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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章 溫柔小意不過是為了攀權附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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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畔前的周姨娘臉色慘白的站在那兒,身子止不住發抖,丫鬟仆婦跪了一地。

宋瑤看夠了戲,差人把撕打的兩人拉開來。

賈良翰和賈母到的時候局麵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地上摔碎的茶盞擺件無一不顯現出剛才的激烈。

吩咐了小桃去請大夫來,表示一定要請最好的,萬萬馬虎不得。

“周姨娘這喜脈……”大夫抬頭看向賈良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宋瑤倚在圈椅上,目光掃過柳姨娘青白交替的臉,這不好戲就要開場了。

“有話便說!”賈良翰的聲音裡帶著慍怒。

大夫聲音發顫的開口,“回賈老爺,這位姨娘並未懷孕。”

此話一出,周圍都是抽氣聲。

“你胡說!”

周姨娘尖叫著撲向大夫,發間的步搖歪歪斜斜地晃著,啼哭道,“我每日孕吐不止,你現在告訴我我沒有懷孕,你是誰派來的,來這樣汙蔑於我!”

宋瑤輕輕抬手,周嬤嬤立刻呈上一包藥渣。

“這是周姨娘每日服用的‘安胎藥’,妾身特意請了京城太醫院陳大夫的徒弟,也在湖州開藥房的趙大夫看過,這藥渣裡所用之物,既能做出孕吐假象,又能讓脈象紊亂。隻是不能持續很長時間,這要是沒人發覺,不知還要闖出多少禍事。”

宋瑤點到即止,這“禍事”無論是給賈良翰戴綠帽,還是汙蔑栽贓他人,都是丟了賈府的臉麵。

賈良翰麵色鐵青的轉身,他看著周姨娘瞬間慘白的臉,想起這些日子她總以懷孕為由推拒同房,而自己一有時間就來陪著她,心中頓時騰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

“還有柳姨娘。”

宋瑤指尖轉向呆立一旁的柳姨娘,“勞煩大夫也替柳姨娘診診吧。”

柳姨娘後退半步,撞在博古架上,上麵的擺件晃了晃,險險沒摔下來。

柳姨娘強作鎮定地笑道,“大娘子這是何意?我不過是來瞧瞧周姨娘,怎的連我也要查?”

“因為你屋裡的‘安胎藥方’,與周姨娘的如出一轍,保不齊你也要邀寵假孕。”

宋瑤示意小桃捧來賬冊,“自你接管管家權,就把每月采購的這些藥材平了賬,不會以為沒有記錄在冊就查不出來了吧?”

柳姨娘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大夫上前診脈,不過片刻便拱手道,“夫人,柳姨娘身子並無大礙。”

正廳裡一片死寂,隻聽得到屋外沙沙的風聲。

賈良翰忽然抓起桌上的茶盞砸向周姨娘,滾燙的茶水潑在她臉上,燙得她尖叫著往後躲。

柳姨娘也未能幸免,被抓起領口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柳姨娘跌坐在地,發髻也鬆了臉也腫了。

“兩個賤人,你們誰來說是怎麼回事,竟敢用假孕來糊弄我,最好是從實招來,不然我把你兩個都賣到窯子裡去!”

賈良翰氣的渾身都在抖動,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吩咐下人把兩人按倒在地上跪著。

周姨娘捂著臉哭喊道,“都是柳姨娘教唆我的!她說隻要有了孩子,就能壓過大娘子一頭!”

“你血口噴人!”

柳姨娘想撲過去揪住周姨娘的頭發,但身後的仆婦也不是吃素的,扯著兩人分的更開了些。

兩人開始跪在地上哭訴,釵環散落,脂粉混著淚水,將妝容糊成一片狼狽,倒像是唱戲的模樣,看著兩人滑稽的樣子,宋瑤有些想笑,但礙於場麵,隻是用手絹輕捂住嘴角,咳嗽了兩聲。

賈良翰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往日裡在他麵前柔弱可人的兩個姨娘,此刻卻像市井潑婦般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臟話。

他忽然想起新婚那晚宋瑤掀起蓋頭時的清雅模樣,對比之下,隻覺得眼前景象愈發醃臢。

“都給我拖出去!周姨娘禁足三個月,柳姨娘帶去莊子上,不得回府!”

賈良翰喘著粗氣吩咐道。

“母親!我是您的遠房侄女,您救救我!”柳姨娘驚叫著爬向賈母。

“侄女?”

賈母冷笑一聲,“你父親當年在碼頭扛包時,若不是看在遠親的份上,受我賈家接濟,早就餓死了!如今竟敢做出這等醜事,留你一條命已是開恩!”

仆婦們上前拖走兩人,周姨娘的哭喊聲漸漸消失在廊下。

宋瑤起身給賈母奉茶,指尖觸到賈母手背的細紋,忽然想起相府主母訓話時也是這般威嚴,不留情麵。

“良翰媳婦,以後這內宅還是由你好好管著。”

賈母歎了口氣,“我老了,經不起這些折騰了,下麵的事就你處理吧。”

宋瑤福身應是,目光不經意間與賈良翰相撞。他正盯著她今日所穿的青栗色衣裙,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

入秋後的第一場雨來得猝不及防,院中栽種的樹葉被打得七零八落。

宋瑤倚在窗邊,看著賈良翰冒雨走進院子,青衫下擺已濕透,貼在腿上顯出修長的輪廓。

“怎麼不打傘?”她起身拿過棉帕,卻被他伸手握住手腕。

“想見你,等不及了。”賈良翰的聲音帶著幾分喘息,眼裡是宋瑤從未見過的灼熱。

他抬起手摩挲著宋瑤的臉頰,“怎麼感覺了你清瘦了不少。”

宋瑤不動聲色地扭開臉,示意小桃送上薑茶,“大爺淋了雨,先喝些驅寒吧。”

賈良翰卻不接,反而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過幾日便把你屋裡的管事都換成你可心的人,再讓人從京城給你捎些時新首飾。”

宋瑤垂眸避開他的目光,隻覺得他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自那日兩位姨娘被處置後,賈良翰便日日來她院中,不是送西域進貢的葡萄乾,就是親手給她描眉,溫柔得讓人要沉溺其中。

“聽說南平新來了位郡守?是相府的門生吧?”賈良翰忽然開口。

宋瑤頓時了然了,賈家這些人果然是無利不起早,這溫柔小意怕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問。

“夫人竟也聽說了?這位郡守與相府關係密切,若是能搭上這條線,賈家的綢緞生意便能做到南平去。”

宋瑤抬眼,恰好撞進他眼底的算計。

她忽然想起在相府時,那些想攀附權貴的富商也是這般眼神,看似溫柔,實則藏著無儘的功利。

“妾身不過是相府義女,哪裡說得上話。”

她輕笑一聲,抬手拿了一盞旁邊的茶喝了一口。

賈良翰卻往前湊了湊,聲音裡帶著幾分誘哄,“你在相府長大,又得相府夫人信任,隻要你寫封信去,說不得夫人就和南平的郡守打個招呼了。”

賈良翰忽然意識到說太多,忙住了口。

轉而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我隻是想讓你在賈府過得更風光些,不想讓那些人再輕看了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宋瑤望著賈良翰眼中跳動的燭火,忽然想起出嫁前夫人說的話。

“男人的溫柔,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手段。”

“大爺若是想打通關節,不如明日陪我去相國寺祈福?”

宋瑤輕輕抽出被握住的手,“聽說那裡的簽很靈,或許能求到些機緣,也順便為我們未出世的孩子求個平安。”

賈良翰眼睛一亮,立刻點頭。

“好,明日我親自陪你去。”

他起身時,袖中掉出一張紙箋。宋瑤眼尖地瞥見上麵“南平郡守”“綢緞莊”等字樣,心中頓時明了。

原來他的溫柔小意,不過是想借她的身份去攀附相府關係。

·

次日一早,宋瑤站在鏡前,任由周嬤嬤為她梳妝。

自接管內宅以來,她每日寅時便起身核賬,將府中用度打理得井井有條,連賈母都誇她“比男子還會管家”。

“姑娘,大爺在二門等著了。”

小桃掀簾進來,語氣裡帶著幾分欣喜,“自打兩位姨娘被處置後,府裡清淨多了。”

宋瑤對著鏡子調整了頭發髻上步搖的角度,隻見翡翠簪子在晨光中映得她臉色愈加白裡透紅。

“去把庫房裡的布料拿兩匹,送給看門的李嬤嬤。”

她淡淡的繼續開口,“前日見她孫子穿的衣裳補丁摞補丁,到底是府裡的老家人,彆寒酸了。”

周嬤嬤愣了愣,隨即笑道,“姑娘這是要收攬人心了。”

“後宅裡的人心,比絹帕還薄。若不趁早織密了網,遲早要被人戳破窟窿。”

出得二門,賈良翰已在馬車旁等候。

他今日穿了件藏青色雲錦長袍,腰間係著她送的玉佩,見她出來,立刻伸手扶她上車,隨著他一同上車,在她耳邊輕聲道。

“今日聽你的,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宋瑤故作嬌羞的捶打了賈良翰一下,然後順勢便靠在了他的懷裡。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走著,宋瑤掀起車簾一角,看著街邊熙攘的人群,忽然想起在相府時,她也曾隨夫人出遊。

那時她隻能跟在馬車後麵小跑著,哪有資格坐上車,更是沒有閒情去看馬車外的景致,如今的這些日子她可是得好好把握住了。

“大爺可聽說了?柳姨娘在莊子上鬨著要自儘呢。”

宋瑤忽然開口,眼神卻盯著賈良翰,想看看他的表情。

“由她去,這般心術不正的人,便是死了也不可惜。”

“可她畢竟是您的妾室,傳出去怕是對您名聲不好。”

宋瑤表現出為難的模樣,她要看看她這個夫君對柳姨娘到底還有幾分情誼。

“如今府裡你說了算,你是正頭娘子,便是處置了她,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薑良翰說完握住宋瑤的手輕輕的拍了幾下,示意讓她放寬心。

這話裡的分量讓宋瑤心中一動。她望著賈良翰眼中的認真,忽然意識到,經過這幾場風波,她在賈府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那些曾輕視她的仆婦,如今見了她都是規規矩矩的,那些曾嘲笑她的親戚,如今都爭著往她屋裡來,說是聊天解悶,卻是想打好關係。

馬車在相國寺門前停下,賈良翰親自扶她下車。

寺內香煙繚繞,鐘聲悠揚,宋瑤跟著眾人跪拜祈福,餘光卻瞥見賈良翰對著佛像閉目合十,嘴角似乎帶著幾分急切。

“求什麼呢?”

出了正殿,宋瑤故意問道。

賈良翰笑著將一串佛珠塞進她手裡,“求佛祖保佑你我夫妻和睦,麟兒健康。”

宋瑤看著手中的佛珠,隻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相府堆彆人送禮的庫房見過類似的款式,怕是賈家不止等著走她相府的門路。

恰好這時周嬤嬤回來了,對著宋瑤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妥了。

湖州的相國寺最是靈驗,附近幾個城的貴婦人,一有空就會過來燒香,即使不來也會派親近之人前來捐些香火錢。

今日是相國寺主持開壇講經的日子,聚集而來的貴夫人更是比往日多上了幾倍。周嬤嬤去打聽了,雖然南平郡守夫人今日沒有親自來,但來了丫鬟,便讓周嬤嬤帶著相府的信物去鬆了一封信,求見郡守夫人,想必不日就會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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