準了貴婦:“娘!我看見的是仙嗎?”
貴婦的目光似乎有閃爍,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夢生,那是彆人的答案!你信嗎?”
原來男孩叫做夢生,隻見夢生不確定的說道:“那人和仙有什麼區彆?”
貴婦的目光開始迷離,很快她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隻是個稚兒,與其說一些兒子聽不懂的話,不如敷衍過去,否則豈不是沒完沒了?
所以貴婦猶豫了一陣之後,才神色鄭重的說道:“世上的事,沒有正確答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你想要的答案,隻能自己確定!好了,該回家吃飯了。對了,你的舅舅今天剛到,記得表現好一點!知道嗎?”
夢生聽完之後,迅速拋開了心中的疑問,立馬雀躍道:“我舅舅?我什麼時候有個舅舅?對了,討好他有糖吃嗎?”
貴婦看著目的性極強的兒子,忽然一陣頭疼,隻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無論多調皮,終究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對嗎?貴婦想到此處,不由頭皮發麻,也許是身不由己,她隻能希望那個舅舅有整治夢生的辦法。
就在貴婦還在頭疼的時候,大紅門打開了,撲鼻而來的是滿園的花香,迎麵可見的青磚路上,有著可見的青色光華!隨著夢生雀躍的跳上青磚,寬敞的正堂赫然出現,正堂上方有著一塊久遠的牌匾,古老的裂痕在牌匾上蔓延,上麵赫然書著半品青蓮四個大字!牌匾雖然陳舊,四個大字卻是沒有掉落色彩。
而大堂的紅柱上則是掛著一副對聯,上聯寫著半生孤寂無人問津,下聯寫著芙蓉出水大夢恍然!
隨著陌生的聲音響起了爽朗大笑,夢生在青石板上停止了跳躍,小心翼翼之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興奮!調整好了狀態,身平神靜的走向了大廳,似乎那裡有著吸引夢生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